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的黎志優迷迷糊糊的醒來。坐在床鋪上,睏倦的揉眼楮,然後他滑下床,很煩的走向房門,一打開門,就看到田湘美抱著她的小熊坐在走廊上啜泣。
「你真的很麻煩耶!」他罵。黑黑圓圓的眼楮瞪著這又來擾他清夢的小表。
今晚黎寬盛有個宴會,田何采玲也跟去了,雖然是管家,但黎家的事她是什麼都管的,包括他需要個女伴,所以她就去了。
兩個大人出門前交代他們先睡,因為他們可能會比較晚回來。
他的話讓她硬是將啜泣聲給止住,倔強的抱緊小熊別過臉,只是不時傳出吸鼻子的聲音。
女生真是麻煩!黎志優皺著眉想,將身子往旁一挪。
「我可警告你哦,你是可以睡在我的房間,但你要是像上次那樣尿尿在我的床上的話,下次我就不湊你進來了,聽到沒有?」他先跟她談好條件。
田湘美還是坐在那裡,那一雙被淚水洗滌過的清亮大眼緊盯著他,似乎要看清楚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再不進來我就真的不管你了!」他嚷著,沒什麼耐性。
她這才從地上爬起,抱著小熊低垂著頭,走進他的房間裡。
只是,睡到半夜,田湘美還是尿床了。
═════*9═════*9═════*9═════
和人高中═二年三班吳怡慧是田湘美班上的纖纖美人,也是她的好朋友。吳怡慧的長相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型的女孩。
她有著一頭飄逸的長髮,巴掌大的臉,有點病態蒼白的臉色,跟她說話時,她那雙會說話的大眼楮會看著對方,會讓你忘了要說什麼。她就是這種女孩。
她會跟田湘美成為好朋友,是互補作用。田湘美能對任何人凶,但就是對她凶不起來,像她這樣的女生,連讓人覺得跟她大聲說話都是種罪過,哪還會凶她?
數學課剛下課,吳怡慧就施施然的走到田湘美的座位前,輕輕搖醒她。
她睡眼迷濛的抬起頭,看到略顯緊張的吳怡慧。
「幹麼?」她抹抹嘴角,拿起座位旁的抹布將數學課本上的口水給抹掉。
她坐在田湘美前面的座位,緊張有增無減,連笑容都像在抽搐。
「你手裡拿什麼?」田湘美眼尖的看到她手裡拿了樣東西。
「呃……」被發現了,吳怡慧連耳根子都紅了,想藏也不是,拿也不是。
「怎麼臉紅得像猴子?」她更狐疑了,「到底幹麼啦,小姐!」
吳怡慧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增加了些許勇氣後,將手上的信給拿出來,放到她的桌子上。
「湘美,拜託你!」她用比平常高八度的聲音喊,頭垂得低低的。
田湘美好奇的瞧著那封信,當她看清楚了信上寫的人名後,她整個人差點昏倒。粉紅色的信封上,明明白白的寫了她熟得不能再熟的人名——黎、志、優。
「怡慧……這……這……」她震驚過度,大舌頭了。
吳怡慧臉紅得已經開始冒煙了。
「湘美,拜託你幫我交給他!求求你!」
她的手慢慢的接觸那封粉紅信封,彷彿它是可怕的毒物似的。
「我真的沒看錯……」她喃喃的道。
「我本來是想自己拿給他的,可是我就是鼓不起勇氣。」吳怡慧解釋著。她暗戀黎志優已經好久了。
「怡慧,你該不會那麼不挑吧!那個娘……臭男生有什麼好?又色又愛欺負人,你別被他的外表給騙了。」她有責任制止吳怡慧繼續糊塗下去。
「不許你這樣說他!」吳怡慧生氣了,讓她嚇了一跳,吳怡慧吸了口氣,語氣才緩和一些,「你跟他住在一起,應該更瞭解他的優點才對,怎麼可以這樣說他?他功課好、體育也好,做人也很熱心,他是個好人。」她說,認真嚴肅的瞳仁裡還有一絲夢幻的神采。
難道這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你確定你不要再考慮一下嗎?」田湘美還是不放棄拯救她。
