娘子招人愛 第13章(1)

必雲希想到恆之與蘇琉璃兩人月下彈琴,彼此眉目傳情,她那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妒火又如沖破牢籠的猛虎跑了出來。

想到將來兩人成了婚,他可能納表妹入房,她就一肚子火,尚未成婚就想爬牆,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她才不會像個潑婦一樣去一哭二鬧三上吊,她決定在他爬牆之前,先去把那朵嬌花給摘了。

她露出風流公子般的邪笑,朝蘇琉璃走去,而听到她要去調戲那女人,楚應嘯先是錯愕了下,接著壞壞地笑了。

這女人實在太有意思了,他決定跟去看個熱鬧。

必雲希回頭睨了他一眼。

「怎麼?難不成你也想去勾搭人家?」

楚應嘯卻是搖頭,一往情深地對她說︰「不了,楚某如今一心在你身上,對其他女人已無興致。」

她點點頭。「很好,別跟我搶,否則拿你開刀。」說完也不理他,徑直朝目標走去。

楚應嘯卻是一怔,繼而失笑,尾隨在她身後。

蘇琉璃進了佛寺,便對身邊的僕從道︰「去外邊守著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是。」

兩名丫鬟和一名女乃娘都退佛寺,在外面等著。蘇琉璃獨自進入佛寺後,便虔誠地燒香、膜拜,嘴里低念著。

「菩薩娘娘在上,信女蘇琉璃在下,恆之表哥近來心事重重,似有難處,怕是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還請菩薩保佑表哥度過難關,平安如意。」

說到這里,她紅著臉道︰「也請菩薩娘娘保估,願我與恆之表哥有情人終成眷屬,結良緣之好……」

許完願望,她誠心地把香插上後,又跪拜了一回,才起身要走,不料眼前忽地一閃,手腕被人握住,她驚訝地張口要呼喊,立即被捂住嘴,人也被摟到佛桌後面,抵在牆上。

「噓……別怕。」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

蘇琉璃瞪大眼,這里十分隱密,易于藏人,而劫持她的人氣勢強硬,臉上蒙了布,只露一雙眼楮,眯笑地盯著她,令她害怕得淚光閃爍。

必雲希見她怕得要掉淚,將這張如花似玉的臉蛋襯托得更美。

上回只是遠遠一瞥,不像現在可以盡情看個徹底,她仔細打量這張臉,不得不說,這個表妹長得的確好看。

必雲希性子直率,心又寬,就算遇到問題,第一個想法便是解決,從沒想過要掉淚,況且她也哭不出來,因此見這女人說掉淚就掉淚,不禁暗自打量。

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真是讓人看了忍不住疼惜,勾出了她幫助弱小的慈悲心。

「別哭,我不——」不會對你怎麼樣。這話差點月兌口而出,又趕忙收住。

不對,她是來調戲她的,一定會對她怎麼樣的,所以這話不能說,于是她收回心軟,換上了輕佻的語調。

「美人,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放了你。」

蘇琉璃被她捂住嘴,根本開不了口。

「你若是不說,我就吻你。」

蘇琉璃瞪大眼,嚇得花容失色。

「瞧你嚇的,開玩笑的。」關雲希嘻笑道,放開了手。

蘇琉璃終于可以出聲了,但才開口,又被她威脅。

「你若是呼救,我獸性大發,恐怕會忍不住在這里奸了你。」

蘇琉璃哽住聲音,僵了身子,一個字都不敢吐。

必雲希皺眉。「怎麼變啞巴了?叫什麼名字?」

蘇琉璃欲哭無淚地小聲吞吐回答。「蘇……蘇琉璃。」

「蘇琉璃?嗯,人美,名字也美。」

「你別亂來,我、我訂親了。」

「哦?許給誰了。」

「我將來是要嫁給我表哥的,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願意給你銀子,你要多少,我都願意給。」

必雲希听到這話,臉色沉了下來。

哼,果然!

「我不要錢,我要你。」她將她困在雙臂間,不準她逃,氣息故意靠得很近。「實不相瞞,我對姑娘你一見鐘情,情難自禁。」

「不……你別這樣,我已心有所屬了。」

「既然如此,我只好偷走你的心了。」關雲希把蒙著的布掀起,在她唇上重重親了一下,驚得她瞪大眼,僵住身子。

不等她回神,關雲希靠近她耳邊,用著沙啞的嗓音,以及魅惑的眼神道︰「蘇琉璃,我還會再來的。」說完,她閃身離去,一如來時的神秘,去時也無蹤。

必雲希調戲完蘇琉璃後,整個人心情大好,楚應嘯見她出來後,待走近,清楚見到她唇上的胭脂,不禁一呆。

「你……該不會親了她吧?」

必雲希綻開賊笑,證實他的猜測,他把手往額頭上一拍。

「不會吧?你當真親了她?」

「既然要偷走她的心,就得做些擾她心亂的事。」她一臉壞笑得意。「她被我奪了初吻,肯定對我念念不忘,恆之若是知曉她心里有了其他男人,肯定氣死。」

楚應嘯看她一臉洋洋得意地往前走,也跟在後面。

「其實你若要氣他,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找個男人吻你,肯定能把他氣得七竅生煙……」這話他說得極小聲,她沒听清楚。

