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在接收到主子責難的目光後,急忙改變稱呼,「公……公子,您不該隨便吃街上小攤販賣的食物,萬一吃壞肚子該怎麼辦?」趙洵跟在皇上身後叨念著。
「百姓能吃的東西,朕也可以,而且那冰糖葫蘆酸酸甜甜的,真的很好吃。」唐皇還一副很懷念的語氣。
「公子若喜歡,奴才可以讓御膳房做出這道小零嘴,這樣衛生多了。」趙洵馬上回答。
唐皇無奈的翻個白眼,「趙洵,你若再唆,朕下次出宮就絕不帶你同行。」
「遵命,奴才一定不再多話了。」趙洵立即閉上嘴。
皇上因為年輕玩心重,每隔一陣子便會微服出宮到京城里游玩,京城的花花世界確實也比皇宮好玩多了,所以皇上身邊的人莫不使出渾身解數討好皇上,希望能有機會隨皇上出宮,他當然不敢惹皇上反感,以免下回真跟不到了。
「古羽、安邦,你們認為朕是不是該夜探鎮平王府,看看佑天的新娘候選人是什麼模樣呢?」唐皇感興趣的問起身旁的兩個隨扈,他們都是御前一品帶刀侍衛,武藝超凡。
「鎮平王府守備森嚴,恐會驚動守衛。」古羽恭聲回應。
「在佑天教下的守備自是嚴密了,不過憑朕與你們三人的能力,朕不信真闖不過。」唐皇俊臉上滿是信心,很信任自己的武學,兩個隨扈武功自不在話下,連趙洵也是個高手。
趙洵听了還是忍不住要出聲,「公子,那些小姐現在一定都在房里休息了,您的身分實在不適合做闖入香閨的事,如果真要見那些女子,可以喚她們入宮面聖,或是您白日微服到王府一見也行,實在不需要犯著可能被誤認為刺客的危險夜闖,若被錯以為是采花賊就更糟了。」最後一句話他不敢大聲,只能含在嘴里咕噥。
不過唐皇耳尖還是听到了,他哈哈笑了起來,「這話也沒錯,身為一國之君也確實不好做偷雞模狗的事,好吧,那不去鎮平王府,我們到賭場試試手氣。」熟稔的從大街上轉入巷子里,因為時常出宮在京城里游玩,所以對京城的大街小巷都非常熟悉,當然也學會了許多平民百姓的休閑娛樂了。
「皇……呃……公子,這不好……沒事!」看到皇上丟來的目光,趙洵趕忙的閉上嘴,不敢有意見。
唐皇帶著屬下在曲折的巷子里左彎右拐,走向另一條充斥賭場的街道,走到半途他們卻隱約听到有嘈雜聲傳來,其間還夾雜著兵器相交的聲響。
唐皇停腳辨識了聲音,「有人動武,去看看。」好奇的加快步伐轉向出聲處。
不過還沒找到打斗現場,就在數聲慘痛的哀叫後斗毆聲停止,傳出是清晰的對話聲音。
「要偷襲也該找武藝高強的人來,真是太看不起本小姐了。」有如美玉踫撞的清脆嗓音飄出,悅耳極了。
「這里好歹是京城重地,他們竟敢肆無己心憚的攔路襲擊,實在太大膽了!」另一個女子的聲音。
「想不到京城的治安竟然比富城還差。」與之前的兩名女子不同的聲音表示。
「呵,京城哪能和富城相提並論,不過是因為有皇城在才提升了這里的地位而已,在天子腳下,歹徒都還敢明目張膽的為惡,可以想兒這個皇帝小子不過是個承襲先人余蔭,只會放縱享樂的庸材罷了。」教人心動的悅耳聲音卻說出了大逆不道的話。
這听得趙洵生氣怒斥,「大膽,竟敢如此放肆胡言!」
唐皇淡笑,加快腳步,也很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女子如此膽大敢批評他。
「小姐,這里是皇城重地,說話還是小心為佳。」這次是男子的聲音,該是那女子的侍衛。
