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魂殿大堂,靜得是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亦清晰可聞,原本高掛在大堂上的鎮堂之寶——鐮月刀,此刻正在火奴魯魯的手上把玩著,而堂下站著除了狂歡會時才可能見到全體司職人員均到齊的場景,但,此刻在他們的臉上均是一副天亡我也的肅穆神情。隨著火奴魯魯手勢和異于以往的面無表情,他們的心是益見沉重,畢竟,他們可因將軍發火的程度來揣測自己可能會遭受到的責罰,如今……他的異常委實令他們無所適從,此刻的將軍簡直像極了喜怒無常的撒旦王。
「將軍,我們知道錯了,請將軍責罰。」
斜目觀望一臉忐忑惶恐的同仁們,冷風挺身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氛圍,身為眾人之首,且這計劃亦是地們所策劃,如今東窗事發,他——責無旁貸。
「錯?你們何錯之有?」火奴魯魯一挑眉地反問道。
原以為僅是四大特使聯手,沒想到是統統有分,而在獲悉他們的計劃後,他才明白自己這些年來對下屬的不自覺態度,而造成今日他們的行為,所以,他能責罰他們嗎?畢竟他才是那始作涌者,他必須深深地反省。
「將軍……」冷風聞言一震而頓口,因為火奴魯魯的態度實在令他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的異常未免異常的過分。
說實在的,習慣了他的怒吼咆哮,現今的無溫無氣,還真令他有點毛骨驚然。瞧,眾人低垂的目光亦顯示出和他相同的感受,唉!將軍該不會是氣火攻心,以至精神異常了吧?
「看來你們都誤會我叫你們來此的用意。也罷!既然做都做了,我這個做頭頭的可是難辭其咎,而你們的一番好意,我算是心領了。」火奴魯魯苦笑地嘆道。
看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認為他又會像以往般咆哮公堂,而他們懼怕不安的神情,再一次讓他暗自慚愧不已。看來這些年來他這個死之領域的龍頭老大有多失敗與失職,讓自身的感情因素影響了下屬做事的情緒,甚至還搞出梁鳳如這一樁事,而他們的心態無非是希望他能重新振作起來,他們的日子也才能輕松愉快,最起碼不用戰戰兢兢地來面對他,唉!他還真是糟糕呀!
火奴魯魯此話一出,眾人更加無所適從兼驚慌失措,因為這一番話根本不該是火奴魯魯將軍說的話,所以嘍,這番話完全在他們想像之外。對冥界之法則一向奉之為圭桌且忠心耿耿、剛正不阿的將軍,他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赦免了他們的錯?更不可思議的是從頭到尾他連一點生氣的跡象、征兆都沒有,所以與其要他們相信將軍的寬宏大量,還不如說是將軍氣瘋了而導致神志失常。當然,將軍會氣成精神異常,他們難辭其咎呀!
「行了,這件事我不追究,至于……」火奴魯魯威嚴地伸出一手以制止欲發言的眾人,精神異常?嘖!他的自我反省居然會被他們誤解到這種地步,還真是傷腦筋。
「將軍,你……還好吧?」冰雨忍不住必心地詢問,實在是此刻的將軍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他們豈能不忐忑不安?
而最重要的一點,雖說梁鳳如酷似莉莉安娜公主,但僅有片刻相處就能完全改變一個人嗎?答案分明是——不可能!所以將軍此刻的異常,一定是被地們的聯手明知故犯給氣得——秀逗啦!
畢竟這些年來鎖魂殿的業績每況愈下,將軍早就氣得快達頂點,如今……
「還好?我當然很好。」火奴魯魯沒好氣地一挑眉道。
冰雨的語意他豈會不明,精神異常?哼!若非正處自我反省中,他還真會被他們的自以為是給氣得大發雷霆。現在他不追究他們犯下的滔天大錯,識相的就該謝天謝地,結果……難道真要他發火才表示他沒精神異常嗎?嘖!真是使人火大呀!
