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將孟詩妮大堆的行李放進房間中央,而剛由國外回來的她也大方的付了小費。
「謝謝。」服務生恭敬的離開。
「還滿意吧?」韓澤帶著微笑的問。
「這就是我的房間了?」
「隨便你想住多久。」
染了一頭紅發的孟詩妮由美國回台灣發展,她已經與唱片公司簽了合約,要當歌手發行專輯,身材嬌小的她肺活量十足,歌喉也頗專業,有當歌星的資格,尤其是她那洋派作風、落落大方的儀態很令人欣賞,很多人都看準了她可以紅。
「房間錢怎麼算?」即使他們曾是鄰居,即使韓澤是大哥哥,但該付的還是得付,尤其他們這些曾在美國待過的人,很講求公平,事情該怎樣就怎樣。
「詩妮,你不是一般住房的客人。」
「但我也不是你的什麼人,總要——」
「就想我們兩家的交情,而且只是一個房間而已,飯店里永遠有空的房間。」韓澤一副不容她再有意見的表情。「你爸媽打了幾次越洋電話,要我好好的照料你,所以你只管安心的住,什麼都不要煩心。」
「我不習慣這樣耶,畢竟我們……」孟詩妮不喜歡佔人便宜。
「這話題到此為止。」
「你的女朋友不會誤會吧?」
「目前還沒有會誤會我們的人,」
「你沒有女朋友!不會吧?」孟詩妮大表意外。「台灣的女人不會這麼沒本事吧!」
「忙啊。」韓澤笑著回答。
「你在美國時曾有十只指頭都不夠數的女朋友耶!」她糗著他。
一提到手指頭,韓澤忍不住就想到了常薇薇,雖然沒有再踫過面,可是只要一看到自己那只瘀青而且差點被咬斷的食指,他就會想到她,她到底是在哪一行高就?會不會他真誤會了她……
搖了搖頭,他笑道︰「詩妮,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你現在也不過三十出頭而已。」
「那時不需拼事業,現在……」
「現在你的事業已經很穩,我知道在美國各州和歐洲一些大城市豆油你們連鎖的飯店,你們根本不受什麼不景氣的影響!」孟詩妮常听父母提到韓澤的成就,更听得出他們的弦外之音,只是……她和韓澤就是不來電。
「是還好。」
「所以你需要一個女人來分享你的成功和成就啊!」她就是想套出是否有「某個女人」。
「恐怕只是想分享我的錢。」韓澤有些嘲弄的說著。
「不要把所有女性都說得這麼現實好不好?」她不服氣的道。
「你知不知道台北有多少拜金的女人?」
「多少?」
「數都數不完!」
「每個人都想過好日子,男人、女人都一樣。」她很公平的下結論。
「話是沒錯,只是想撿現成的女人太多了。」韓澤知道常薇薇並不清楚他的身分,她一直以為他是這間飯店里的小主管之類的,但如果她知道他擁有這飯店還有分布全球各地的其他許多飯店,不知道她會不會跪下來親吻他所走過的地面?!
