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 第五章

激情過後,岑羽青的臉上泛著艷麗的桃紅,紊亂的喘息顯現了方才那場歡愛的余韻。

她無力地趴在任雲起的身上,雙手在他的肩膀,想要試著平復自己過于激越的心情。

「現在幾點了?」她滿足地嘆了口氣,閉著眼享受著他的體溫帶來的舒適感。

她心里不禁想著,若是自個兒家里的棉被也能有這種溫度的話,那麼她情願在床上懶個一整天不起床。

「你問這干嘛?」任雲起一手攬著她的腰,另一只手則不斷輕撫她渾圓、細女敕的俏臀。

「你別忘了,我等一下還要回去上班……」她真有點不想回去,可是總不能放著自己的工作不管。

「不用麻煩了。」任雲起坐了起來,同時將懷里的可人兒也一並拉了起來。

「什麼意思?」她抬起原本貼在他胸膛的臉,不解地望著他。

「任家的少女乃女乃不能在外拋頭露面。」任雲起理所當然的說著。

岑羽青疑惑地想著,任家的少女乃女乃不能在外拋頭露面和她的工作有什麼關系嗎?

「我不懂!我又不認識任家的少女乃女乃,而且就算認識,又和我的工作有什麼關系?」

任雲起早在心里作出了決定,而他的決定,從沒有人可以否決。「因為你就是任家的少女乃女乃,你如果真的想工作,開雲集團里的職位隨你挑!」

要是她想當個董事長,他甚至可以設立個公司讓她去經營,不過前提是公司業務絕不能佔去兩人相處的時間。

「我不想去你的開雲集團!」她想了想,然後又補了一句,「而且我也不是任家的少女乃女乃!」他這個人實在是太霸道了,怎麼可以自作主張!

「你剛才不是才答應要嫁給我?」他的眼神透露出危險的訊息。

「我才沒有!」她氣呼呼地說︰「你別亂說話!」

「即使你沒答應,那你為什麼又玩弄我的身體?」任雲起倏地站了起來,那原本就顯堅毅的臉龐,此時更是嚴峻得讓人不也親近。

「我沒有……」他強大的氣勢,讓岑羽青原本站在「理」字上的高分貝頓時縮減成近乎喃喃自語的音量,「明明是你……」

明明是他!她有些氣憤的想著,若不是他硬拉著她,她怎麼可能再做一次傻事!

她不習慣面對他的怒氣,就算自覺心里委屈得很,但在他的高壓之下,她只能像個小媳婦般咬著下唇,以極無辜的表情看著他。

任雲起當然听到她微弱的抗議聲,不過他選擇忽略。

「你以為我任雲起是什麼人!」他別開臉,不看她那泛著水霧的明眸。「我豈是一個能容得了女人玩弄于股掌間的男人?」

「我沒有玩弄你!」吃虧的明明是她,為什麼他老說得自己好像是受害人一樣。

「好!那你說,今天早上你為什麼要逃?」他轉過頭來,像法官質詢人犯一樣地盯著她。

「我……我……」她支支吾吾,不知該怎麼回答他。「我……我要上班!」沒錯!她要上班,這是最好的理由。她為自己能想到這麼聰明的理由感到十分自滿。

「上班?」他的鷹眼里透著不信任。「你以為我會相信?」

「我……我真的要上班嘛!」她極委屈地說著。

「是嗎?」他冷冷一笑。「這分明是你吃了就想跑,不肯負責的心虛表現!你本來以為我是你的夢中情人亞利克,對不對?」

原本只是想拐她同意他的決定,可是一提起那個叫亞利克的男人,任雲起便感到有一把無明火正在他的心里燒著烈焰。

一時之間,他的情緒失控,站到她面前並抓著她的肩膀,讓她沒法子逃避他的眼光。

「所以你費盡心機引誘我,等到我滿足了你的,你卻發現你和有夫妻之實的男人不是亞利克,于是拔腿就跑!」

全世界會舍他而就別的男人的女人,大概只有她一個了!

「你說,這不是玩弄我是什麼?」只要一想起這件事,每每便令他咬牙切齒。

岑羽青微瑟縮了下肩膀。他前面所說的她實在不能反駁,因為她的確以為他是亞利克,才會不顧三七二十一的撲過去,可是她沒有引誘他啊!她不過是偷了個小小的吻而已,後來的事都是他自己要的,她又沒有強迫他,他怎麼可以誣賴她。

「我任雲起在台灣好歹也算是號人物!」他撂下狠話,「要是這事情讓第三個人知道了,你要我怎麼在台灣立足!」

「根本就不可能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岑羽青覺得他真是奇怪,這事情只要他們兩人不說,誰會知道啊!