「既然將軍不追究屬下們的過錯,我們即刻將梁風如給送回凡界去,以免一錯再錯。」火奴魯魯漸漸揚起的怒氣令冰雨忙不迭地說。
一再探索將軍的心態實屬大不智,再說,趁撒旦王尚未回冥界,趕緊將梁鳳如送回去,那他們的過錯就不至于泄漏出去,如此一來,將軍就不會因他們的愚行被責罰,總而言之,如何將他們所犯的過錯給減到最低,實是當務之急。
「等等!」火奴魯魯忙道。
將梁鳳如給送回凡界……當他的心好不容易又有春天的感覺,這春天竟要悄然遠離,他怎能眼睜睜地看它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但問題是這個春天並不是普通的麻煩,它的存在很有可能會危及他目前所擁有的一切,可若等她順應天命後再來冥界,天曉得他已寂寞的夠久了,他——實是不想再浪費這四年的歲月……但是他身為冥界死之領域的龍頭老大,又豈能不以身作則?看來他還是毫無選擇地將她給送回凡界,不過……就讓他自私地擁有她短暫時日吧!
「將軍,你還有何吩咐嗎了?」冰雨恭敬地詢問。
「梁鳳如是要送回去,但是得等你們把答應她的條件給做到後再送回去,不過得在王回來以前把她送回去,知道嗎?」火奴魯魯無奈地聲明,四年,不想等也得等了,不過他會盯緊她,誰都別想再把他的春天給搶走。
「將……知道,那屬下立刻將她遷移到別的住所,以免妨礙到將軍休息。」冰雨一呆隨即反應過來地說。
看來還真是什麼事都無法隱瞞將軍,而將軍會知道,那撒旦王呢?一思及此,冰雨全身不禁泛起一陣哆嗦,他們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天衣無縫計劃,竟都在將軍的掌控之中,幸好撒旦王尚未回宮,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不用了,就讓她住在無情居,反正也住不了幾天,這樣換來換去,容易引起他人懷疑。」火奴魯魯微蹩眉道。
「但是讓她住在無情居,那將軍你要住在何處?」冰雨費解地問道。
「我自然也住在無情居,不過那梁鳳如絕對不會發現我的存在。好了,這件事就到此告一段落,你們快回到工作崗位去吧。」火奴魯魯語落即站起身,梁鳳如待在冥界的時日不多,他可得把握這短暫的日子,所以他可不想再和他們繼續談論下去。
「是,將軍。」就算眾人有再多的困惑,可沒人敢再阻攔或質問將軍的決定,更何況此刻的將軍,精神狀態可謂是不穩定,而他們從一跟隨將軍開始,就壓根也不敢忤逆或質疑他的權威,所以嘍,全體人員一陣恭敬的歡送聲中,歡送將軍大駕離開大堂。
「冰雨,你覺不覺得將軍怪怪的?」望著亦跟著將軍離去的眾同仁,狂電這才納悶地提出心中的疑問。
「將軍是怪怪的,可是將軍怪歸怪,他仍然是將軍。」冰雨緩緩聲明。
「我當然知道他是將軍,可你不覺得將軍有點口是心非嗎?」狂電挫敗地提出心中的感覺,什麼回答嘛?將軍當然是將軍,這還用他說。
「口是心非又如何?他仍然是將軍。」冰雨微微一笑且不置可否地聳聳肩道。
「你……算了算了,算我白問。」狂電略火大地說。
好個冰雨,跟他繞口令呀!哼!既然梁鳳如是他發現的,那麼他有責任將事情作個完美的結束,而他還是很想知道將軍看見梁鳳如之後的真正心態,是完全的不在意,還是有所「暗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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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鳳如果坐在大廳,惱海里不住想起那強親吻她臉頰的送飯男子,原本午膳之際,她簡直缺乏勇氣去開門,但莫名其妙的,她還是去開了門,結果那送飯男子居然換了一個人,而她內心卻霍然涌現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直到此刻一一將近晚膳時分,這種失落感仍是有增無減,這究竟是為什麼?照理說她應該對那痛恨厭絕,可偏偏她竟只為那僅一面之緣的他念念不忘,更傷惱筋的是她連他姓啥叫啥都不知道,唉!她究竟是怎麼了?