她堅決的搖搖頭。
田湘美歎了口氣,事到如今她也沒辦法了,「好吧!我就幫你轉交給他,可是他要不要跟你交往我就不知道了。」
以前也有女生直接或間接的將愛慕的信交給黎志優,可是卻沒見到他跟哪一個來往過,由以前的經驗看來,怡慧的希望恐怕也不大。
「沒關係,只要他能知道我的心意,知道有我這個人,那就夠了。」吳怡慧又露出那種淡淡的哀愁與滿足。她那種表情可讓千百萬個男人拜倒在她的學生裙下。
田湘美撇撇嘴,雖然無法對她的話荀同,不過她還是收下了那封粉紅信封。
═════*9═════*9═════*9═════吃過午餐後,田湘美拿著粉紅信封離開教室,當她經過三年級的教室時,幾乎所有男生全跑出來看,而她全視若無賭的一一走過。
這也難怪,她也算和人高中的風雲人物了,因為她是籃球隊裡唯一的女生,跟何昭融、陳邑整、葉文雄跟廖啟富四個人在一起,不知嫉妒死了多少女生,更遑論她還跟足球隊隊長同住一個屋簷下,還能安然無恙的活到高中二年級真是奇跡。
「阿美!」突然,田湘美身後傳來一聲熱情的呼喚,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誰。
陳邑整跑到她身邊,「阿美,你走過頭了,我的教室在那邊。」他開心的指著身後。
「我知道,我不是來找你的。」
「呀?」他愣了愣,「少來了!你來三年級這邊不是找我,難道是要去找黎志優嗎?
炳哈哈。」她真愛開玩笑,他笑了起來。
她目不斜視的往前直走,「我就是來找他。」
有如定格般,他笑不出來了,似乎無法接受這個答案。
「等等!」他氣急敗壞的追上去,「阿美,你找他幹什麼?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呀,難道我們朋友是當假的嗎?」難道他在阿美心目中的份量比黎志優那小子還要低?!這怎麼可能?他連辮子都心甘情願讓她剪掉了呀!
「要不是有任務在身,你以為我願意來找他嗎?」田湘美白了他一眼。
陳邑整聽了,總算鬆了口氣。
「任務?什麼任務?我幫你!」他義氣十足的拍拍胸脯。
「不用了,你回去吧,我已經很悶了,你別再來吵我了。」
他立刻受創,「阿美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我是想幫你耶!難道想幫自己的朋友也有錯嗎?」他很傷心。
「是沒錯,可是這次不用你幫,你走開啦。」如果他是一顆皮球,田湘美早就將他一腳踢走了。
別看他人長得高高壯壯的,長到十九歲了還是很粘人,現在不就證明了。
「不行!」陳邑整堅持著,「除非你告訴我是什麼任務,否則我不能放任你去見那個惡魔!」
看來這皮球是踢不走了。她抬頭看看班級牌,便往那班走去。
「阿融!阿富!」她梭巡著三年五班,大聲叫喚著。
他不解的站在她身邊,「阿美,你找阿融他們幹麼?不是要去找黎志優那傢伙嗎?」
何昭融正在跟一個女生講話,而廖啟富則在睡大頭覺。
當何昭融看到她在窗邊跟他招手,也不顧跟女生講話講到一半,拍醒廖啟富,推他一起走出教室。
「幹什麼?要去練球了嗎?」廖啟富還迷迷糊糊的,看到她和陳邑整直接就想到練球。
「現在才中午,練什麼球,笨蛋!」陳邑整不客氣的罵。
「喔。」廖啟富愣愣的「喔」了聲。
何昭融只是看著他們。
田湘美拍拍廖啟富的肩膀。
「阿富、阿融,幫我一個忙,把阿整給拖到你們教室去借放一下,等我辦完事後再來認須。」
「阿美!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陳邑整驚訝又傷心。
「你要辦什麼事?」何昭融問,一雙黑炯有神的眼楮看著她。
「私事。」她簡單回答。
「她要去找黎志優,你們說,她要單獨去找那傢伙,我跟在她後面難道跟錯了嗎?