「現在他可能在後宮大享艷福呢,怎會明白人間疾苦呢,當然也不可能听到我的話了,走吧!」黃鶯出谷般的笑聲逐漸遠逸。
唐皇提起內力迅速奔去,轉來到另一條巷子時,卻只見到橫七豎八昏躺在地上的人,已沒見到那個出言不遜的女子了。
「可惡,被跑掉了!」趙洵氣憤不已。
兩個侍衛查看了下地上的人,「他們只是被打昏,沒什麼大礙,以他們的衣著看起來,該是中下階層的保鑣、打手之類的人。」
「公子,可要追查離開的那些人?」安邦問起。
唐皇淡笑地搖搖頭,「只是件小事,不用如此大費周章,也毋需在意,走吧!」手負身後,瀟灑走開,兩個侍衛跟上主子。
「公子,您度量也太大了。」趙洵還是很不甘願。
嗯!唐皇輕哼了聲,讓趙洵馬上噤聲。
唐皇將這個插曲拋在腦後,只不過那個清亮動人的笑聲卻讓他記憶深刻,就不知他能否有機會見到那笑聲的主人了。
———
經過一晚的休息,隔天早上錢銀雅神清氣爽的起床,將昨夜小巷遇襲的事完全忘記,雷家賭場會對她有所行動也是意料中的事,畢竟她的做法像是在踢館,不過肯定傷不了她就對了!
用完早膳後,她戴上紗帽興致高昂的出門逛街。
雖然說京城沒有家鄉富城的優雅華麗,但是京城里百貨紛陳,各地各區甚至連外國的東西都有,許多稀奇古怪的物品讓錢銀雅流連不已。
「這只紫玉釵漂不漂亮?」她拿起攤子上的玉釵詢問兩個婢女。
「很漂亮,而且刻工很精細呢!」蝶衣看了稱贊。
攤子老板連忙開口,「這位小泵娘真是好眼力,這玉釵是出自我妻子的手,我的岳丈是宮里的玉雕匠,賤內從小受到薰陶也學到了一手好功夫,手藝精巧不輸給宮里的雕匠,這玉釵的樣式絕對是獨一無二,別處買不到的。」
錢銀雅仔細看了看,心中是很喜歡,再看看攤上還有別種玉或是木頭、竹片雕成的玉釵,也有牛角做出的小梳子,都非常的精巧。
「小姐,您喜歡就買下吧,保證您不會後悔的,那玉釵只要一兩銀子。」老板大力推銷。
「一兩銀子真的很便宜,錢銀雅又看看攤上十多樣的東西,「那就全買下來吧,當是禮物。」
「老板,將東西都包起來,我家小姐全要了。」蝶衣告訴小攤老板。
老板又驚又喜,「謝謝,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錢銀雅紗帽下的臉兒含笑,「金銀珠寶她們見多了,換這些薪鮮的小玩意她們應該會喜歡。」
「夫人和小姐們一定都會很開心的。」紋紋笑說。
「那還要找些能讓爹和哥哥們中意的東西,我們去那邊看看。」錢銀雅帶著婢女走向另一邊,身後的李威、張武就負責拿東西。
「咦?這又是什麼?」錢銀雅來到另一個攤子,拿起一個用紅絲線綁成的圓球,一抖動球還能听到球里傳來的鈴鐺聲。
賣球的老婆婆說明,「小姐,這叫玲瓏球,可以丟上丟下玩,也能兩人互踢著玩,是一般閨女最愛玩的玩意兒,小姐您難道沒玩過嗎?」
紋紋笑答,「我家小姐平時忙得很,哪有時間玩球啊!」
「那真可惜,這可是很好玩的游戲,連不少男子都喜歡呢!」老婆婆表示。
錢銀雅眼兒一亮,腦里想到幾個壯碩的哥哥玩著這小球的模樣,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好,婆婆,我就買三個。」
「小姐,您有興趣玩這玲瓏球啊!」蝶衣好奇問道。
錢銀雅搖搖頭,「不是,我是想送給三個哥哥玩的。」
兩個婢女互看了看,也禁不住大笑,連身後的侍衛也是憋了滿臉的笑意,這種事只有頑皮如銀雅小姐才想得出來。