「扣」!「扣」!敲門聲非常大聲地傳進大廳,適時地敲回梁鳳如郁卒的神志,甩甩低落的心情,她舉步往大門走去,雖然她完全沒有食欲,不過就算不吃也得知會那送飯者一聲,否則勞煩人家專程路這一趟,她不開門多不好意思。
「來了。」
梁鳳如快步走向大門並一路喊著,途中她壓根也忘記要問躲機關,待發覺時人已經到達大門,卻啥機關也沒出現,她不禁納悶地邊想邊開門,孰料,門開的同時,一只強而有力的鐵腕籍制住她的絨腰並將之按進懷中,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當場嚇得她驚叫連連。
「噓!是我。」
低沉卻帶點輕佻的熟悉嗓音,令梁鳳如難以置信地仰抬起頭。
是他!那個送早膳來的,他……居然又出現在她眼前,而且還更加猖狂地吃她豆腐,就訪佛她是他的所有物一般的攫取。
「放開我!你好大的膽子,你難道忘記我是什麼人了嗎?」
厘不清再度看見他時是何種心情,但被他如此肆無忌憚地給擁在懷中,女性天生的羞赧令她下意識就想掙月兌出他的懷抱,畢竟光天化日之下,像這樣在大門口摟摟抱抱是成何體統;再說他跟她之間還等于是陌生人的關系,且她目前的身份亦不能曝光,所以她必須和他劃清界線。當然,首要之務就是得想辦法離開他的懷抱兼祿山之爪,因為他偷吃豆腐的動作實在快得令人措手不及呀!
「我怎麼會忘記,你……是將軍的女人嘛,不過將軍要等到狂歡日才會回來,所以你這段日子一定很無聊,而我怎麼忍心讓你這樣迷人又可愛的小東西無聊呢?」
火奴魯魯邪邪一笑,將軍的女人……嗯!他喜歡听到這句話只可惜再過數日她就得被遣返回凡界,而他又得飽受相思之苦,唉!上天對他何其殘忍。
「多謝你的好心,我不會無聊,請你放下食盒和我,你可以回去了。」梁鳳如氣得杏目圓睜地聲明。無聊?這家伙居然替自己的豬哥找借口,更可惡的是還賴到她頭上來,真可謂士可忍,孰不可忍也。
「這怎麼行呢?這食盒這麼重,我怎能讓你一個弱女子提這麼重的東西?再說,男人幫女人本就是大經地義的事,我若讓你提,這可是會遭天打雷劈。」火奴魯魯故意大驚失色地望了天空一眼道。
「我可不是弱女子,還有,誰說讓女人自己提東西就會遭天打雷劈,荒謬!」
梁鳳如嗤之以鼻地望著一臉認真的他,有沒有搞錯?在凡界哪個女性不自己提東西?再說現在可是即將邁入二十一世紀的科學文明時代,天打雷劈?哈!這謊話分明抵能騙三歲小孩。
「哎,我說的是真的啊,還是我幫你提進去吧,況且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
火奴魯魯無奈地放開她,爭執下去恐又會犯下早上的過錯,他決定適可而止,以免她對他產生不良印象,那就得不償失。沒辦法!誰叫他們能相處的時間委實短的可憐,故不宜再逗她,盡避他發覺逗她實在是一件相當開心的事情,不過……以後多的是時間,不用急在一時嘛!