阿富,你說!我跟錯了嗎?」陳邑整激動的問。
廖啟富被這個問題困擾住了,搔搔頭,久久無法回答。
何昭融沉思了會兒,一隻手臂勾上陳邑整的頸子。
「走啦,既然人家不讓你跟,你就別跟了,走!我們去聊天。」他跟廖啟富硬是將陳邑整往班上拖,不管他的鬼吼鬼叫。
總算將皮球踢走了。她看陳邑整被拖走,心裡痛快了些,便又瀟灑自若的離開了。
何昭融制住亂扭亂動的陳邑整,偷覷了一眼窗外,看到田湘美走得夠遠了,立刻拖起他們。
「你幹麼?」陳邑整生氣的甩開他的手,「先是不讓我跟阿美去,你現在又要拉我去哪裡?」
「你真的很笨耶,阿美不讓你跟你偏要跟,她當然會生氣了,我們剛把你給拖走,現在我們三個可以偷偷跟過去,不讓她發現,一來可以看她到底找黎志優要幹麼,二來可以暗中保護她,這樣不是兩全齊美嗎?」何昭融說。說穿了,是他也想知道她破天荒的主動找黎志優到底要做什麼。
陳邑整聽了大樂,用力捶了不他的胸膛,「還是你比較好!」
「這樣不太好吧!」廖啟富憨直的說,一臉為難,「阿美會不高興的。」
陳邑整打了下廖啟富的腦袋。
「是阿美會不高興重要還是她被那小子欺負沒人幫重要?你不去的話就算了,我跟阿融去就行了,膽小表!」陳邑整罵道。
田湘美已經快看不見了,他們連忙追上去,廖啟富自然也跟在他們後頭。
═════*9═════*9═════*9═════田湘美找出黎志優,兩個人來到走廊的最尾端,有兩個女同學在那裡吹風聊天,一看到他們兩個,馬上紅著臉跑開了。
黎志優臉色很不好看,冷冷的瞧著她,咋晚被她打一拳的結果是他的左眼黑了一圈,到現在還在痛,而且看東西老覺得是在霧裡看花般朦朧,而這全拜她所賜。
她從制服口袋裡拿出吳怡慧托她轉交的信,遞到他面前。
他瞥了信一眼,並沒有接過,「幹什麼?」
「這是我的好朋友給你的。」她淡淡的說。
躲在牆角原本神經緊繃的三人聽到她的話,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他哼了聲,「想也知道,她一定跟你一樣,是個凶巴巴的男人婆,我不接受。」他傲慢的說。
田湘美才不管他怎麼說,硬是將信塞進他上衣口袋裡,她逼近他,目光像頭發怒的老虎。
「我很不喜歡當信差,尤其送信的對象是你,可是怡慧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沒辦法拒絕。老實告訴你好了,怡慧跟我完全不一樣,我覺得她會看上你實在是很不可思議的事,可惜她固執得很,我勸不動。我希望你看完信後能明白的拒絕她,因為她配你實在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浪費了。」田湘美睜目咬牙切齒的低咆。
角落裡的三人差點忘形的為她鼓掌喝采。
黎志優微瞇起雙眼,凌厲的像只預備發動攻擊的鷹隼,可惜他青紫的眼圈讓他顯得有些滑稽。
「我有叫你來送信嗎?我有叫你朋友來喜歡我嗎?我有說我願意跟她做朋友嗎?我有說我這團牛糞要讓她那朵鮮花插嗎?」他咄咄逼人,田湘美不敵的倒退一小步。「你不要沒人追就嫉妒我,你要是能改改個性的話,說不定我還會介紹幾個男生給你認識認識,免得你老是心裡不平衡。」他的鼻翼一張一闔的。
吵架?他還沒輸過哩!
她氣得發抖,走上前拎住他的領口。「你說誰心理不平衡?我告訴你,追我的人不計其數,只是我不要而已!」
他倒也不急著掙開,反而挑起眉毛,「哦?那你的經驗一定很多嘍?」
「當然!」他一副挑釁的表情,田湘美氣不過,也不問什麼經驗就衝口而出。
「那接吻呢?」他問。她微愣,沒料到他會突然問這問題,「怎麼?你不是經驗很多嗎?該不會連接吻這種小事都沒嘗試過吧?」他嘲弄的說。
輸人不輸陣,在這種時刻,她田湘美要是被他看不起那就該死了!
