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愛你4380天 第二章 天使與惡魔的PK(2)

陡地,她感到胸口一陣悶痛,更為自己未曾有過的妖媚低吟感到震撼,隨後眼角余光不經意看見那只自在地撫上她胸前的大手,一時之間她竟手足無措。

好在,終于等到他的唇離開她的臉部,她也終于恢復了正常,連忙召集這幾年對他的諸多怨念,準備破口大罵——

「我——」朱依玲怔睨男人輕柔放在唇間的食指。

「噓,有沒有听見?」他朝門口方向銳利一瞥。

朱依玲依言停頓。

有……她听見被他吻到七葷八素之後的心顫聲。想到這,她忍不住凶神惡煞地斜視過去。

「有人進你房間。」他從容接住不具威脅的小拳頭。

聞言,江湖恩怨暫且拋到腦後,女人眼楮越瞠越大。

當腳步聲越趨清楚後,她也跟著方寸大亂,想也不想就主動挨近他,想尋求他的救援,「聖希,快想辦法……」

「你肯定沒問錯人?」他挑高雙眉,打量剛才想仇殺他而被擒住的粉拳。

「你!」朱依玲險些岔了氣,強忍對他出第二拳的沖動,「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在我浴室洗澡,要是出去的是我,那還得了?而且我……」

「你如何?」

「我忘記鎖門了……」朱依玲好想死。

「喔?」男人黑眸炯亮,似乎對那扇緊閉的門有著高度的期待。

「我要不要躲起來?」

「你能躲哪里?」

「也對……不然你趕快套件浴袍出去,別讓人直接進來!」

「可以——」

她急著打岔,羞指下方,「等一下,你那邊沒穿!」

「那又如何?」看著她若隱若現的胸前風光,俊容浮現一抹難受,這小妮子似乎忘記自己此時有多養眼,有穿衣服和沒穿衣服沒多大差別。

此時,外頭腳步聲已來到浴室門口。

「怎辦怎辦……要進來了……趕快想辦法解決……」朱依玲焦急慌亂,問題不斷在腦海里奔竄,音量越來越不知道收斂。

「夠了,依玲。」他嘆息,听不下去。

「你想到辦法了?」她驚喜,身邊有他真好。

「嗯,我覺得先解決你比較干脆。」

「啥?」

「準備好了,來!」

「去哪?」

大掌使勁拍上小腦袋,高大身子起身離開的同時,也將小妮子狠狠塞進水底——

活活干掉她這只磨人的小東西!

夜幕降至,朱老搬出巨大圓形餐桌,以免怠慢了難得為了寺廟要事而前來聚餐的親朋好友們。

當然,吸引他們甩開八點檔的其中原因,定包括深受他們欣賞的男人,馬氏企業的副總,孫聖希是也。

當年若非孫少爺隨口找孫父閑談其老同學朱老在醫界的斗爭戰況,讓孫老爺操弄上流界的權力,替老同學解決大醫院的紛擾,眾親戚想,朱老現在應該早巳對復雜的醫學界萌生退意,在經營燒烤生意吧。

如此恩情,外添一樁朱依玲這臭丫頭死不承認的初戀,要朱家長輩們放棄覬覦孫聖希這樣一個提燈籠難尋的多金英俊小生,委實是比登天還艱苦了些。

「金母娘娘家里維修工程浩大,需要的金額自然不小。」管叔搖著扇子,盯著筆記本上的修建明細。「最麻煩的大金爐,聖希已經開支票出資了。」

眾親友耳聞這耗資百萬的建物竟受到豪氣的處置,都忍不住交頭輕聲贊揚,並將孫少爺在心中的形象推至完美境界,加送一副光環徹底崇拜。

「那誰要負責小金爐?」朱父看眾親友皆痴望某張俊顏,嘴巴開開沒空接話,只好提問,順道夾塊肉給旁邊的某位親友,展現待客之道。

「老夫決定,等我二外甥過幾天從美國飛回來吞下這筆。」

親友頷首,愕見碗中食物,立刻轉送給年紀較長的大伯。「大伯,哪。」

避叔接著說︰「另外,因為爐主沒把信徒捐款妥善分配,所以班師父擲交詢問,結果神明堅持要換爐主,那天晚上沒事的,全給老夫過去幫忙。」

「理事長,不是有什麼研究團要參觀宗教神明的嗎?」大伯言語含糊,因匆忙趕來忘了戴假牙,看到食物,決定夾給為寺廟勞苦奔波的人。

「咱們常務短暫失明沒注意日子,所以就給他撞期了。」管叔看到夾過來的美食,馬上扔給後來趕到的馬氏干部,「猴哩甲!」

泥鰍收到這般關懷,不好意思地說︰「管叔,我不餓啦。」

避叔暗睨坐在朱依玲與騰騰之間的俊老爹,隨後親切地模模泥鰍的頭,「雖然他現在忙著享受一家相聚,阿不過你先吃飽點,也比較好「上路」,你乖啦!」

言下之意是,有膽耽誤你主子班機,就知道死期不遠!

