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倆和離是秘密 第二章 躲避官兵的追查(2)

這麼一說,兩人已經很明白她的計劃,不用她再多做解釋。

華一謹馬上自一旁的藥箱里取出一包藥包,丟進藥壺,倒入滾燙的開水,放到小火爐上熬,後又將他那套用來針灸的金針放到床榻邊的矮幾上。

她拿過一床棉被,將陸雲鈞從頭蓋到尾,像蟬蛹一樣,這才月兌下鞋子躺到床榻上。

此舉讓紅棗瞪大眼驚呼,「小姐……您……」

「別大驚小怪,我知道你心里想什麼,現在是非常時期。」唐思露躺到陸雲鈞旁邊,拉過一條被子將自己蓋上,壓低嗓音交代,「一會兒若是官兵來,就說我月事來又加上落水,染了傷寒,現在一謹正在為我醫治。」

「放心吧,我們會見機行事的。」

這她才剛躺好緊掩的門扇隨即傳來一陣「砰砰砰」的敲門聲音,馬上又傳來一記帶著威嚇宏亮的嗓音,「官兵搜查,開門!」

她連忙露出手腕示意華一謹在她手腕上扎兩根金針,多年默契,不用唐思露多說,他衣袍一撩,坐到床榻邊的矮榻上,捏起一支金針作勢要往她手腕上扎。

與此同時,不等紅棗前去開門,門扇就被官兵給拍開,兩名神情凶惡的官兵隨即沖進房間內。

「官差辦案,屋內所有人不許動,不肯配合者即刻關進牢房!」

「兩位官爺,不知……不知發生什麼事情了?」紅棗捧著裝著髒衣物的木盆上前害怕的詢問。

「站一邊去,官差辦案,不許多問。」其中一名較胖的官差將紅棗推到一邊。

「沒听到我們說的嗎?還不下床!」另一名臉上長著麻子的官差惡狠狠的吼著躺在床榻上的唐思露,還有正在行針的華一謹。

「官爺,我家小姐剛剛溺水,好不容易救上來,現在大夫正在搶救,請兩位官爺行行好,不要讓我家小姐下床。」

「落水?」那名麻子官差用力嗅了一下空氣,狐疑地盯著他們,「落水怎麼會有血腥味?」

「官爺,這血腥味是……是我家小姐剛好來月事……」紅棗低著頭羞愧的囁嚅,稍微掀開放在木盆里的污衣,露出沾血的月事帶。

麻子官差一看到月事帶,立馬咒罵怒斥了聲,「晦氣!你是給老子找霉運是吧!」

「不是,官爺,我家小姐好不容易救回一命,偏偏又遇上月、月……可否請您行行好,不要讓她下床搜查……您看我們這屋子一目了然,能藏什麼東西啊……」紅棗滿臉惶恐地請求。

「不行,上頭有命,所有人都必須經過檢驗!」胖官差怒喝。

「可是小姐現在根本無法下床……」紅棗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了,「您看,我家小姐現在陷入昏迷,大夫正在為她治療。官爺,我沒有騙您,瞧,火爐上還熬著藥……」

兩名官差不悅地掃了眼正冒出滾滾白煙的藥壺,滿屋子的藥味和血腥味,讓空氣變得更難聞。

麻子官差撇了撇嘴道︰「方才就听到前頭那些娘兒們說她們東家不小心落水,看來是真的……你看看,這屋子一眼就能看光。」

「可是上頭……」

听到兩名官兵說的,紅棗趕緊放下手中的木盆,從衣袖里取出一個荷包,塞進胖官兵手中,「兩位官爺,求您們行行好,我家小姐現在真的不適合下床,況且也沒有人可以抱我家小姐下來……奴婢擔心由奴婢來背小姐,會把小姐摔了……」

