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倆和離是秘密 第十四章 抓奸在床(1)

皇宮,御書房內,桌幾上的香爐溢出縷縷青煙,泛著淡淡的檀香氣息與暖意。

坐在龍案前批著奏折,生得豐神俊朗卻帶著一抹威儀的皇帝,顯得有些心神不寧,頻頻往一處望去。

「皇上,您批了一下午的奏折,累了吧,休息一下,喝口茶,吃點小點。」心月復太監富貴端著茶點上來,關心的提醒他。

「現在是什麼時辰?」皇帝接過茶盞,不疾不徐的吹拂著茶湯上的晏晏白煙。

「回皇上,已經是未時中。」

「未時了……」皇帝垂眸看了眼龍案上的奏折,沉吟了下。

「皇上,奴才看您今日心神不寧……是否有什麼心事?」

「沒什麼……」

忽地,一陣細微的鈴聲傳來,皇帝側耳仔細听了一下,微斂的眼瞼倏地睜大,「富貴,你親自去告訴皇後,今晚朕會過去與她一同用晚膳,讓她準備朕愛吃的。」

「是,奴才這就去傳話。」富貴作揖,準備離去。

「朕的喜好你了解,你就留下來盯著皇後小廚房里新來的廚子做菜,他做的菜肴跟皇後所做還是差上一點功夫。」

富貴怔了下,笑咪咪的說著,「是的,皇上,奴才定會盯著那新來的廚子。」

他嘴巴這麼說,心里卻是笑著搖頭,暗忖,皇上明明就是想吃皇後娘娘親手做的晚膳,怎麼牽拖到人家新來的廚子去了。他得將這番話傳給皇後娘娘,請皇後娘娘洗手做羹湯才是。

「去吧。對了,跟皇後說,朕許久未吃佛跳牆。」

「是,奴才這就去。」富貴眉開眼笑的退出御書房。

他一退出去,皇帝立馬往方才不時望去的方向走去,在一根柱子後方模索了下,手臂突然往下一用力。

擺放著許多玉器、花瓶與精致小玩意的多寶桶架子突然被推開,赫然出現一條幽暗的地道。

一個靛藍色的挺拔身影自里頭走了出來。

見到站在前方的那個明黃色身影,來人報拳微微作揖,「臣見過皇上。」

「皇叔,快快請起,無須多禮。」皇帝連忙虛扶他一把,「我們許多年不見,到前頭好好聊吧。」

「御書房里的密道是您用來保命用的,微臣若是突然出現在這里,有心人定會猜出御書房里有密道,日後對您是個隱憂。」

「放心,富貴已經被朕支開,半個時辰內回不來,整個御書房只有朕跟你。」

雷霆昇點了點下顎,隨著皇帝來到用來休息的花廳。

桌上擺著可口的糕點、水果、茶湯,隨時等著皇帝過來食用,布置得十分雅致。

「想不到這麼多年了,皇上的口味還沒有變。」雷霆昇好笑的看著桌上那幾碟色澤鮮艷的精致糕點。

「當皇帝是個很委屈又吃力不討好的工作,朕要是再連吃點心都不行,那坐在這個位置上有什麼樂趣可言?」

「覺得委屈,可以讓給梁王,相信他會歡天喜地的接受。」

「如果皇叔想讓你大哥,朕的父皇從地底下爬出來怒罵你,朕是很樂意甩下這個鍋的。」

雷霆昇懶得理他,逕自走到不斷冒著滾滾白煙的小泥爐邊,取過放在一旁的茶盞跟茶葉,給自己跟皇帝泡了茶。

「是你老子會從地底下爬出來掐死你這個不肖子孫,他排除萬難好不容易讓你坐上這個位置,你卻想將它丟了。」

「你知道我的志向不在這里。」皇帝想到什麼,面色變得凝重,「皇叔,你信上所言都是真的嗎?」

雷霆昇與皇帝對視,點頭。

「這不守婦道、不要臉的女人……」竟將魔爪伸到自己一向敬佩的皇叔身上!

「皇上這些年不會沒有任何發現吧。」

「父皇臨終前曾經囑咐朕要善待這女人,因為這遺言,她做的許多事情朕是睜一眼閉一眼,即使她婬亂後宮,但沒被人察覺發現,也沒惹出什麼對皇家顏面有損的事,朕便不計較,可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食髓知味,將魔手伸向你……」皇帝忿忿地磨了磨牙,起身走至一處桌子前,打開抽屜從里頭取出一份十分厚實的信封,給雷霆昇,「看吧,不會比你給朕的資料還少。」

雷霆昇打開後仔細閱讀,片刻,抬眸清冷的看著皇帝,「皇上打算如何做?」

「這事交給你全權負責,朕只要梁王跟太後這兩個婬亂後宮的奸夫婬婦的命。」

「這麼說,皇上的意思是用婬亂這罪名定他們的罪?皇上不擔心皇家顏面受損?」

「里子都快沒有了,還要什麼面子。多年征戰,國庫早已空虛,皇家顏面受損總好過內戰拖垮財政,這筆帳皇叔應該比朕算得更清楚。」皇帝很無奈。

「臣知道了,不過梁王手握重兵,背地里支持他的人也不少,屆時恐怕還是難免一戰。」

「這點朕自然清楚,朕只要你將百姓及國家、國庫的損失減到最小。」

「皇上放心吧,抄家可以為國庫帶來一筆豐厚的進帳,梁王的身家可不少。」

「听皇叔的意思,是已經將他所有財產藏匿的地點都查清楚了?」

「早已在掌握之中,也派人監視著。臣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一旦開戰,臣有把握可以在半個月之內讓梁王投降。」