「是嗎?」他的聲音存著懷疑。「天底下沒有不可能的事!」

任雲起拾起散落在一旁的衣物,慢條斯理的穿上。

「不論你同意與否,我們是一定要結婚的!」他絕不會讓那個叫亞利克的男人有可乘之機。「你若不願意和我談也沒關系,我相信你的父母會還我一個公道的。」他不懷好意地笑著。

听到這里,岑羽青臉色大變。

「不可以!」她絕不能讓他去找她的父母!「你……你……不可以!」

「是嗎?」他得意的看著她。「那就試試看?!」

望著偌大的豪宅,岑羽青有的是無盡的感嘆,而不是像一般人一樣,欣喜能有這般的高級住宅可住。

她嘆了口氣,看著比她原來住的地方要高上兩倍的天花板。

「奇怪,房子蓋得這麼大,有什麼用啊!」她有些不適應地盯著天花板。「又用不到這麼多地方!」

她早已習慣住在公寓,突然間要她搬到這個大房子,還比她老家大了足足有十倍以上,害得她好不習慣。

那天在任雲起的「威脅」下,她只能選擇屈服。

如果他真上她家向她父母討「公道」,那麼她除了被父母狠狠地數落外,她還是得嫁他的。

所以她只得收拾幾件簡單的行李,搬進他的房子里。

照理說,名份未正,住在一起總是會惹人非議,她原以為只要讓父母知道他的存在即可,至少不必和他住一起。可沒想到他不曉得是對她父母如何灌米湯,他們居然趕著她和他一起「回家」,這算什麼嘛!

「唉……好無聊哦!」岑羽青雙手撐著下巴,狀極無聊的坐在客廳里。不準我出去工作,也不準我打掃家里,要我一個人在家里做什麼啊!」

雖然這個家很大,打掃起來肯定會累死人,可是有事做總比沒事癱在沙發上好吧。

今天一早任雲起出門時,要她在家里等他,說什麼一會兒便會回來帶她出去買東西的。她雖然對買東西沒什麼興趣,不過總比一個人無聊待在家好啊。

可她左等右等,已經是一個「好一會兒」接著一個「好一會兒」,等到她都不耐煩了,他還是沒回來。

「哼,我不等了!」岑羽青等得心煩不已。「我自己找朋友去!」

她撥了方語彤的電話號碼。

「語彤,你現在有沒有空?」語彤雖然也有工作,但是她是在自己父親的公司上班,就算是蹺班應該也沒什麼關系。

「羽青!」方語彤一听到岑羽青的聲音,連忙說︰「你那天不是說要來找我嗎?怎麼過了好幾天都沒來。」

「我發生了點事……」岑羽青也不知道該怎麼在電話里向她解釋,于是輕輕帶過,「先不管那個,你先告訴我你現在有沒有空?」

「你想做什麼嗎?」

「我們去逛街好不好?」

哼!誰教任雲起要失約,她今天要是不把他昨天給她的金卡刷爆,她的名字就讓他倒過來寫!

「逛街?你不用上班啊?」

「不用!」一提到「上班」兩字,岑羽青就一肚子火。「我們要在哪里見面?」

原本她對于刷爆他給她的金卡一事還有點猶豫,現在她可是一點都不會覺得對不起他!

「我去你家接你好了。」

「我搬家了!」

「搬家?」方語彤微愕。前些天也沒听說她要搬家啊,怎麼這會兒說搬就搬?「搬到哪兒了?」

岑羽青把任雲起的住址告訴方語彤,卻令方語彤大吃一驚。

「天啊!羽青,你怎麼會搬到那里?」

羽青現在住的地方雖然稱不上偏僻,但是她要是沒記錯的話,那一區住的全是台灣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而且有錢還不一定能買得到呢!

像她父親為了提高社會地位,想盡辦法都沒能住到那一區去,如今羽青居然住在那里,這是怎麼一回事?

「唉……」岑羽青听到她這麼問,先是輕嘆了口氣,然後才說︰「其實我也不是自願搬進來的……」她有些委屈地說著。「語彤,你先過來吧,我再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你。」

「沒問題!」從羽青的口氣听來,好像是件挺復雜的事。方語彤對這件事著實好奇得很。「我半個小時後到!」

方語彤果然信守承諾,半個小時之內便趕到岑羽青的「新家」。

「羽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當方語彤將車子駛至岑羽青給她的地址時,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原本能在這一區擁有一棟百來坪的別墅就已經算得上是大富之家,而岑羽青住的房子,前、後院不算,光建築物本身就超過六百坪。

當佣人將方語彤帶到會客室見著岑羽青後,她便趕緊提出心中的疑惑。

「嗯……你知道任雲起吧?」岑羽青無力地道。

她不清楚任雲起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的,他在台灣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過他若真的是,那麼語彤應該知道他是誰才對。