買了球後,她又看上了虎頭女圭女圭鞋,那手掌大小的小鞋兒,繡著俏皮可愛的虎頭模樣,在虎頭額上還有個王字,可愛得教她愛不釋手,她一口氣也將所有的虎頭女圭女圭鞋都買下,讓小販驚訝的以為她真生了許多的孩子。
「小姐,晶晶小姐也才剛有身孕,還沒生呢!」紋紋連忙提醒,金晶晶是鏡風少爺的未婚妻,懷有身孕。
「沒關系,擺著看也很舒服啊!」錢銀雅笑咪咪回答。
結果只用一上午時間,兩個婢女和兩名侍衛手上都捧滿了東西,只好先回客棧放下東西。
「小姐,您下午要去哪里逛?」用午膳時,蝶衣興匆匆地問,紋紋也是一臉的期待。
錢銀雅好笑,「你們真是逛上癮了,不過下午不能逛街,要辦正事,別忘了我還要幫鏡哥查帳呢!」
「對啊,奴婢都忘記這事了。」蝶衣不好意思地模模頭。
「不過查帳是很簡單的事,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做好事還是能去逛啊!」紋紋說。
「這次就不如前幾回那麼輕松了,受古萃軒管理的酒樓、餐館分布在京城附近,少說也近三十家,個個規模不小,還有數家酒莊、一個酒廠,弄這些帳需要好些時間,要不你以為鏡哥會傻傻的付出一大筆銀子給我當酬勞嗎?別淨想著玩,丫頭。」錢銀雅敲敲紋紋的頭。
紋紋痛叫出聲,「好痛,奴婢知錯了,不敢了!」
「晚上呢?小姐,您還要去賭場嗎?」蝶衣看著小姐。
「當然,那才是我來京城最主要的目的。」她已經開始在估算要用多少資金在京城里開賭場了。
在說笑中用完午膳,錢銀雅一行人往古萃軒而去。
———
「皇上、皇上!」
嬌柔的呼喚聲喚醒了唐皇,他看著偎在自己懷中,紅唇微嘟起的美人兒,「寧兒,什麼事?」
毓寧的修長手指輕畫著唐皇結實的胸膛,「皇上,人家叫了好幾聲您都沒應,您在想什麼啊?」
「沒什麼。」唐皇搖頭,卻搖不去腦里那如黃鶯出谷般的嬌美笑聲,更訝異自己怎會對個笑聲念念不忘呢!
皇上的神情表明了他確有心事,毓寧再放柔聲音緩緩問道︰「皇上,您若有心事,寧兒就算幫不了忙,也願為您分憂解勞啊,您盡避告訴寧兒。」
「真的沒什麼,別胡猜,將參茶拿給朕。」唐皇淡聲吩咐。
「是。」毓寧連忙從唐皇懷里起身,來到桌前端起參茶回到皇上面前,恭敬遞上。
只是看著有些心不在焉喝茶的皇上,毓寧心里是越來越懷疑,皇上絕對有事,難道皇上又看上哪個女子了?縱然她已被封為寧妃,又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可是她很明白花無百日紅的道理,她不可能永遠受寵,但是她當然也要盡力防範自己失寵,用心爭取皇上的憐愛,希望皇上能寵自己久一些,最好是永永遠遠。
彬倚在皇上腿前,毓寧用小手輕輕為皇上按摩,試探性問道︰「皇上,您看起來真有些心神不寧,好似……好似在思念著某個人,恕寧兒大膽猜測,您……您是不是有心儀的女子了?」
這話讓唐皇差點被人口的參茶嗆到,「你覺得朕現在看起來像在……相思嗎?」
毓寧遲疑的點頭,「皇上,您的樣子是有點像,不過這也是寧兒的亂猜,若說錯了還請皇上恕罪。」
唐皇慢慢的將杯子放在旁邊的茶幾上,霍然哈哈大笑,隨即站起往外走。
毓寧跟著跳起,吃驚的看著皇上突來的舉動,「皇上,您要去哪?」
「去治好朕的「相思」!」唐皇應了聲,離去的腳步更快了,留下兀自懊惱不已的毓寧,自己為何要多嘴呢!