「韓澤,你有這麼多的錢,就算分一點給女人用也沒有關系啊!」她不以為然的聳聳肩。
「如果值得的話,當然沒有關系。」
「那麼這個‘值得’的女人還沒有出現嘍?」
「還沒。」
「所以大家都還有機會?」盂詩妮半開玩笑的看著他。「我干麼當什麼歌星、發什麼專輯,只要能讓自己‘值得’,就吃穿不盡了!」
「詩妮,你真會說笑話,我知道你在美國也有一票男朋友,難道沒有人等你回去嗎?」韓澤知道這小妮子已徹底洋化,她是那種觀念很前衛的女孩,所以男朋友一堆,大家合則聚,不合則散。
「都斷了。」
「斷了?!」
「我這回來台灣不知道會待多久,不知道歌唱事業會怎麼發展,有可能三、五個月就回去,也有可能三、五年還月兌不了身,所以……我和他們全斷得干干淨淨,誰也不要耽誤誰。」她很干脆的說道。
「你真是有個性!」
「反正天底下男人多得是,永遠都有更好的男人出現!」她是樂天派的。
「只怕那時你都老了。」韓澤提醒她。「很多女人習慣把男人當貝殼撿了又丟,丟了又撿、再換,總以為還會有更好的,但……真的還有‘更好’的嗎?」
「韓澤,不要嚇我!」她假裝害怕的嗔道。
「你三十不到,還年輕,還可以拿青春唱個幾年,但我絕不鼓勵你拿所有青春去搏,如果發現演藝圈並不適合你,那就早點抽身。」
「我懂。」
「我知道你能唱,條件也比很多人好,不過有時也要講運氣。」韓澤不要她心存太多幻想。
「這些我都知道!」盂詩妮拍拍他的臂膀。「你不要替我擔心好不好?」
「我答應你父母要照顧你。」
「那你娶我好了!」她頑皮的眨眨眼。
「別開這種玩笑。」他沒當回事的說。
「我隨便說說的啦,有你這種老公也痛苦,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把你留在身邊一輩子,而不會被其他女人搶走。」孟詩妮或許年輕,但是並不笨,這些道理她比一般女孩懂。
「你是這麼想的?」韓澤有些意外。
「嫁給平凡的男人比較有可能幸福。」
「我不平凡?」
「你平凡?!」她翻翻白眼。「那麼湯姆克魯斯、劉德華、木村拓哉、喬治庫隆尼、貝克漢也都很平凡嘍,別說笑了!」
「詩妮,其實我要的和一般男人都一樣。」
「你要的是什麼?」
「一個有‘真心’的女人而已。」他微微一笑。
「真心?」她不懂了。
「對一個有‘心’而不是眼中、心里只有錢或是地位、權勢的女人。」韓澤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神話。「哪怕我只是一個清道夫或是得跟我一起去行乞,她都甘之如飴的女人。」
「韓澤,這是哪一部文藝片里的對白?」孟詩妮諷刺的道︰「現在是二十一世紀耶,你是在講哪一個時代的童話故事?清道夫、行乞?只怕你沒有月入十萬都會被女人唾棄哦,別作夢了!」
「所以我說……我還在等待。」
「天啊,那你得慢慢等了。」
「我有心理準備。」
*****
拖著田衡,常薇薇和他一起漫步于中山北路上的一長排的精品店街,今年凡賽斯的春裝是那麼的鮮艷、亮麗,所以常薇薇停足不忍離開,可是瞄一瞄眼前那件上衣的標價,她卻只有嘆氣再嘆氣。
「真希望我是郭台銘的女兒!」她不禁幻想著。
「郭台銘的女兒不一定都穿名牌。」田衡是名珠寶設計師,斯文、有風度,是那種有些「漂亮」的男人,也是標準的雅痞,食、衣、住、行全部講究品味,和常薇薇是好哥兒們。
「那她穿什麼,地攤貨嗎?」她嗤之以鼻。「搞不好人家穿的是精品中的精品!」