「讓你提進去?我可不會再給你機會來佔我便宜,不用了,我自己提就可以了。」
梁鳳如柳眉輕輕一揚,一把欲搶過火奴魯魯手中的食盒,奈何他的力量委實遠勝過她太多太多,她根本就是浪費力氣。
「看來你是真要我被天打雷劈呀,你好狠的心哦。」
火奴魯魯自嘲地仰望一下天空,這時來個青天霹靂不驚動全界子民才怪,但要他自打嘴巴……這還真是傷腦筋呀!而最重要的一點,他想盡其可能地與她相處,所以他必須光明正大地進入無情居,否則躲在暗處的他要如何和她增進感情?
「你別再開玩笑了,天打雷劈?哼!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梁鳳如沒好氣地指責道,一個明明一副正氣凜然的臉,卻偏偏油滑調還愛便怪手之徒,真是令她有點無法接受。
「我很正經啊!」火奴魯魯大聲疾呼,瞧她氣得雙頰鼓鼓的還滿臉通紅,那模樣實在令他心神為之一蕩,真是太美了,美得令他又有點想沖動啦!
「我懶得跟你說了!把食盒給我,否則我就告訴將軍,到時你就有罪受了!」
梁鳳如火大地把下話,正經?虧他說得出口,長這麼大她還沒通過像他臉皮如此之厚的人。但話說回來,她一向自信的好脾氣與好耐性,為何如此容易就消失殆盡?她甚至有想痛扁他一頓的感覺,天!她怎麼會有如此暴力的想法?他究竟對她做了些什麼?
為何她發自己愈來愈不了解自己的感覺?太可怕了!這個男人……她必須遠離這個男人?
「是嗎?」火奴魯魯輕聲低語。
「你說什麼?」梁鳳如狐疑地望著他的嘴唇一張一合,卻不知在說些什麼。
「沒說什麼,你要拿就拿吧。」
火奴魯魯忙不迭地松開握著食盒的手,同時心中暗念咒語。
既然拗不過她,他也只有留命地被朝中大臣給質詢與抨擊,誰叫他什麼話不好說,偏偏說到天打雷劈呢?唉!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嘍。
「我當然要拿。」
梁鳳如伸手接過食盒的瞬間,一道響雷驚天動地地擊打在火奴魯魯的所在地旁邊,當場嚇得她震在原地而無法反應過來,事實上,雷打下來的那一剎那,她的腦袋已呈一片空白,那轟然大響更是震得她耳膜一隨嗡嗡作吭,待視線能觸及到自身咫尺處的那一大片焦黑燒灼般的土地,她才猛然驚醒過來,同時臉色蒼白地迅速瞟向火奴魯魯,他說的竟然是真的,抑或那只是一個巧合?但那未免太巧了吧。
「你……」
「我沒事,幸好那雷沒瞄準,否則我有九條命都不夠活。」
火奴魯魯苦笑地凝視著梁鳳如那毫無血色的臉龐,事實上,他估計這道雷打下來之後,不出一分鐘無情居將會被全界之人給包圍,因為冥界從未有雷的出現,所以平地一聲雷不吸引他人才怪,而他必須趕在眾人到來時將她帶進無情居,否則他的身份非曝光不可而此刻他還不想在她面前暴露身份。
「天啊!這怎麼可能?」梁鳳如呆愕地搖頭喃喃自語。
事實上,她仍然有點無法接受那平空出現的雷,但它是那麼不容質疑地呈現在她眼前而非幻想杜撰,因為那一大片焦灼的土地就是無法抹滅的證據。可僅為了她自個兒提東西,那送飯男子就差一點慘遭雷劈,如此荒誕不經,說出去都沒人信的事情,卻真實地發生在她眼前,這……
「好像有人來了,我們快進去吧,你可不能曝光。」
火奴魯魯微整眉地握著梁鳳如的手,快步走進無情居並迅速關上大門,同時心中暗念布下結界的咒語。
「啊!你怎麼進來了?」一被拉進無情居,梁鳳加頓時心慌意亂地叫道。
為何她對他總是不設防,更奇怪的是她發覺自己的心房總因他的接觸,而莫名其妙地狂跳不已,難道她愛上他了?愛上這樣一個輕佻、不穩重的男人?不……這怎麼可能?她的心兒狂跳應該是因為她從未和一個正常的男人有過如此親密的肌膚接觸,畢竟她工作中所接觸到的男性不是病人就是醫生,而對醫生她總是以非常尊敬的態度來相處,所以這或許就是無人追求她的原因,而他的行為卻完全破壞了她和男性所習慣的相處模式,所以她才會對他的踫觸有所反應兼無所適從。