泥鰍馬上哭喪起臉,說什麼也不吃,直接夾給騰騰。

避叔將死訊暗示完,繼續開會︰「帝君廟那邊有多余的捐款,老夫已經按照朱兄的建議,把一千萬捐給醫學院當作研究經費。」

打從入座就沒辦法插話的騰騰,一直超無聊,發現雞腿終于傳到他這邊,開心地傳給下一位,「嘻!爹地!」

「這是干嘛?」孫聖希俊瞼布滿疑惑。

「不知道,從前面傳過來的,所以你要傳過去。」

「好。」孫聖希按照規則,將雞腿夾給朱依玲。

始終不發一語的朱依玲,睜大眼看著雞腿。「你?」

「給你的。」孫聖希微笑低語。

宋依玲心坎突然涌出一股暖意,但是回想到之前的烈火相逢,就燙紅了臉,氣紅了耳根,立刻將雞腿夾還給他。

「依玲,我覺得這不好玩。」孫聖希困擾低語,再次將雞腿傳給她。

「那你就別給我。」她怨恨地持著筷子將雞腿戳回去。

「如果你執意要顛倒游戲規則,行,符合我的性格,我奉陪。」孫聖希促狹一笑,並且十分優雅地再次將雞腿送到她盤子里。

「你終于承認自己的真面目了吧!」朱依玲冷哼一聲,努力壓低聲音。

「我一直都是用這種樣貌面對你,未曾變過。」他兀自微笑,意味深遠。

他那番話,讓她猛地記起他泡在浴白的情景。

那結實強壯的胸膛,完美的肌肉曲線及猛烈的吻,搞得她內心紊亂,兩頰熱度怎樣也退不下來,更恨的是他居然沒事先告知就把她塞進浴白里,越想越氣,她忍不住遷怒在雞腿上,再次用手抓回去!

「別再拿給我了。」

「一年多不見,看來你已經有勇氣跟我杠上了,真是有膽識。」

「你才卑鄙,這不過是只雞腿!」朱依玲忍住吼叫沖動,嘔得連盤帶雞腿推到他面前,直想一掌給他巴過去。

怨氣倏地涌出,勇氣便隨之壯大,她全神貫注地與孫聖希兩人來個視線廝殺。

他沉默一會,「如果你是氣我沒時常感激你而對雞腿發泄,我道歉。」

「你明知道我根本不在乎什麼感激。」朱依玲給他一個白眼,不以為然地應道,心跳卻不理主人的尊嚴,給他暗爽地快了一拍。

「也對,難怪我听說你上禮拜把騰騰丟在一旁,約朋友出去玩。」

「我……」朱依玲為之小小的心虛,同時,他那種丈夫不滿妻子沒盡責看顧孩子的口吻,也使她不自覺地羞澀起來……

不對,她在慚愧什麼!?差點陷入溫柔陷阱里。

朱依玲憤然握拳吼道︰「別為我加罪名!」

「喔?」他懶懶質疑。

「喔你個頭!你安靜給我听好了。」

「好吧。」他依言配合,瞅住她惱怒表情的黑眸格外認真。

此情此景,落入他人眼底,儼然就是一對夫妻正為孩子成長問題而頭疼——失職的父親沉默受教,勞苦的母親叼念不斷,夾在兩人中間的孩童則無知地叼著玉米棒。

「先不論騰騰獨立不需要看管,也別說你給他多完美的小少爺生活,單單講陪伴他寫功課的次數,你就比其他老爹還不及格!我希望你這次回來,最好能在行程上空出一些時間陪小孩,把兩年來的失職一次補足,別再不負責任地……那個……」

「嗯?說下去。」

朱依玲唇角顫抖,不敢置信他竟就這樣安靜听她的教訓。

「聖希……」

「怎麼了?」

「你今天不太對勁……」

孫聖希苦笑,「依玲,這一年我想了很多,我做人確實很糟糕。」

「有、有嗎?」她不自覺地結巴,佯裝懵懂。

才怪,她雖然偶爾會說他壞話,但她可不會笨到當著邪惡壞蛋的面咒罵那些話,孫家大伯十幾年前受到的慘痛教訓,她到現在還印象深刻。

她頂多是會找他妹抱怨罷了,畢竟他妹更清楚她老哥仗著隨和面容干下多少壞事。

「我很混球地把孩子丟給你,剛出國幾天三更半夜無賴地吵你,弄得你向神明發願,祈求你在享受早餐的同時我在紐約吃大便——」

「呃!」天殺的,孫小妹居然出賣她!

嗅覺素來敏銳的管叔率先停止商議,其余人也跟著一塊安靜,目光齊放在之前疑似在講悄悄話,此時氣氛卻變得古怪的那對男女身上。

孫聖希鎖眉,「講到這里,真覺得我像一坨狗屎!其實不用你說,我也明白自己十分不盡責,這些日子以來,是辛苦你了。」

朱依玲同大伙一塊定楮看孫聖希難得發飆痛罵自己,也不想阻止他,畢竟,對多年被他騎在頭上的她來說,這是難能可貴的奇景。

可奇怪,為何在這時候會出現幻覺,瞧見其寬大的臂膀後,正揮動著一對暗色羽翼?而且離奇的是……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她會有種應該要落跑的感覺——

砰!某親友終于看不下去,一掌重擊桌面。

隨即,親友團氣得滿臉綜合便便地齊聲吼道——

「死丫頭!」

「你明知大家在吃飯!」

「竟敢當我們的面罵孫少爺是坨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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