胖官差姑了掂那荷包的重量,壓低嗓音詢問麻子官差意見,「咱們對這屋子其他可以躲藏的地方翻一翻就好,這樣對上面也有所交代,你看如何?」

「這不好吧……」麻子官兵面有難色。

「這屋子味道實在難聞,我已經待不下去,要不你自己翻,老子還想早點結束下崗去趟賭場。」

麻子官差一听到賭場,眼楮都亮了,睞了眼紅棗腳邊那一盆髒衣物,「翻什麼翻,走了,床上那女人穢氣,你也不怕翻了後到賭場輸到月兌褲子。」

「說的是,這里的確沒什麼好搜的,咱們走,換下一間。」

等兩個官差消失在長廊盡頭,又听到有人大喊著「換另外一艘畫舫搜查」,屋內的三人這才敢放心松口大氣,總算瞞過去了。

唐思露火速掀開被子自床榻上坐起,沉著臉分析,「這畫舫不能待了,今晚他們搜不到,明天一早肯定會將所有人趕下船重新搜查。」

「小姐,那怎麼辦?」

「看來我們只能連夜走了。」華一謹臉色沉凝道。

「是的,必須連夜離開這片水域。」她眼瞼微斂,做出決定,「一謹,麻煩你到船底將船夫們喊起,請他們今晚犧牲一下,先上工,看明天早上能不能趕到下游的青魚碼頭,告訴他們我會貼他們三倍工錢,若是他們不願意,請他們馬上下船,我不會再雇用他們,相信這麼說,船夫們都會願意的。」

「好,這事交給我辦。」華一謹點頭後馬上離開。

唐思露看著紅棗交代,「你去通知那些小妖精,要她們連夜將行李整理好,明天到青魚碼頭後下船改搭馬車回樂悅坊跟仙舞閣,就說一謹診斷我因落水風寒入體,肺部引發炎癥,必須休養,不能繼續接下來的行程,跟他們說因為不能繼續游河,我多放她們三天假,同時一人發三十兩銀子,算是我給他們的補償。」

多放三天假,還有三十兩補償,小姐邀請上船的小妖精們有十五個之多,連廚娘等人,要花掉一大筆錢,紅棗听了一顆心劇烈的抽了三下,心疼啊!

不過唐思露的命令她可是不敢有意見的,連忙領命點頭,「小姐,奴婢即刻去跟她們說,您放心,奴婢一定會將這事辦好,不會讓她們借此事來煩您的。」

待兩人都離開後,唐思露回身低頭看著昏迷的陸雲鈞,低聲對著他念念有詞,「陸雲鈞,那些官兵要找的若是你,我這也算是冒著生命危險救你,做到這樣已是仁至義盡,也算是還了你當年的放手之恩,之後不管你是否能夠順利月兌險,我們都已兩清,你要是有個什麼,可別來找我。」

華一謹找到船夫的領頭人,講述情況後表示願意加三倍工錢請他們連夜啟航。

三倍,這麼好的事情一年到頭也遇不到一次,不過是犧牲一點睡眠時間,船夫們自然沒有任何遲疑,異口同聲答應。

很快的,本來靜止在水面上的畫舫,在不引起其他船只的情況與騷動下,靜悄悄地往下游前去。

華一謹回到安置陸雲鈞的房間,來到床邊觀察著他的情況,「露露,船夫們同意,畫舫已經開始往下游前去。領頭跟我說了,現在是半夜,河面上來往船只多停下休息,加上我們又是畫舫,不適合急速前進,可能要花上一些時間,明日中午才能到青魚碼頭。」

「只要能離開這里就好。」唐思露盯著陸雲鈞帶著一抹黑氣的蒼白臉龐,又看了眼華一謹凝重的臉色,有些擔憂的問道︰「一謹,王爺的傷勢好像挺嚴重的,又中毒,你說,他……有救嗎?」