「噓!不要講話。」
火奴魯魯忙用手捂住梁鳳如的嘴巴,而專心傾听著無情居外的動靜,因為冥界之人皆有法力,只要稍微弄出聲響,可說是難逃他們的法耳,所以他必須阻止梁鳳如的任何發言,畢竟她的存在若被他人發現,他……恐怕下場堪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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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從將軍的無情居外發出來,但這雷是誰打的?天界的人不可能未通知一聲就擅自在冥界的領域打雷,將軍不知道曉不曉得這件事?」
屋外傳來冰雨的聲音,梁鳳如奮力想掙月兌火奴魯魯捂在她嘴唇上的大手,但卻是徒勞無功。
「將軍不可能不……噓,哈陶爾大人來了。」望著布在無情居外的結界,冷風已了然于心地正欲回答,卻發現遠方飛來的數十道人影,遂輕聲提醒。
「這是怎麼回事?」飛身至無情居外的數十人,為首一人亦就是冥界生之領域的龍頭老大——哈陶爾,他困惑地膘過焦灼的土地後,望向四大特使之首——冷風問道。
在撒旦王至與火奴魯魯不在冥界的期間,他得肩負起守衛全界的責任,而死之領域一向是由冷風代管,如今這雷卻打在不知何時布下結界的無情居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火奴魯魯不但把自己的居所給搞得是機關密布,如今還多了這一層結界,他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哈陶爾大人,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天界為何擅自對冥界打雷?遠望哈陶爾大人替下屬們查個明白。」冷風不卑不亢地回答。
听哈陶爾的語氣仿佛尚不知曉火奴魯魯已返回冥界,否則他早已沖進無情居。當然,這雷打在無情居外,而將軍非但未露面還有下結界,分明是不願讓死之領域外的人知道他已回來的消息,看來他們不能泄漏將軍的行蹤,畢竟無情居里尚有一位不能曝光的人物呀!
「這雷真的是天界打的嗎?」哈陶爾遲疑地望著焦灼的土地,相當懷疑地問道。
奇怪!若從距離上看,這焦灼的面積委實略顯小了一點,但冥界擁有打雷此等法力之人,只有撒旦王、火奴魯魯將軍和他之外尚無第四人會,而目前他二人均不在界內,所以這雷照理說應該是從天界而來。但,他總是覺得不對勁,事情似乎不如表面看來這般簡單,可卻又無法找到駁斥的地方,看來這雷真是天界所為。
「陶爾大人,難不成您認為這雷是我們所為嗎?」冷風恭敬地反問道。
「不,只不過這雷的出現委實詭異,讓我覺得非常納悶,而且地點又在火奴魯魯的住所旁邊,幸好他事先布下了結界,否則這雷恐怕將……好吧,既然冥界無人有此法力,看來應是天界所為,我一定會上天界討個公道回來。」哈陶爾沉思地說道。
盡避他對這雷的發生仍有諸多困惑,但鐵錚錚的事實又不容抹滅,所以他必須對天界提出抗議。當然,此舉對二十年前因撒旦王婚娶柳語雁而造成天、冥兩界失和無疑將再雪上加霜,不過,既然是他們違反分界盟約,那也怨不得他們反彈。再說若讓性子剛烈厥氣時陰時晴的火奴魯魯知曉,他的住所外被天界給劈成滿目瘡質,怪怪!那後果實不堪想像,他還是超他尚未回來之際,將這件事給妥善處理、可逗塊焦灼的土地也得還它本來面目。