他相信自己不是真患了相思病,只是像謎團沒解開般所以心會懸念不休,若真讓他見到了那個笑聲的主人,他就絕不會再莫名的惦記著她了。
所以解決的方法便是再出宮!
不過不知道她的姓名、住所,連長什麼樣都沒見過,要找人簡直比大海撈針還困難,唐皇來到京城大街就茫然了,一時間不知要從何下手。
「公子,我們回到發現人的巷子里查查,或許有線索。」隨扈古羽建議。
唐皇點頭,往另一條街走去。為了避免耳朵受到虐待,因此這回他沒帶趙洵出宮,只有古羽、安邦兩個侍衛陪著。
只是那條平時就少人經過的巷子除了冷寂外,也沒什麼線索可以搜查,唐皇試著從巷子往外走,看能到什麼地方,結果是京城里最熱鬧的市集,人來人往的肯定也查不出什麼線索來,讓唐皇臉色很不好。
「公子,要不找城里的官員幫忙,讓屬下告訴他們被打那些人的特征,或許能藉此找出那名女子的下落。」安邦建議。
唐皇搖頭,「不了,朕只為了一時的興起而來尋找已經是很可笑的事了,再動用官兵引得全城騷動就鬧得太過,那就真合了那女子的話,朕是個庸材了。」
「公子,請您別將那番愚昧的話放在心里,若非您的英明睿智,也沒有如今四海升平、人民和樂的景象,公子的能力天下百姓都非常的清楚。」古羽安慰主人。
「公子,您不需和凡夫俗子一般見識。」安邦也出聲表示。
唐皇仰頭大笑,俊朗的面容讓許多經過的女子都不免再三回頭看他,「哈哈哈,你們以為朕真那麼容易受人影響嗎?小小一個女人朕還不放在心里,或許近來是太清閑了才會興起尋人念頭,既然找不到就算了,你們兩人陪朕去喝杯酒吧!」
迸羽抱拳應道︰「屬下遵命。」
安邦也微笑,「遵命。」
主僕三人走向酒樓。
———
薛大賭坊就在唐皇所去的酒樓這條街底,現在一身雪白、覆著面紗的錢銀雅又在賭坊里掀起了轟動。
「開大還是開小快點押,要開了哦!」莊家吆喝著,不過聲音不似以往那般中氣十足,顯得有些沒精神。
這是當然的,如果一個人已經輸了近萬兩的銀子,怎可能還笑得出來呢!莊家用無奈怨懟的目光看了下端坐在面前的錢銀雅。
賭坊里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落在她身上,錢銀雅還是一臉從容,水汪汪的眸子流轉,菱形小嘴輕啟,「大。」
蝶衣才將千兩銀票放在大上,一堆碎銀、金子也同時押上。
「跟著賭神仙子準沒錯,押大。」
「對,押大、押大。」
圍著的賭徒已將每把都贏錢的錢銀雅當成是財神仙人了。
「好了,押定離手,要揭曉了。」莊家叫了聲,用有些顫抖的手緩緩打開碗,碗下的骰子按著四五六排序,果然是大。
賭坊馬上響起一陣歡呼,而莊家的臉色是難看到了極點,嘆氣的離開莊家位置,自動站在後面一排垂頭喪氣的男人旁,他們都是賭坊里的莊家,也全是賭客嘴里喚著的那名賭神仙子的手下敗將。
現在賭坊的老板,號稱難逢敵手的薛虎要親自上場了。
