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唐國公那凝重的臉色,思考了下,決定將她與雷霆昇的計劃告訴他,「對了,爺爺,有一事我想跟您說一下。」
唐國公抬眸疑惑的看著她,「瞧你語氣這麼凝重,有比這還重要的事?」
「爺爺,等一切都平定後,我打算跟王爺到他的封地,開發一座娛樂城……」她大約形容了下計劃。
唐國公听完滿臉愁容,「你這計劃可行嗎?可別忘了王爺的封地可是個鳥不生蛋的蠻荒地,光水源就是個問題。」
「這點我們已經找到了解決的辦法,爺爺放心。」
「東焱州一片荒蕪,出關更是一片沙漠,往來商隊不少,沙漠上又住了不少游牧民族,他們都是離不開水的,只要能解決水源問題,相信日後肯定會是沙漠上的明珠。」唐國公認同的點頭。
「日後新城鎮開發熱鬧了,您就到那兒養老吧,別待在烏煙瘴氣的京城了。」
外人看國公府覺得光鮮亮麗,又深得帝王信任,各種榮寵,可是內部……一言難盡,不只後宅妯娌間斗得厲害,原主那兩個叔叔也是明爭暗斗,就為了繼承爵位。
兩人常在爺爺面前爭得面紅耳赤,所以爺爺在京城住得並不舒心。
「去那兒養老啊……」唐國公一下一下的撫著白胡子,認真地思索著這提議。
「是啊,爺爺,您可以認真考慮。」
唐國公深深的吁了口氣,點頭,「我會的,不過……」他突然嚴肅的盯著唐思露,「丫頭,你老實說,你跟王爺現在是怎麼樣?打算復合嗎?」
「呃……」她突然噎住了,一張小臉尷尬的瞅著唐國公,「爺爺……」
「都說到要一起開創一個新城鎮了,可別跟我說你們只是普通關系,王爺有打算把你娶回去嗎?」
「他應該是有這想法,只是我……」
「你怎麼?你不打算再嫁他,只想游戲人間?」他橫了唐思露一眼。
當年他找到她時,質問她為何不經他同意便和離,這臭丫頭竟然跟他說,她不想被一張婚書細綁,她要游戲人間,看盡天下美男和美女。
原來她早就四處網羅美人與美男,創了一個什麼仙境渡假村,後來還開了歌院、舞館、酒樓,最後竟然連青樓、小館館都開了,差點沒把他氣瘋。
「爺爺,我已回頭是岸了。」
「是嗎?那跟我說說你的想法。」
「我……應該會嫁給他……」
唐國公拉長了尾音,「應該?」
「嘖,是一定,除了他,我沒有想嫁其他人!」看到唐國公被她的話給氣得突然漲紅了臉,連忙改口,「一定嫁他,沒有其他人選,爺爺放心。」
「真的?」
她猛點頭,更舉起手做發誓狀,「真的,不騙爺爺。」而後她向前扯了下他的衣袖,
「爺爺,謝謝您,這次我不會再讓您擔心了。」
*
外頭天寒地凍,細雪時不時飄落,大部分的百姓們除非必要,都躲在家里,窩在火爐旁不隨便出門。
再過些日子便要過年,太後又以為先皇祈福的理由出宮,住進位在皇陵附近的碧雲觀。
這理由夠冠冕堂皇,皇帝跟皇後當然不好阻攔,稍微勸阻幾次後便同意了。
這晚,停歇了幾日的雪又開始緩緩降下。
碧雲觀以往只要遇上下雪天氣都會早早關上大門,但今天有些不一樣,觀內不僅燈火通明,甚至還有不少馬車冒著風雪前來。
碧雲觀一向只招待女眷,但今晚自馬車上下來的清一色全是男子。
男子的出現已經夠引人納悶,其中竟然還有一名年近七旬、白發蒼蒼的跛腳老人。
他被層層護衛包圍保護,身分地位看起來十分崇高。
隱藏在碧雲觀周圍的雲衛不敢放松緊戒,暗中監視著一切。
一名雲衛看見那老人後,眼底閃過一絲冷光,立馬對著不遠處的伙伴打著暗號。
不一會兒,一匹快馬朝皇陵方向疾馳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約莫一刻鐘後,碧雲觀被一群黑衣人包圍,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全隱身在碧雲觀外,等著主子到來。
不多時,歌舞樂聲和婬穢的申吟不時隨著呼嘯的冷風自碧雲觀傳出。
听到這些聲音,身經百戰的雲衛們哪里會不知道里頭在做什麼。
這時,雷霆昇到來。
雲鷹來到他面前,抱拳道︰「主子,碧雲觀里里外外都已經被包圍,就連後面那條小山路都部署好了,就只等您一聲令下。」
他銳利的眼眸睞了眼不遠處的碧雲觀,「里頭現在是什麼情況?」
「回稟主子,您日前讓屬下派人監看進出的香客,我們的人曾經佯裝過送柴送菜的進去暗中調查,並未發現任何異樣,直到那天……才發現這碧雲觀就是個婬窟。」雲鷹快速將調查到的事證向雷霆昇稟告。
進入碧雲觀的老者就是梁王,日前他們發現梁王與手下們進入碧雲觀後,一直到天亮才離去,便趁他們再次出現時,派人進入悄悄打探,這才發現他們竟摟著尼姑們婬亂佛門,這碧雲觀就是個婬窟。
雷霆昇勾起唇角,想不到他甕中抓鱉的計劃還未進行,梁王就自投羅網。