「那就麻煩哈陶爾大人,這里就交給下屬們來處理就好。」
冷風忙不迭地接口,並朝一旁三人暗使眼色,還是盡早將諸位大人們給打發走,他們的過錯才不會泄漏出去,而這雷……也得趕緊請示火奴魯魯將軍該如何應付,否則真讓哈陶爾大人上天界去理論,那後將是不堪設想。可話說回來,火奴魯魯將軍為何無緣無故在無情居外施咒打雷呢?這實在有點不可思議。
「哈陶爾大人,我覺得此事還是等撒旦王與火奴魯魯將軍來,再作打算似乎比較好一點。」一直打量著焦灼土地的外交大臣——孟沙幕然開口道。
「孟沙大人,你是有何發現嗎?」哈陶爾若有所思地順著他的線,再度打量著焦灼的土地問道。
「沒有,但是要上天界可說是此事體大非同小可,我想還是撒旦王回來會較妥當一點,畢竟這關系到兩界的交情。」孟沙沉重地分析,身為外交使臣,總希望多一個邦交界而非多樹一個敵界,所以與天界是友是敵,還是交由撒旦王定奪。
「孟沙.我們和天界還有啥交情?當年可是他們先撕破臉,如今還趁著撒旦王不在而公然對冥界打雷,他們分明是在向我們冥界示威。哼!真是欺人太甚,我說我們應該馬上還以顏色,讓他知道我們冥界可不是好欺負,別以為他們天界位在咱們冥界上頭,就自以為高居眾界一等,哼!」一大臣忍不住火大地聲明。
「克播大人說的對,這天界實在太可惡了,我們冥界絕不能他們如此欺負。」
「沒錯,我們要上天界討回個公道。」
「對,上天界討回公道。」
「不對,孟沙大人說的對,此事非同小可,應該等撒旦王回來他請示,我們不能貿然行事。」
眾大臣各持意見而相互叫囂,場面氣氛頓時激動火熱的一不可收拾。
「安靜,安靜!」哈陶爾蹙著眉扯開喉嚨叫道,想不到一道雷倒激起冥界大臣們內心的愛界情操,當然,上天界討回公道是勢在必行,但孟沙的隱憂也不容忽視,假若這雷並非天界所為,那他上天界輕則是再傷了兩界的和氣,重則可是會引發兩界戰爭,他可得慎重考量。「各位請听我說,此事一時難有結論,與其在這里互相爭執。不如回大殿討論看是要上天界,或是等請示過撒旦王哪一方對冥界較有利後,再作決定。」
「哈陶爾大人所言極是,我們就上大殿討論。」
炳陶爾此話一出,眾大臣亦紛紛呼應,再怎麼說他們可是冥界高階層的政治大臣,豈能在下屬面前爭吵有失身份,而攸關冥界之事自當在大殿商榷。
「那就請吧。」哈陶爾一攤手.示意眾大臣先行離去,「請。」眾人里忙回應後,旋即身往大殿方向飛去。
「冷風,這里就交給你們了。」望著離去的眾大臣們,哈陶爾無奈地交代一聲亦飛身離去。好不容易盼到撒旦王回界在即,卻平空飛來一事,而這事又是前所未有,唉!或許他真該請示撒旦王以免無法承擔後果,當然,目前還是得先搞定那一批具有愛界情操的大臣們。
「哈陶爾大人請放心。」冷風恭敬地回道,待眾大臣皆已離去,他才費解地望向無情居大門而陷人沉思之中。
「冷風,我想我們應該要通知將軍,否則哈陶爾大人真的上天界去,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冰雨臉色凝重地說。
「你們不用擔心,我想將軍心里已有打算,我們還是別去打擾他,以免壞了他的計劃.現在還是快將這里整理干淨。」冷風微笑著吩咐,既然猜不透將軍打雷的用意,那後果自不用他們擔心,畢竟用還需系鈴人。
「但是……」冰雨猶未放心地開口。
「冰雨,冷風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吧。」狂電費解地截斷冰雨的話道,一向冷靜聰明的冰雨素來一點就通,如今冷風的話可謂是非常白話,他卻硬往牛角里鑽.怎麼回事?
