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緊夫君金大腿 第十四章 男人的秘密(2)

北方部族聯盟將最大外敵北蠻狼族滅了個七七八八,且生擒北蠻大王,聯盟的各部族長毫無異議,一致同意將北蠻大王交由金玄霄處置。

金玄霄在把北蠻大王丟進黑石堡地牢之時,兩人曾有過一場對話。

剛被囚禁,力氣還頗足,北蠻大王隔著頂上鐵條目皆盡裂地瞪視居高臨下的金大爺,吼聲如雷

「金玄霄,沒了我北蠻狼族當威脅,你們北方部族對南邊那四國而言可就毫無用處。既然是毫無用處的玩意兒,他們還能由著你?」

這一次金大爺稍有些說話的閑情逸致,哼了聲道︰「閣下的意思是北陵、東黎、南雍、西薩四國自認為是『牙齒」,以往把我北方部族當成了『嘴唇』,有『嘴唇』幫忙擋著你北蠻狼族的摧殘,『牙齒』自然安樂,就怕『唇亡齒寒』的事發生,所以南邊四國一直不敢與北方部族真正撕破臉是嗎?」

北蠻大王又吼,「你囂張!瞧瞧能囂張多久!」

金大爺嘴角一勾。「本大爺就囂張,可惜你看不到。」說這話的同時,機括已扳落,鐵板「隆隆隆——」地合起,將所有咒罵和怒吼全阻隔在底下。

北蠻大王所提之事,金玄霄在決定打蠻子之前並非沒有想過。

這也是他為何一直保留靈能實力,在對上北蠻主力時才完全爆發、一擊必殺。他要讓南邊四國潛藏在北方部族里的暗樁將事情傳回他們君王耳里。

震懾。

他就想看看,在北方部族聯盟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橫掃了北蠻狼族的地盤,南邊四國有誰有這個膽,敢頭一個來跟他叫板。

大家若能安生過日子,那很好。

但旁人要他不好過了,他絕對令對方更難過。

結果——

事情的發展大大出乎他預料。

不止他感到意外,樂鳴秀才是那個最最錯愕之人。

南邊四國先來叫板……呃,不,是率先跑來示好的,竟是北陵蕭氏!

伸手不打笑臉人,北陵遣來的使者不僅笑顏甜蜜,模樣好看,嗓音更如黃鶯出谷,且一來就來一雙,這一雙使者不是別人,正是上一世與樂鳴秀「淵源頗深」的司徒婉、司徒媚雙姝。

身為北陵第一輔國大臣司徒能的一雙愛女,竟擔起出使北方黑石堡的活兒,樂鳴秀隨金大爺坐在議事大廳的座上,看著司徒二姝一小行人進到大廳內,朝坐在上位的自己與丈夫盈盈拜下,內心當真五味雜陳。

這一世重生之時,樂鳴秀雖身陷北陵後宮,但彼時蕭陽旭尚未以「陪伴她解悶」的由頭召司徒婉、司徒媚入住宮中,所以她盡可以假裝不相識。

只是她不想理人家,人家卻是奔著她來。

今兒個一同進議事廳看北陵來使玩什麼花招的堡中人,除男女主人外,金玄霄十來名得力手下包括老方也都在場,還有木靈族的兩位長老、米太興等一幫族中兄弟,亦都尋了個位置或坐或站,真是一大廳子滿滿的人。

就見司徒氏姊妹朝眾人作完禮後,與金玄霄扯了些場面話,姊姊司徒婉水眸略蕩,眸光改而落在樂鳴秀身上,柔聲笑語——

「金夫人在北陵後宮生活過一段時間,可惜就那麼離開了,彼時沒來得及與夫人相識相知實是憾事,幸得敝國君上遣我姊妹二人訪這麼一趟,終能與夫人見上面。」

……扣下她的尸身好好琢磨,說不定延年益壽、青春永駐的秘密就在里頭,君上以為如何?