「我就是這賭坊的主人薛虎,听說你昨天打敗了雷家賭場的雷龍?」滿臉橫肉的大漢努力睜大過小的眼楮看著錢銀雅。
「消息傳得還真快。」錢銀雅不在乎地回答。
這讓圍觀眾人都驚呼出聲。雷龍、薛虎、馮平是京城賭界的三大巨首,每個人都擁有一身高超賭技,這個小泵娘竟然能打敗雷龍,太教人吃驚了。
「很好,那我薛虎遇上對手了,這場賭局是我和這位小姐的,閑雜人等退一邊,不準插手!」薛虎下令。
全部的人都听話的後退幾步離開桌子,也都一臉興奮的等著看這場龍虎斗。
「小姐想賭什麼?」
「賭人!本小姐輸,任憑你處置;但若你輸,你就要做我的屬下。」錢銀雅說。
好怪異的賭法,這女子有何目的呢?不過這也沒什麼好擔心,他可不是雷龍,他不會輸的。薛虎大方應允,「可以,我答應!來者是客,讓小姐選擇賭法。」
「既然薛爺賭技如此高明,賭大小是太簡單了,我們就來個不一樣的賭,賭點數。」錢銀雅提出。
薛虎濃眉一皺,「賭點數?」
「就是賭點數,在骰子落定後,我們來猜顯現出的是幾點,猜中的人贏,如何?」錢銀雅看著薛虎淡淡表示。
薛虎眼光飄移了下,眉頭皺得更深了,但還是點了點頭,「好,小姐敢賭,我薛虎就奉陪。」
「那我們就一人一次機會,在骰子落定後,我們再用自己手里的骰子同時顯出心底的答案。」錢銀雅說出規則。
「可以。」薛虎」揮手,屬下又送上兩組骰子。
「客隨主便,主人先。」錢銀雅優雅的水袖輕揮。
薛虎沒有遲疑,拿起中間的骰子就搖了起來,然後大力的一翻,用碗叩住骰子的剎那,就見薛虎和錢銀雅都聚精會神的側耳聆听骰子踫撞發出的聲響,以猜測會顯示的點數。
心里有數了,薛虎再拿起另一組骰子握在手里,目光直視錢銀雅。
錢銀雅也拿起骰子,往上拋出美麗的弧線落在桌上,戴著手套的縴細小手蓋住了骰子,「數到三,三方一起開,嗯……三!」
話落,錢銀雅小手移開露出骰子,薛虎拿起碗的同時也顯出自己所排的答案。
哇!賭坊里一陣驚嘆聲,看到三組骰子都是相同的「麼、三、六」排列。
「這局和,接下來換我了。」錢銀雅拿起骰子,毫不遲疑的往上拋出,再拿起碗接住,在叮鈴鈴骰子踫撞聲里將碗倒翻在桌,接著更將碗多轉了數圈才停住,而另一只手也習慣性的將骰子一拋接住抓在掌里,閑適的看著薛虎。
薛虎抓緊了拳頭,黝黑的臉龐上閃過一抹的灰敗,猛吸口氣,他大聲喝道︰「開!」
三方同時開出,喝!這時響起的卻是倒抽氣聲,竟然是一樣的「麼、三、六」組合,但是卻只有一人猜對。
錢銀雅嬌脆開口,「薛虎,我會來找你的。」笑聲輕啟,蓮步款款的在婢女、侍衛的護衛下大方的離開了賭坊。
薛虎面色很難看,大掌奮力擊拍在桌上,將那組猜輸的骰子整個瓖入木桌里,一甩袖,羞憤的大步走回內室。
賭坊里人人噤聲不語,驚嘆到忘了開口,那個賭神仙子不但打敗了雷龍,現在連薛虎都不是她的對手,她絕對是天下最厲害的賭後了。
了不起,實在是太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