「也只是衣服而已。」
「不一樣!」
「沒那麼大的差別!」田衡也注重穿著,可是他不是非名牌不可,主要是要穿出自己的Style。
「如果買下這件上衣,那我這個月就只能餐餐吃泡面,加上沒有全勤獎金,所以……」常薇薇算了算後,一臉的懊惱。
「別虐待自己!」
「還有LV最新一季的彩色皮包……」
「你的皮包已經夠多了。」
「永遠都少一個!」她苦著臉反駁。
田衡知道不把她拖走是不行了,他很清楚她已刷爆不少張信用卡,每個月只能繳出最低應繳金額,但她就像「大和拜金女」里的菜菜子一樣,死都要買名牌來用。
「不要拖我……」常薇薇抗議,但還是忍痛的隨他離開。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追你嗎?」田衡突然問。
「為什麼?」
「養不起啊!」
「我才沒有那麼奢侈!」她為自己辯護。
「你是不到揮霍無度的境界,但是一個珠寶設計師絕對無法負擔你的購買欲,我看……」他蹙著眉沉思著。
「怎樣?」
「起碼得開珠寶公司或是挖到金礦的幸運兒,才有辦法應付你!」他一本正經的說。
「少夸張了,我是喜歡買名牌,但是這些名牌也耐用啊!」她自認有理。
「那你得找個有錢老公。」
「我是很努力在找啊!」
「結果呢?」
常薇薇瞪了他一眼。「結果當然是還沒有找到,如果已經找到的話,我又何必和你站在這里看著那些東西流口水,早就沖進去大買特買,甚至……把整家店的東西都買下來。」
田衡只是笑。
「要認識有錢人也不容易,你得想辦法加人一些俱樂部或是參加社團,再不然也要能在一些上流社會人士的杜交場合出現,你以為這種幸運得之容易啊!」
「我相信我會是幸運兒之一!」
「常薇薇啊常薇薇,你已經不是作夢的小女生年紀了。」他拍了下她的頭,要她清醒些。
「可是既然麻雀、女佣都可以變成鳳凰,那為什麼我常薇薇不能嫁個有錢的金龜婿?」常薇薇一想到冷血教授鐵如鋼那張臉,怎麼也賭口氣要嫁個有錢老公,她一定要向夏真看齊。
「那是電影……」
「電影反映真實人生!」她又回頭看向了那條精品街,現在的夏真有用不完的名牌,也常送好友們,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接受過,因為她要靠自己,她要憑自己的本事,有一天……
她會得到她真正想要的。
*****
孟詩妮的經紀公司要求她準備一些飾品,以配合打歌時搭配或是制造新聞話題,于是她便硬要韓澤陪同,來到了台北一家非常知名的金飾店。
乍見常薇薇,韓澤是非常、萬分的意外與震驚,再想到那天兩人爭吵的情景,或許……或許他真的是誤會她了,她並不是那種女人。
常薇薇的表情這會也非常的不自然,她沒有想到會在店里看到那個家伙,瞧他一件皮衣、一條深色西裝褲,如果不是對他有敵意,她會說他是台北數一數二的耀眼酷男人,他真的很「勁」。
而很不巧的,大家都在忙,看來她也只有硬著頭皮去「服務」他們了。
「有喜歡什麼特別的樣式嗎?」她的表情和聲音有些僵硬。「請隨便看!」
盂詩妮很仔細的欣賞著玻璃櫃內的飾品。
韓澤則把目光定在常薇薇身上,而且手指還有意無意的捏著被她咬過的那根食指。
常薇薇當然知道他是在暗示什麼,不過她力持鎮定。就當自己不認識他,就當他只是一個普通客人,而且憑他……搞不好也買不了什麼東西,特別是他陪著一個亮麗、時髦的女孩前來,說不定說不定他是兼差的牛郎!