她倔強的昂起臉龐,「這種小事算什麼?我幼稚園就跟人接吻過了!」她指的是巷口雜貨店裡的那只可愛的小黃狗。
黎志優忽然漾開一抹詭譎的笑,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什麼陷阱裡。
「那就好。」說完,他就俯下頭,在她訝異的眼神下覆住她的唇。
親吻的時間很短,但卻足以令兩人感受到那種強烈的震撼感,就像被高壓電電到的那種感覺……她迷惘的看著他,表情像是從沒見過他似的。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還拎著他的領口,要是讓別人看到剛剛那一幕,那不就像是她在強吻他?腦子還在想,手就已經忙不迭的放開他了。
氣氛開始有些尷尬。
「你這個畜牲!」躲在牆角的陳邑整終於忍不住的衝了出來,整個人有如火車頭一樣撞向黎志優,並狠狠的朝他的臉頰揮去一拳。
田湘美一驚,連忙衝上去,兩手由背後奮力扣住陳邑整的雙臂。
「你這個畜牲,居然敢欺負阿美!阿美,你放開我,讓我揍扁他!」陳邑整像只發狂的蠻牛般,不停的揮著手臂、踢著雙腳,她已經快拉不住了。
「阿富、阿融!你們不要在那裡看,快點來幫我拉住他呀!」她回頭大叫。
廖啟富一聽到,立刻跑上去幫忙拉住陳邑整;而何昭融則是一臉複雜難懂的走過來,既不幫忙拉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站著,犀利含怒的眼神盯著黎志優。
「阿富,你這大笨牛!分不清誰是好人誰是壞蛋嗎?抓我幹麼?快點把那不要臉的傢伙給抓起來,我們一起好好揍他一頓!」陳邑整拚命叫囂。今天他要是不把這傢伙給揍扁,他陳邑整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廖啟富有些遲疑了,稍稍鬆開了他。
「阿富,別放開他!」田湘美叫,「阿整,你冷靜一點!我快被你氣死了,你再這樣我就跟你絕交,聽到沒有?」
聽到「絕交」兩字,陳邑整終於靜了下來,他轉身面對憤怒的她,表情悲慼。
「阿美,我這麼做全是為了你,沒想到你竟然還要跟我絕交,你一定是跟黎志優接吻後,吃了他的口水,染上病毒了,快!快點吐出來!」陳邑整掐著她的脖子,強迫她吐出口水。
她快被他掐死了!
然後,陳邑整被黎志優給用力推開,他真的很用力,陳邑整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放尊重一點,雖然她不像女孩子,但她確實是個女孩子,不要以為她跟你們混在一起就能動手動腳的。」他忍著痛說道,陳邑整的幹勁真的很大,他的左臉已經沒知覺了,臼齒也鬆動了。
真是倒楣,先是被田湘美打了眼楮,又被這「青仔樣」給打了一拳,真是倒楣呀!
「你說什麼?」田湘美橫眉豎目的手叉腰瞪他,「什麼叫我不像女孩子?我不像個女孩子,你就像個男孩子了嗎,娘娘腔!」竟敢如此貶她!難不成他以為剛才吻的是個男生嗎?真是變態!
「如果我要你這個不像女孩子的女孩子來評判我像不像個男孩子的話,那我的人生還有什麼希望,」黎志優說。
陳邑整從地上爬起,她還來不及反駁,他就又拎住了黎志優的領口。
「你這小子說的是什麼屁話?阿美或許不像個女生,但她卻是最好的哥兒們!你懂什麼?」他對著黎志優叫囂。
田湘美隱忍的點點他的肩頭,「你這是在幫我嗎?」她咬牙問。
「我當然是在幫你呀!」陳邑整點點頭,「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可以打得他頭破血流!」
「我也可以。」黎志優冷冷的說,臉色很難看。
「你!」陳邑整掄起拳頭。
「幹什麼?」
她還沒開口阻止、陳邑整拳頭還沒落下、黎志優才剛準備好要海扁他,身後就傳來了一聲怒喝。
是教官陸士雄,他正朝他們走來。
陳邑整立刻放開黎志優,假裝在幫黎志優整理領子。他跟「陸大炮」今年已經認識第四年了,真是一段孽緣,當初就是「陸大炮」以「捨不得」為理由,害他當高四生的。
陸士雄走到黎志優身邊,看到他臉上的傷,勃然大怒。