「狂電,你不……唉!算了算了。」冰雨沮喪地嘆道。
事實上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照實說將軍布下結界,其用意可說是昭然若揭,但奇怪的是他卻非常想進人無情居覲見將軍,當然順便探視一下梁鳳如。因為那道雷不知是否嚇到了她?而將軍又是以何種身份出現在梁鳳如面前?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梁鳳如會愛上將軍嗎?而他……等等,他在想些什麼?為何他的心對梁鳳如可能會愛上將軍而似乎有所不滿?難道他愛上了梁鳳如嗎?這……怎麼可能?
「冰雨,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一直保持沉默的暴雷,乍見冰雨臉上霍然蒼白的神情而關心地開口問道。
「我沒事,我們快照冷風的話做吧,否則天都暗了。」
待察覺三人投注在他身上那焦慮又帶點困惑的眼神,冰雨猛地收起心神,回以一笑並朗聲催促著走向焦灼的土地旁。嘖!他不該胡思亂想,更不該讓心緒因梁鳳如而紊亂,畢竟梁鳳如的存在,從一開始即不屬于他,但……一切卻是完全不由自主,此刻他越想將她的身影由腦海中給驅逐出境,偏偏她的情影亦像生根般的揮之不去,這究竟是為什麼?
「說的也是。」
望著顯然已恢復正常的冰雨,狂電趕緊尾隨于後地跟上前去,自然另兩人也快步跟上前去,因為天色還真是快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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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被火奴魯魯給強行捂住嘴唇的梁鳳如,在奮力掙扎了一番宣告無效後不得不放棄,但內心的忿怒卻已達到了頂點。
這該死的臭男人!仗著男性先天較女性優握的力氣來對付她,難道她就完全沒有掙月兌的方法嗎?捂住她的嘴唇這算什麼?
嘴唇……咦,有了!她何不以其人之道遠治其人之身?當下嘴唇一張,就狠狠地、非常大力地用牙齒咬住捂著她的大手,直到嘗到一絲溫熱勁膩又帶點腥味的液體時,她才驚詫地抬眸望向他,卻迎上一雙溫柔而毫無一絲怒意與痛楚的眸子,這一剎那,她只覺得腦海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想,而她的心竟仿佛在這一刻中靜止、墜落……
「對不起,這樣捂著你,讓你非常不舒服吧?不過,請原諒我不得不這麼做,否則剛剛你一說話就會被屋外的人發覺,那事情就很難收拾。」
听到眾大臣遠去的聲音,火奴魯魯這才放開捂著梁鳳如嘴唇的手,而手上那淌著血絲的兩排深深的齒印,正明顯地控訴著他的罪行,他不禁無奈地露出一絲苦笑。糟糕!事情怎會變成這種局面?當梁鳳如忿而咬他的那一瞬間,他本該阻止卻未阻止,結果她竟咬破了他的手掌而吃到了他的血,雖僅是一絲絲,卻使得她的體質提早轉換成為一個冥界人,唉!他怎會犯下如此嚴重的錯誤?