「韓澤,幫我挑嘛!」孟詩妮嬌嗔的說。
「我看都很好啊。」
「所以我才要你幫我啊!」
「隨便都好啦。」韓澤應付的道。
「你真是差勁!」孟詩妮不依的瞪他。
看在常薇薇眼里,認為他們倆是在她面前打情罵俏,于是便從玻璃櫃中拿出一些目前比較流行、且有特色的鑽飾品,給兩人選擇,只要能快點打發他們走,她甚至願意給他們員工價。
「這是中古世紀哥德風的十字架鑽墜鏈子,目前非常搶手,一萬三千八百元,喜歡我可以給你打九折。」她開始介紹。
「好漂亮!」孟詩妮很喜歡的驚呼著。
「這枚戒指……」她指著頭有心形鑽飾的戒指。「四萬三千八百,一樣九折。」
「好美哦!」
「有附耳環的這一組,總共只要九萬九千,我可以給你八五折,不能再便宜了。」常薇薇擠出笑。
「那這一套呢?」她指著一組以白金材質來表現出精致、簡單的設計風格的心型鑽飾套組,連耳環都相當別致,項鏈則高雅、大方,非常有質感。「你們的東西有沒有限量啊,不會滿街都是吧?」
「當然不可能滿街都是,我們有專門的珠寶設計師,他們都非常有創意。」
「韓澤,你看呢?」孟詩妮一臉猶豫不決。
「都好。」
「你不會要我全買吧?!」她低呼。
「反正是你付的錢,你自己決定。」韓澤的目光仍在常薇薇身上。
「我拿不定主意啊!」
「那你可以拿定主意再來。」
「討厭!」嬌斥完,孟詩妮又盯著飾品比較、研究。
常薇薇用非常不以為然的眼神看著韓澤,很少有女人和男人來到這種地方買東西卻還由女人自己付帳的,她沒有料到這個男人會這麼的窮或是……小氣呢?
「詩妮,你先買一、兩樣吧。」韓澤不是感受不到她那帶著「指責」和「敵意」的眼神,但他不動聲色色。「別太浪費。」
「反正又不是你付錢!」常薇薇忍不住月兌口而出。
「你……」孟詩妮有些錯愕的抬頭。
「我是說……」她真想給自己一個耳光。「由小姐自己決定吧!」
「我都想要耶!」孟詩妮的眼神散發著狂熱,她是真的都想要。「能不能折扣再多些?」
「這已經是我能給的底限了。」常薇薇以抱歉的口吻說道,「這些東西不僅美觀,而且可以保值,既增添了我們的女人味、女性魅力,日後手頭若不方便,還可以再賣出救急,絕對劃算的。」
「你說得我都心動了……」孟詩妮咬著唇。
「那就都買吧。」她再次鼓勵。
「詩妮,三思啊!」韓澤突然跳出來踩煞車。
「我都要啊!」她撤嬌道。
「這些可不是免費的。」他明白說道。
「我們可以分期付款的。」常薇薇馬上說。
「詩妮,想清楚!」韓澤看了常薇薇一眼。
她則回瞪他一記。
「那……」孟詩妮听進了好友的話,拿起最先前那條鑽鏈。「我先買這條項鏈好了,如果有需要——」
「只買項鏈嗎?這戒指很搭耶!」常薇薇仍不肯放棄的說服著。
「詩妮,錢不是不能用,你的項鏈、戒指、耳環一定不少了,就先買項鏈吧!」不是存心和常薇薇唱反調,但韓澤一向不鼓勵浪費,況且這些「裝飾品」真能給女性增加多少的女人味和魅力?
常薇薇很想再咬這個男人幾口,又不用叫他付錢,他干麼這麼不干不脆!