樂鳴秀忍著頭皮發麻的惡感,笑笑道︰「又是可惜又是憾事的,司徒大小姐的言下之意是覺得我家夫君不該上北陵王廷接走我羅?」

她絕非氣量狹小之輩,但司徒氏二女來訪示好,且不管其目的為何,雙方人馬的「仇恨力道」還是得加強一番,可不能任她們姊妹倆真把滿黑石堡的人給迷惑了去,尤其是大小漢子們……她瞥見好幾個獵狼族兄弟眼放精光,將人家北陵貴女當成什麼似、從頭到腳直打量,也難得司徒婉和司徒媚扛得住。

她話才道出,她家金大爺立時挑眉,不怒而威。「不該?誰說不該?蕭陽旭的意思?」

立在廳堂上連張椅子也沒得坐的司徒氏姊妹臉色微微一變,似未料到樂鳴秀會拐彎抹角卻也直接地來這麼一問。

那些年,司徒家安插在北陵王廷和後宮中的眼線曾打探到許多關于木靈族樂氏女的事,都說蕭陽旭哄得她翻不出手掌心,若非當日金玄霄闖王廷搶人,樂氏女根本只能任人搓圓揉扁。

但此時坐在議事廳主母大位上的俏麗女子,那眉目靈動鮮活,膚潤頰腴,吐出的聲音語調如大珠小珠落玉盤,清脆悅耳,這樣的樂鳴秀與她們姊妹二人所想的那個樂氏女……神態與氣勢竟有霄壤之別。

這一邊,司徒媚揚眉對著金玄霄便是一記嬌媚甜笑,語氣顯出嬌憨——

「沒有什麼該或不該啦,我家君上就是想著樂姑娘……啊,如今該稱一聲金夫人才對,君上他想著金夫人的好,畢竟相處過三年多就那樣離開,君上對金夫人念念不忘啊,所以才遣我和姊姊代他來訪一趟黑石堡,又帶來好多禮物送上,確認金夫人在這兒過得好,君上便安心了,而北陵與獵狼族的誤會便也順勢得解,如此而已。」

好個「如此而已」,好個「殺人于無形」,硬扯著蕭陽旭為由頭,這是要挑撥她家金大爺對她不痛快呢。

樂鳴秀望著那還小自己一、兩歲的司徒家二小姐,腦海中浮現她笑意盈盈仰望蕭陽旭,又嬌又柔又彷佛天真無邪,便如同她此際仰望著金玄霄這般……

俞氏以及長老們也得扣下,木靈族里定然還藏著許多秘辛,用對了法子就不信撬不開他們的嘴……

樂氏女死後不腐不僵,那股強大靈能定還留在體內,君上,咱們把她煉成靈藥吧,好不好?

頭皮突然微微發緊,她眼角一瞄,發現相臨而坐且還有些坐沒坐相的金大爺正玩著她的一縉發,長指在那兒卷啊卷著,驀然松開,再卷啊卷著。

樂鳴秀不禁就笑了。

是眼前這個男人在那一世將她的尸身搶走,沒令她下場落得更加悲慘,她重生而來,為的是他,為的也是自己。

心頭一定,她任著金大爺把玩頭發,目光轉正,朝司徒媚嘆息般道——

「你家君上會如此這般對我念念不忘,實也是沒辦法,誰讓我樂鳴秀就是如此這般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然而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當年他邀我至北陵小住,以為近水樓台先得月,卻不知我早把一顆心給了我家夫君,就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有朝一日心愛男人騎著駿馬來接我,唔……雖說最後我家夫君是騎狗來的,但總歸是將我接走,夫君愛我,我愛夫君,你家君上的情意且恕我消受不起。」末了,像似頗苦惱地捏捏鼻根,微搖螓首,再一次深深嘆氣。「被太多人愛慕著實在是一件累活兒啊。」

議事廳中靜得彷佛掉根針都能捕捉到聲響。

在場眾人,包括司徒婉和司徒媚以及北陵的一小行人,沒有一個不把雙眼瞠圓了直望著樂鳴秀的,也沒有一個在听了她的話不臉紅耳熱的……唔,好吧,是有一個啦——

金大爺兩耳確實熱呼呼,但他咬牙頂住,沒伸手去揉。

不僅沒揉耳朵,他大爺還是一副慵懶姿態,百無聊賴般玩著媳婦兒的頭發,不為人知的內心卻是非常之爽快,爽到嘴角都快失守,得費力抑住才不會嘿嘿地笑咧開來。

但是,金大爺的慵懶淡定樣兒立時面臨沖擊!