「你說什麼?」

「沒事。」

他舌忝了舌忝唇,看著她的唇,想到那男人陰狠的神色,心想還是算了。

上回他不過是想親關雲希,人沒親著,卻被那男人公報私仇,揍得鼻青臉腫,差點把這張俊臉毀了,這回若是真的吻了她……他想到就冒冷汗。

不過這個關雲希實在有意思,她不想辦法去追回她的男人,卻跑去勾引情敵,楚應嘯覺得這事實在太有趣了,他樂得在一旁幸災樂禍。

這一廂,恆之不知他未婚妻干的好事,若是他知曉,她不來勾引他這個正牌未婚夫婿,卻跑去誘拐女人,肯定會被她氣死。

他坐在酒樓二樓包廂的靠窗位置,與另一人舉杯對酌。

坐在對面的男人一身錦衣衛的武袍,桌上擱著繡春刀,手里拿著酒杯,與恆之共飲,兩人約在此地飲酒,其實是在共商大計。

冉疆大致瞄了眼手中的密函,邪笑道︰「褚公子把這些密件交給我,可是尚書大人的意思?」

「此事家父知曉,而把東西交給冉大人,卻是我的意思。」

「你想幫巫江寨山匪平反?」

「不如說,是助冉大人一臂之力,為皇上鏟除貪官。」

冉疆皮笑肉不笑,眼中精芒大盛,似狼般狡猾。

「這些官從地方到朝廷,涉及人等廣泛,這案子若是深入查下去,恐怕就要查到皇家去了。」

恆之亦是勾著淺笑,心想這位北鎮撫司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只看了幾眼,便看出了門道來。

「某深知此事牽涉甚廣,才要找冉大人相商。冉大人深得聖心,必然知曉皇上的心意,家父便是擔心這事拿捏得不好,犯了皇家的忌諱,才要仰仗冉大人。這事若您覺得不好辦,咱們就作罷。」

冉疆挑了挑眉。這褚恆之以退為進,看似溫文儒雅,卻是個諳門道的。

「褚公子說笑了,冉某不過是個四品官,怎及得上尚書大人?好歹他執掌刑部,這事該由刑部大人決定才是。」

恆之收起笑容,直視冉疆。

「冉大人,褚某找你來,便是看上冉大人的能力,我相信冉大人對此事不可能不感興趣,有話不如直說,褚某也好有個底。」

冉疆也收起了笑,目光銳利。

「這事若真掀開了,到時怕不只是誅九族那麼簡單,牽涉到此事的,從地方小闢到各省鎊州,甚至到朝廷,牽連甚廣,超過百名官員,那些文官就罷,這其中還牽涉到皇家,我雖然執掌北鎮撫司,但是仇人太多,我這條命也是擔不起那麼多人尋仇啊!」

冉疆為人狡猾,吃力不討好的事他可不做,雖然他被罵是皇帝的鷹犬走狗,但如今他能坐穩北鎮撫司這個位置,也是因為他懂得利害關系。

要扳倒人,也得看看自己的實力能扳倒哪些人,有些人是不能動的,即使是皇上也會有所顧忌,他不會笨得將此事全捅開。

「雖說官逼民反,但皇上若是把朝堂上一半的官員都治罪斬首,這上朝還能看嗎?」

恆之彎唇,他明白冉疆的言下之意,沉聲道︰「冉大人過慮了,家父並不想趁此機會斬除朝中敵手,震動朝堂,而我的目的只有一個,讓那些山匪免除罪罰,歸于良民便可。」

冉疆挑眉。「只有這樣?」

「只有這樣。」

「褚公子如此為那些山匪請命,真令人敬佩。」話雖這麼說,但從冉疆臉上可看不出任何敬佩之意,倒是訕笑居多。

恆之知他不信,但他無所謂,繼續說道︰「巫江寨山匪名為匪,做的卻是義賊之事,這批人卻成了那些貪官斂財的棋子,背了黑鍋,沒了利用價值,便殺人滅口。」

說到這里,褚恆之不疾不徐,拿起酒壺為冉疆再斟了杯,才接著道︰「冉大人或許覺得這些人的命不值錢,死了就死了,不過對皇上來說,這些山匪的命可是大有價值。」

冉疆挑起眉。「願聞其詳。」

「對那些貪官來說,這些山匪是他們貪污的把柄,但是對皇上而言,卻是可以控制某些人的人證……」

說到這里,褚恆之瞧見冉疆眼中暴亮的光芒,他便不再多說,聰明人知道聰明的做法,疆若是不把握這個機會去向皇上邀功,他就不是聰明狡猾的錦衣衛大人了。

冉疆總算露出今日最有誠意的微笑,向褚恆之舉杯致意,附和一句。「棄之不用,確實可惜。」

褚恆之知道,他這是認同了。

「漁夫捕魚,抓大魚,放小魚,才能生生不息,皇上的朝堂,不會沒有人上朝的,還只會多,不會少。」

這話冉疆愛听,他傾身向前,面露惜才之色。「褚公子不為官,實在可惜。」

「褚某淡泊名利,與人喝喝酒、談談詩詞,家有嬌妻美眷,紅袖添香,此生便足矣。」

「褚公子謙虛了,尚書大人有這麼優秀的兒子當幫手,肯定官運亨通。」

「承冉大人吉言,在此為家父說聲謝。」

兩人舉杯共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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