「黎志優,你的臉怎麼搞的?是不是他打的?」陸士雄指指陳邑整,「你老實說沒關係,我會處理的!」
陸士雄以記學生過出名,要是黎志優真的指認陳邑整的話,那他一支大過恐怕是又逃不過了。
黎志優看看雖然故作輕鬆,但身體卻明顯僵硬的陳邑整,而她則躲在陳邑整身後,拚命的對他擠眉弄眼、打Pass。
「黎志優,你儘管說!如果真是他們打你,我會好好嚴懲他們的!」陸士雄以為他的沉默是對陳邑整他們有所顧忌。
「教官,我們什麼也沒做。」站在一旁的廖啟富喊冤。
「別吵!你們全是一鼻孔出氣的,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們全是共犯!」他當他們全是一的之貉,聽也不聽廖啟富的辯解。
這是什麼話?!田湘美噴了口大氣。「陸大炮」老是瞧不起阿整他們,瞧不起阿整他們就是瞧不起她,她上前一步,今天她非要幫阿整他們討回個公道不可。
「我們沒事。」黎志優突地出聲,看了她一眼,「這傷是剛才我走路不小心跌倒的,還好他們在這裡,扶了我一把。」他還感激的握住陳邑整的手。
陸士雄一臉狐疑,似乎不怎麼相信黎志優的話,「陳邑整,是這樣子的嗎?」
他凌厲的看著陳邑整。
陳邑整怎麼想也沒想到黎志優會幫他說話,一時愣住了,連陸士雄的話都忘了回答,還是黎志優捏了下他的手後,他才回過神來。
「沒錯,就是他說的那樣。」他用力拍了下黎志優的背,「我就說嘛,這麼大的人了,走路居然還會跌倒,真是笨呀!炳哈哈!」他大聲朗笑。
黎志優著了道暗箭,差點咳了出來,被他給忍了下來,硬是擠出了道難看的笑附和陳邑整。
田湘美、廖啟富、何昭融全笑了起來,只是笑得有點古怪。
陸士雄看看他們,雖然不相信,但黎志優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堅持。
「小心點,陳邑整,下次不會再那麼好擼?腥藥湍閼f話了。」他意有所指的看看黎志優後,就離開了。
「喂!沒想到你還滿有義氣的。」陸士雄走後,陳邑整對黎志優說。雖然他很不想這麼說,可是還是說了。
黎志優甩開他的手,他那記鐵沙掌可是來真的。
「我不是為你,要不是有個笨蛋想幫你出頭,誰要幫你呀?」說完,黎志優迅雷不及俺耳的,一拳就朝陳邑整肚子上揮去。
陳邑整顯然又沒料到了,整個臉漲成豬肝色,屈著身體抱著挨了一拳的肚子。
「這是還你打我的那一拳。」黎志優說,哼了聲,拍拍手後便大步離開了。
陳邑整掙扎的從地上爬起,「哇咧!臭小子!好瞻別走……」
「人家瀟瀟灑灑的走開,哪有逃呀!他揍你一下算輕的了,更何況他還救了你哩。」
田湘美一點也不同情陳邑整,「叫你不要跟來,你偏要跟來,活該!」她轉身就走。
一直沉默著的何昭融立刻跟了上去。
「阿美!阿美!」陳邑整哭喪的望著她的背影,可憐兮兮的看向不知是要跟她離開,還是留下來等他的廖啟富,「阿富,現在你該知道,什麼叫好心沒好報了吧!」他就是個血淋淋、活生生的例子。
苞在她身後的何昭融拉住她的手。
「幹麼?」田湘美回頭,見是他,不解的問。
「你是不是喜歡黎志優?」何昭融的眉宇間有著陰霾。
她愣了會兒,噗哧一聲失笑,「拜託,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他呀!」
「可是,他剛剛明明就吻了你。」何昭融急躁了起來。
想到那個吻,她臉上又浮起片片t。
「那……那只是個玩笑嘛!人家外國人還不是一天到晚吻來吻去的,你別多心了。」
她嚷。她怎麼可能喜歡他?要喜歡早就喜歡了,幹麼要等到十七歲才喜歡?
都怪黎志優,突然吻她也就算了,偏又讓阿融他們給看到,真是!
「可是我們不是外國人呀!」何昭融大聲了起來,俊朗的年輕臉上激動得臊紅一片。
「唉喲,我說沒什麼就是沒什麼啦!煩不煩呀!」她撇撇嘴角,表示自己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卻又怕他繼續再提,馬上邁開腳步逃走了。
「阿美!」何昭融待在原地,面容鬱結。
現在他更擔心了,他沒忘記田湘美跟黎志優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