「半個月!」皇帝震撼的瞪大眼,「皇叔,你這牛吹的有點大。」

雷霆昇勾了勾嘴角,「皇上拭目以待便是。」

「好,朕就等著看。」

「對了,這東西你自己保管好,其中一樣你最好是銷毀,不要讓它再落到他人手中。」

雷霆昇自衣襟里取出一個木匣,推到皇帝面前。

「這是什麼?」皇帝疑惑的拿起木匣,打開後,他眼楮瞬間睜大,「這……」

木匣里頭放的是馴龍鞭及一字並肩王印信。

「皇叔,你就這樣將這兩樣物品交給朕……」看雷霆昇毫無眷戀與不舍,皇帝心里有很深的感觸。

「這兩樣物品在你手中才是最安全的,在其他人手中臣不放心,也不想愧對先皇對臣的信任。」雷霆昇將最後一口茶喝掉,起身,「時間有限,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處理,臣先告退,下次見面時,臣會給你一個全新的南晉,屆時還希望皇上能答應臣的要求。」

「要求?皇叔想要什麼?」

「一場婚禮跟一道賜婚聖旨,還有,不要再賞賜任何女人給我。臣告退。」他走至密門邊,向皇帝丟下幾個要求後,作揖轉身從密道離去。

「我說你這臭丫頭,回到京城了卻不來看看我這老頭子,竟然扭頭又跑了。說,這次又到哪里去樂不思蜀了!」唐國公氣呼呼的用食指戳著唐思露的額頭。

「吼,吼,爺爺,小力一點,小力一點,痛啊。」

「痛,你還知道痛?你知不知道當我收到你被追殺的消息,我有多緊張,偏偏又沒有你的音信,你平安無事也不會捎個信給我!」唐國公氣急敗壞的吼著。

當時他為了這臭丫頭操碎了心,偏偏怎麼樣也沒有她的消息,她就像是人間蒸發,可真是把他急壞了。

「爺爺,不就是怕泄漏行蹤吼。」她扭著手指委屈的瞅著氣得滿臉通紅的唐國公。

「說,你又哪邊惹禍了!」听到她這麼說,唐國公的臉又瞬間風雲變色。

這個臭丫頭,就不能好好待在家里,天天往外跑。一個女人家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個男人嫁了,在家相夫教子,偏偏她反其道而行,和離做生意,大江南北的跑。

「爺爺啊,我哪里有惹禍,是禍事惹上我。」她大聲喊冤。

「什麼叫禍事惹上你,那還不是一樣。」

「當然不一樣,爺爺,是它來招惹我,不是我去招惹它。」

唐國公瞪了她兩眼,「說吧,是什麼樣的禍事招惹你這個小煞神,這是沒長眼楮?」

「爺爺,我在您的心目中就是個小煞神?」

「好了,別跟我抗議這些,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好理由,我就把你禁足,不再讓你出府。」

「禁我足啊,那也好,我這趟就是回來避難的。」

「什麼意思,避難?堂堂國公府嫡千金,需要避什麼難,把我的名號甩出去,我就不相信誰敢找你麻煩。」

「不是啊,爺爺,這一次誰的名號都沒有用,這天可能要亂了。」她指了指上頭。

唐國公眉頭攢成一個結,「臭丫頭,這話說清楚。」

「爺爺,您知道我為什麼已經快京城,卻沒有回來探望您嗎?」她故意唉聲嘆氣一番,「還不是因為我救了一個不該救的人,只能跟著那個人一起逃亡。」

「誰?」唐國公那對炯炯有神的老眸倏地射出一記戾光。

她聳了聳肩,「雲王。」

「你說什麼,雲王!」唐國公震驚的大喊了聲。

她一臉無辜的點著頭,「是的,他被人下毒,又被追殺,昏迷落水,而我剛好不小心掉進水里,就順手將他撈上來……」

她將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事情輕描淡寫的告訴了唐國公。

片刻後,唐國公憤怒的拍著案桌,「梁王這老不修,竟然敢上……」先皇的女人。

這話一出,他驚覺不妥,猛然住口,這話太粗鄙,不可以讓孫女听到。

她擺了擺手,「爺爺,這幾年我听的還會少嗎?不要把我當成那些深閨後院的女人。」

前世更腥趣的話她都听過,不過是個「上」字,有什麼好擔心。

「女孩子家少听這些!」唐國公氣呼呼地瞪她兩眼。

「爺爺,您好歹是三朝元老,您說,接下來事情會怎麼發展?」

「梁王的狼子野心可不小!」唐國公臉色凝重,撫了撫白胡子,「王爺決定如何?」

「只讓我這陣子待在京城,還有名下的店鋪先休息。正好再一個多月就過年了,他讓我提早放大家回家過年,開春後再回來上工。」

這話說得輕松啊,她生意做得好好的,突然休息,這讓別人怎麼想?這可不僅損失大把收入,對商譽更是一大損傷,因此她十分猶豫。

「丫頭,眉頭怎麼突然緊皺,是遇上什麼解決不了的事?」

「沒什麼,我只是在考慮王爺的提議,有些舍不得商鋪的名聲,突然關門休息,肯定會有不好的傳言流出。」

「孩子,每個人都是人生父母養的,萬一發生內亂,兩軍開打定會傷及不少無辜百姓。」

是啊,都是人生父母養的,她惜命,難道其他人就不愛惜生命?是她自私了。

「我知道了,爺爺,近日我會處理好這事,以鋪子重新整修為名義,先放大家回去過節,開春後再找日子重新營業。」

「你這麼想就好。」唐國公安心的吁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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