當皇帝派人告訴他太後堅持前往碧雲觀,又接到梁王的人曾經出入碧雲觀的消息後,他便隱身住在皇陵,隨時注意著碧雲觀的動靜,想不到不過幾日而已,便有好消息傳出。
「雲鷹,此事做得很好。听好,所有人按著之前擬訂的計劃,听我命令行動。」
听到碧雲觀竟做出這種褻瀆神佛的事情,雷霆昇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憤怒與鄙夷,不將這些假尼姑也一並端了,就太對不起神佛了。
「是。」
碧雲觀里的男人完全不知自己已經被包圍,依舊左擁右抱,摟著光頭美人們飲酒作樂。
酒過三巡,這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們,開始摟著小尼姑們歪歪倒倒地往禪房走去。
與此同時,最後面那間遠離所有禪房的單獨小院子里,外頭冰天雪地,里頭卻是溫暖如春,床榻上被圍幔圍起的一方天地更是熱情如火。
里頭的男女年紀差得有些大,滿頭白發的男人足以當身材豐腆、滿臉紅潮的少婦的父親或是祖父,但兩人的私情絲毫不受影響,一逕沉醉在偷情的激情快感里。
這男的不是別人,正是梁王,而少婦自然是太後。
他們會如此毫無忌憚地在此偷情,不外乎這里是他們的地盤。
守衛皇陵的只有一小支軍隊,每到晚上,士兵都會早早睡下,輪值的人也時常打瞌睡,散漫得很,根本不足以構成威脅。
太後養的私兵就在後山,只要信號往天空一拋,不到一刻鐘他們便會出現。
而偷偷進京的梁王,更是不擔心行蹤被人發現。
據他派去的殺手前天回報,這次刺殺雲王的行動終于成功,他雖命大被救,但只剩下一口氣,連神醫都搖頭拒絕救治。
今日又接到飛鴿傳書,雲王死于永安縣城,死不瞑目,而他心心念念的東西竟意外尋獲,現在正在送往京城的途中。
讓他最忌憚的人已死,那個不中用的皇帝,他毫不擔心。
只要一字並肩王的印信及馴龍鞭回到他手中,便能立即帶領七萬大軍向京城發兵,不怕奪不回那個當年應該屬于他的位置。
一想到這里,梁王的原始律動更加猛烈,身下的太後嬌呼連連。
看著春潮泛濫的太後,他心下一陣鄙夷。
這賤女人自以為內心的秘密他不知道,明明心心念念妄想著雲王,恨不得成為雲王的女人,嗤,這輩子她別想成真。
過不久,這朝三暮四、人盡可夫的女人就要到地底下去見那個戴了綠皇冠的皇帝佷兒。
這蠢女人還想做兩手準備,事成後讓他為她換個身分,成為他的妻子,呸,簡直是痴人作夢!
他會上佷子的女人,不過是圖一時報復的快感,父債子還,那媳婦來還也是可以的,就當是討些利息花花。
等事成之後,她也沒活下去的必要,屆時他一定要將這女人葬在皇兄身邊,讓忘恩負義的皇兄天天看著人盡可夫的兒媳婦,在地底下也不得安生,臉上蒙羞,讓他兒子一輩子戴著綠皇冠。
一想到這里,梁王心情更是大好,愈是激烈狂野的撞擊著太後。
太後尖叫連連,心魂失序,整個人深陷在快感中……
「快點,快點……」太後不斷催促著梁王。
「騷貨,你給本王……」
雙方陷入忘我的激情,眼中只有想著如何將對方榨干,而忽略外頭斷斷續續傳來的尖叫聲跟哀號聲。
即使他們听見了,有一點警覺,恐怕也會誤以為是手下玩得不知節制所造成的動靜。
就在兩人難分難解時,上問的門扇被人用力踹開,一陣蕭瑟的寒風瞬間卷進溫暖的屋內,吹起垂蕩的圍幔,露出床榻上正肉身相搏的兩人。
兩人驚得瞬間忘記了動作,不約而同往外頭望去,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見到一群黑衣人沖進屋內將他們團團包圍。
圍幔被黑衣人提刀刷刷兩下給切了,兩人就這樣赤果果、光溜溜地呈現在黑衣人面前。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宛如一瞬間完成,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
太後好片刻才回神驚聲尖叫,「啊!」
梁王畢竟見過太多大風大浪,立刻冷下臉,怒聲斥喝,「大膽!」
「本王手下再怎麼大膽,也不敢偷人偷到先皇的女人身上。」背著光,雷霆昇自外頭走進屋子,嘴角漾著一抹嘲諷的笑意,靠在門邊瞅著床榻上那對狗男女。
「雲王!」梁王目光一閃,看清楚來人,大驚,「你不是……」
「死了?」雷霆昇勾了勾嘴角,「本王不詐死,如何騙得過你?」
「你……」梁王神色陡然一變,眼前一黑,差點倒臥在太後身上。
雷霆昇漂亮的鳳眸中迸射出森寒厲芒,「把那對奸夫婬婦給本王抓出來!連同前頭那些人全部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