「我……對不起,我沒有想到那麼多,還小孩子氣地咬傷了你,我……」
梁風如大感罪孽深重,她真是太不懂事了,她該明白這雖小有輕薄,可都只是在逗弄、戲耍她,並無真正的大不良企圖行動,而她……唉!她為何會如此沖動?身為一個專業的醫護人員,早就將她訓練成一個冷靜理智又處變不驚的人,但在遇見他之後,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必須恢復過來,畢竟她來冥界可是有事而來。再說若母親真的遭受不人道的殘虐刑罰,她很可能會答應那四大特使的條件,到時她將成為另一個男人的禁孺,所以在這未知的情況下,她絕不能為一個男人心動,否則那傷害將是可以預知,而他……就趁心情尚未有所改變前,讓一切回到最初。
「這能算是傷嗎?你若真的對不起我的話,就給我一個吻吧。」
望著梁鳳如倏然黯淡的粉臉,火奴魯魯忍不住調侃道。咬傷,多嚴重的名詞,事實上他隨便受的傷,都比她此刻所造成的還要嚴重太多太多了。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我肚子餓了,我要回大廳了。」梁鳳如沒好氣地一轉身即朝大廳方向步去,才剛覺得他稍有可取之處,結果依然不改其性。
「天地真心,我很正經呀。」火奴魯魯忙追上前去聲明。
不正經?天可憐見,以前的他簡直是正經得不得了,現在……
他還是非常正經,只除了跟她在一起。當然不可否認的,到現在他才發覺不正經的滋味實在是好極了,但不正經的下場也相當慘重,像待會他還得趕去哈陶爾的住所「有情居」向他解釋一番,否則他真決定上天界,那代志就大條了。
「少來!你這德性叫正經,那天下就沒正經的男人了。」梁鳳如邊走邊不客氣地回道,幕然,一股強烈的暈眩感涌上心頭,腳步一個踉蹌人就往前栽去。
「危險!」
尾隨于後的火奴魯魯一目睹梁鳳如的情況,慌忙長臂一伸,就將她輕柔地擁人懷中。事實上她的情況早在他預料當中,畢竟在吃到他的血之後,梁鳳如的體質會因轉換而出現不適應的癥狀,而這不適應則需他助她一臂之力,否則她就會頭暈眼花、渾身無力個好幾天,當然,由于她只是吃到了一點點血,所以此刻才未昏厥過去。
「我怎麼了?」
梁鳳如虛弱地望向火奴魯魯,為何她會突然全身酥軟無力?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若只是貧血,也不該像此刻般完全施不出力呀?再說從小到大,別說是貧血,她連感冒都很少有過,所以此刻的感覺委實令她無所適從又忐忑不安。
「你沒事,你只是吃到了我的血罷了。」火奴魯魯溫柔地安撫道。
「你的血……哦,你的血有毒!」梁鳳如頓時恍然大悟地驚叫道,敢情她的虛軟無力只因她曾吃到了他的血,而冥界人的血,天曉得那是什麼血?總而言之,他的血一定相當不干淨,否則她怎會變成這副模樣?
「小姐,我的血沒毒,只是你是凡人而我是冥界的人,所以兩血相接觸就會排斥,這樣你明白嗎?」火奴魯魯好笑地解釋。
「排斥?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梁鳳如接受地問道,畢竟「排斥」
這兩個字對她來說並不陌生,可重點是,在醫學中的排斥所代表的含意卻不樂觀。
「放心,我會幫你調適過來。」
「你……行嗎?」梁風如有點懷疑地問道。
「我若不行也沒人行了,因為你吃的是我的血,所以冥界也有我能救你。」
「是嗎?那連你們將軍也救不了我嗎?」瞧他一副舍我其誰模樣,梁鳳如就忍不住想潑他冷水。
「將軍是能救你,只不過那過程可要麻煩許多,再說你難道讓他知道你吃到了我的血嗎?若不想就請閉上嘴巴,否則遲了真會很麻煩。」
「哦。」梁鳳如不得不乖乖地閉上嘴巴,任他給抱人大廳中,為她的確不想,也不能讓將軍知道她吃到了另一個男人的血,所她只能全指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