那十來個在座的獵狼族大漢,其中一個驟然從座位上立起,對著主母大人單膝跪下,右掌握拳抵在心窩處,情真意切道——

「夫人,俺馬六對您的愛慕那是猶如大雪山上的萬年雪,永遠不融不化、不消不退,俺馬六是愛慕夫人您的,但夫人別介意,俺絕對不讓您累著,俺一家都愛慕您。」

「還有咱!」天雷大響似,另一獵狼族漢子也跟著單膝跪地、握拳抵心。「夫人深得咱心啊,咱家上至六十歲老母、下至剛滿月的雙胞胎小兒,全都愛慕著您,當日若沒有夫人及時施手救助,咱媳婦兒怕是要一尸三命,夫人百般的好,累著您……咱著實不好意思又感激在心啊!」

「夫人,咱也一家都愛慕您,連咱們家小貓小狗、牛羊牲畜都愛慕您!」

事還沒完,啪啪啪啪——再啪啪啪啪——好幾名大漢接連起身跪下,誓死效忠般對著當家主母表現出如滔滔江水滾滾而來的「愛慕之情」。

每個大漢皆有自個兒「愛慕」的理由,樂鳴秀有些傻眼,一些瑣碎小事她做過便忘了,像幫愛打架的小貓小狗治跌打損傷,幫掉進石頭縫的小鴨治斷腿之類的……欸。

跟著她發現從小玩在一起的米太興竟抱著肚子頻頻後退,一副忍笑忍到快全身抽搐的樣子,她杏眸眯起,心下一狠,決定事後要唆使陸曉晴好好幫她懲戒一番。而司徒婉和司徒媚這邊,姊妹倆則是徹徹底底完全傻眼。

至于金玄霄……他大爺不禁眯目掃瞪一干搶著「表白」的獵狼族漢子,連未開口的老方也遭池魚之殃,一並教他瞪上。

在這般堪稱奇詭的氛圍中,倒是司徒婉先回過神來,她假咳兩聲、清清喉嚨,對大小漢子們的「表白」道出感想——

「原來金夫人如此受眾人愛慕,方才听聞大家所說,證明夫人在黑石堡過得甚是如魚得水,想來木靈族人也都融進這兒的生活。」瞅了漢子們一眼,輕恬笑道︰「這獵狼族的大小勇士們實也直率無比,能當眾這般將愛慕坦然,還表白得頭頭是道,真令我北陵一行人大開眼界、大敞心胸了。」

「好說好說。」樂鳴秀小揮柔黃,讓一眾單膝跪下的勇士們全起身回座,從容又似帶點兒靦腆再道︰「都是我家夫君和我給慣出來的,慣得大伙兒直來直往都沒臉沒皮了,但沒事兒,一切習慣就好。」

方才挑撥離間沒引起一點是非的司徒媚似乎覺得不太痛快,開口便道︰「那恰恰再好不過,咱們姊妹二人就是來多多親近獵狼族人,想入境隨俗一番,多習慣一下這兒的生活,就不知金大爺與金夫人允不允這樣小小的請求?」

被話中的什麼吸引,金玄霄終于放開妻子的頭發。

他長指改而摩挲自個兒下巴,順道挪了下臀稍微坐正,徐徐問︰「想入境隨俗?當真?」

司徒婉代替妹妹答話——

「金大爺與金夫人有所不知,其實我家君上曾特意囑咐,要我姊妹倆盡最大努力成為獵狼族與北陵之間的橋梁,令雙方友誼長長久久,再不動干戈,所以若能隨著大伙兒在黑石堡住上一段時間,多方了解在地的人事物,相信這一次的出使定能更加圓滿,就盼金大爺能允我姊妹倆這個請求,讓我和舍妹能跟您、跟您家夫人,以及在場眾人多親近親近。」

大伙兒聞言面面相覷,不少人交頭接耳低聲議論。

這一邊,樂鳴秀盡管神情從容,藏在袖中的手早已悄悄攥成拳頭。

上一世司徒婉、司徒媚與蕭陽旭勾搭上,令她想著就惡心,重生後以為永遠擺月兌這一雙姊妹,未料事與願違還是踫上,但她不能容忍她們倆動她的人。

正要當面拒絕,她家金大爺卻搶話,濃眉略挑笑笑問︰「不後悔?」

司徒婉的笑顏宛若三春和風,嬌柔搖了搖頭。「不悔。」

司徒媚則開心揚睫,小手合十輕抵下巴,嬌憨道︰「能留下來小住,歡喜都來不及,怎會後悔呢?」

金玄霄振臂一揮、獨權專斷道——

「好,全給大爺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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