華一謹掀開被子看著包扎傷口的布條浸滿血漬,臉色十分沉重,「他月復部傷勢十分嚴重,金瘡藥對他來說效果不大,依舊血流不止,加上又中了多種毒……只要不再流血,能撐過今晚就有救,但他目前的狀況……就看他造化。」

「你的意思是,他很有可能今晚就到地府報到?」她皺著秀眉直直盯著華一謹。

華一謹豈會看不出來她那眼神是什麼意思,「露露,即使不少人稱我為小神醫,也不過是代表我醫術較好,但我不是神仙。」

「一謹,我不希望他……」

他嘆口氣,「露露,我知道,他對你有恩情,我一定會盡最大的能力救他,這也是我身為大夫的職責。」

「一切就拜托你了,一謹。」

「交給我吧。」華一謹自他的醫藥箱取出一個布條,穿到後背將自己衣袖綁起,後又取出幾支彎曲的金針與羊腸線。

「露露,我記得你那兒有白酒。」

因為心煩與擔憂,一時間沒有看出華一謹要做什麼,她不解問道︰「你要做什麼?」

「要幫他縫傷口,看能不能替他止血,這方法跟工具都是你跟我說的,怎麼你看不出來?」華一謹好笑地看她一眼,開始穿針引線,「你教我的這個止血法子,我用豬皮練習縫合不少次,手法已經十分熟練,用在王爺身上應該沒什麼問題。」

「一時間沒想到,我這就過去拿。」听他這麼說,她放心多了,華一謹對沒有把握的方式,是絕對不會用在病人身上的。

就在她要回房間取白酒時,紅棗回來了,推開門扇就劈里啪啦地說著,「小姐,您知道嗎,那群小妖精真是難纏,一個個都要來看望您,我好說歹說又抬出華大夫,好不容易才把她們勸住。」

「她們本來跟我就不錯,且是我答應她們趁著樂悅坊跟仙舞閣重新裝修,要帶她們搭畫舫游河幾天,如今因為我落水突然要結束行程,她們自然會認為我病得很嚴重,當然會急著來探望我,辛苦你了。」

「還好奴婢抬出華大夫這位神醫,告訴她們肺炎會傳染,有交代不可以靠近小姐,她們才作罷。對了,小姐,您要上哪?」

「回房間取白酒過來,王爺的傷口一直滲血,一謹要替他縫合。」

紅棗眼楮一亮,有些興奮的說︰「小姐,奴婢去吧。華大夫,一會兒我當您的助手。」說完就跑了。

唐思露跟華一謹互看一眼,忍不住搖了搖頭。

紅棗對當華一謹的小助手很有興趣且積極,曾經她也有意思讓紅棗跟著華一謹學習醫術,可惜他的師門中,女弟子只能學習采藥、認藥、熬藥、簡單的醫理跟包扎,還有照顧病人,有些類似護士的工作。

因此如紅棗也只是偶爾跟在他身旁,學一些基本的包扎跟醫理。

她看得出紅棗對醫術很有天分,若有機會,她一定會全力配合大力支持,不惜重金支援,只可惜……唉……

不一會兒,紅棗就抱著兩瓶濃度高的白酒過來,交給華一謹,並對唐思露道︰「小姐,這里就交給我們,您先回去休息,若是不放心,您坐在一旁看著就好。華大夫,我們開始吧。」

一縷縷金光穿透清晨薄霧,灑落在玉帶河上,波光粼粼,幾艘船只也籠罩在一片金光之中。

經過一夜的搶救,陸雲鈞月復部的傷口終于不再滲血,這讓三人總算松了口氣。

傷勢雖然已經控制住了,但他身上的毒未解,他們依然不敢放心。

華一謹靠在牆壁邊上眯眼休息,紅棗趴在門邊的案桌上打盹,唐思露則回自己房間。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那人緊閉的眼眸吃力的眨了兩下,眉頭更是緊緊揮起,口中發出細微的囈語聲,神情痛苦,像是陷入什麼噩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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