「好吧,那就這條了!」孟詩妮笑著點點頭,那十字架鑽墜上瓖著的黑鑽真是別致。「我刷信用卡。」她打開皮包。
常薇薇頷首
「放心,我會再來!」她盈盈一笑的說。
常薇薇回以一笑,但什麼都沒有多說。
*****
打烊後,當常薇薇走出金飾店看到肩斜倚著牆,正在抽煙的那個家伙時,她並沒有太多的意外。
把煙蒂一彈,韓澤站直了身軀,從來他沒干過這種等女人下班的事,可是這會他做了。
「我們還沒有自我介紹過。」他幽默的打破沉默。
「免了!」常薇薇冷漠的應著。
「我是韓澤。」
「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
「你是常薇薇。」他又畫蛇添足的道。
「不用你來告訴我!」她仍沒有好臉色。
因為韓澤一向低調且痛恨媒體,所以即使他是標準的黃金單身漢,即使他財力雄厚,可是他既不炫耀也不願曝光,所以知道他的人不多,這也是常薇薇會「錯失良機」的原因。
「我只是想告訴你……」他是那種「勇于認錯」的人。「我誤會你了。」
「所以你現在不當我是妓女了?」
「你應該告訴我你在金飾店工作——」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在哪里工作?」常薇薇火氣很大的頂撞他。「你要怎麼想、怎麼說是你家的事,活該你被咬,這是一點小小的教訓,告訴你不要隨便下斷言或是以貌取人!」
「我被你的話誤導——」
「你根本不該偷听!」
「那不是偷听!」他強烈的更正她的指控。
「反正你活該!」她送他一記衛生眼。
「我們倆……好像很不對盤。」緩和情緒,韓澤神情有些無奈︰「一開始就犯沖。」
「誰跟你犯沖?」常薇薇愈說愈不高興。「你這會根本不該在這里出現,你該陪那位小姐的,還是……她根本不知道你在這里?」
「她是不知道!」他淡淡的回道。
「你這樣是不是有些沒有職業道德?」她故意損著他,如果他可以當她是妓女,她也可以把他看做是牛郎,這樣她就不吃虧了。
「什麼職業道德?!」他不解。
「你不是兼差的牛郎嗎?」
「你說什麼?!」韓澤整個人猛地一震,目露無法置信的凶光,這個女孩在講什麼啊!
「牛郎啊!」她重復道。
「你說我是……牛郎?」沒有吐血,但是他一張性格的臉上盡是一陣紅、一陣白的。
「我想你只是兼差,因為你應該是在飯店里工作,利用余暇時間賺點外快,專門、專門陪伴一些落單、寂寞的女性……做她們想做的事,當然也包括逛街、購物了。」常薇薇愈說愈像是真的。
「常薇薇……」他突然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準你咬我!」
「咬你?!」韓澤冷哼,這會他想的絕不是咬,而是想掐死她!他真的很想叫她閉嘴。
「我會叫警察,這次我——」她知道只要他不肯松手,那麼即使她再怎麼努力也抽不回自己的手,所以她根本不做無謂的掙扎。
「你講點別的好不好?」
「放手?!」她試探的說。
「常薇薇,我們上輩子是不是有仇啊?」韓澤和女性一向能和平相處,沒有一個女人和他是水火不相容的,但是這個常薇薇……
「誰會那麼不幸?」
「我不是牛郎!」他恨恨的道。
「誰知道!」
「常薇薇,」沒有被氣成這樣過,更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敢把他當牛郎,但是怒火中燒的他卻主動放開了她。「我只講這一次,如果你再敢把這兩個字用在我的身上……」
「不說就不說!」她不會笨到以卵擊石,但雖然嘴巴閉上了,可是她的眼神是絕不屈服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韓澤頭一次想用自己的身分和地位,去令人低頭、投降。「你是不是被自己的眼楮和腦子給欺騙了?」
「我才不想知道你是什麼東西。」
「你不要狗眼看人低!」
「你說誰是‘狗’啊?」常薇薇潑辣的反駁,「這年頭騙子滿街都是,你以為你說自己是總裁就是總裁,是電子新貴就電子新貴嗎?我又不是白痴!」
「我擁有——」
「沒人在乎!」
「我可以買下你工作的金飾店。」
「你連一條一萬多元的項鏈錢都不付了,還想買下金飾店?」她故意從頭開始打量他,一直看到腳。「你用什麼買,自己印的鈔票嗎?」
「你錯得離譜!」
常薇薇如果不是太生氣就是太盲目,不然她該看得出韓澤的氣勢,他不是那種庸庸碌碌的男人,不是那種每個月薪水固定匯人存折里的上班族,他眉宇之間的神采是騙不了人的。
「你講完了沒?」她故意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我們當店員的站了一天,腿很酸,人也很疲倦,我想回家休息了。」
「你會後悔的!」韓澤給她一個很有「意涵」的表情。
「除非你是全球首富。」她甜甜的回以一笑。
「你的眼里只有錢?」
「不行嗎?犯法嗎?你沒錢就不要在這耍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