「任雲起!」方語彤一听,倒抽了口氣。「你說的是那個開雲集團的董事長?」

那晚她原以為能與任雲起搭上線,可他之後就了無音訊,今天再听到他的消息,居然是從能將國家元首是誰弄錯的羽青嘴里听到。

「好像是吧……」她記得他好像提過。

「你說……」方語彤忙將情緒緩和下來,「你說這里是……」她吞了口口水,潤了潤喉嚨,才接著說道︰「這是任雲起的家?」

如果這里是任雲起住的地方,那麼這房子在這種權貴特區里佔了這麼大的坪數,也就可以理解了。

「嗯。」岑羽青點點頭。

「那你和他的關系……」方語彤開始猜測兩人可能的關系。難不成那天任雲起看上的其實是羽青,而他只不過是找了個藉口好打發她而已……

「他要我嫁給他!」說到委屈處,岑羽青忍不住嘟起嘴,以表情顯示她的不情願。

「什麼?!」這消息的威力比起當年美軍在廣島投擲的原子彈還要來得有震撼力。「他要娶你?」不是玩玩、不是包養……而是要將她明媒正娶的帶入門?!

岑羽青再次點點頭。

「天啊……」方語彤突然覺得一陣暈眩襲來。

任雲起這個黃金單身漢居然要娶她的同窗好友為娶!

「羽青,趕快過來扶著我!」她的確需要人來支撐她度過這消息帶來的震撼!「這實在是……太令人……難以置信……」

「難以置信是嗎?」任雲起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會客室,同時將岑羽青由方語彤身邊拉到自己的臂彎里。「很抱歉,這是事實,而且是你必須接受與認清的事實。」

他充滿敵意的眼光,讓方語彤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他不甚耐煩地問著,巴不得方語彤趕緊從他眼前消失。

當他一回來,听到佣人說有人來找岑羽青,他便趕到會客室一看究竟,沒想到他才開了門,便瞧見這女人親密的搭著岑羽青的肩。

岑羽青是他的!這是鐵的事實,沒有任何事、任何人可以改變這一點,就算是她之前的戀人也一樣。

「你想找哪個女人是你的自由,但是……」他今天非得將話挑明了說不可。「你要是敢將腦筋動到羽青身上,就別怪我下手狠毒!」

他調查過方語彤,知道她父親目前經營一家還算小有規模的營建公司,而她的經濟來源全來自她的父親,所以要是她膽敢與羽青糾纏不清,她父親那家小營建公司,就算規模再大個十倍,他照樣有法子要它混不下去!

「雲起,你怎麼可以對我朋友這麼凶!」岑羽青听到他居然以這麼不友善的態度對方語彤,心里老大不高興。

「人家好歹來者是客,就算你不熱情招待,至少也要維持基本禮貌。」

真是的!他難道沒讀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那句話嗎?就算他不悅,也不可以表現得這麼明顯啊!

方語彤一听到任雲起暴怒的語氣,嚇了一大跳,不曉得自己什麼時候惹怒了這位大人物,可是一听到這里,她終于明白了。

「哈哈……」無法抑制的狂笑自她嘴里一傾而出。「你說我和羽青……哈哈哈……」太好笑了……」

她的態度讓任雲起皺起劍眉,臉上的表情更顯陰郁。

「你這是什麼意思?」好笑?他可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

「你說我和羽青是一對同性戀人?」她好不容易才壓抑住再次狂笑的沖動。

當她對上任雲起那仿佛想殺人的眼光時,她知道他是真的這麼以為。雖然惹怒大人物的下場通常很慘,可她就是忍不住想笑。

「羽青,你的男人以為我是你的前任愛人。」

「什麼?」

原本站在一旁根本听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的岑羽青,直到方語彤把話點明了後,她才明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了。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指著任雲起,岑羽青氣得不知要說些什麼了。

「誤會我和語彤。」方語彤很好心的在一旁提詞。

「對,你怎麼可以誤會我和語彤!」岑羽青雙手叉腰道,「我和語彤是最要好的朋友,你把我們兩人純潔的友誼當成什麼了!」

「你們不是…」任雲起皺眉,心里納悶地想著酒吧里的老關告訴他的話。

「當然不是!」

岑羽青與方語彤異口同聲地應答著。

「任先生,你的想像力實在太豐富了。」

方語彤原本對他還存有白馬王子般的幻想,不過,這件事教會了她現實與理想之間的差距。

眼前這個叫任雲起的男人,根本只是個獨佔欲極強、推理能力特差的男人,她真不曉得他是哪只眼楮看到她和羽青像對同性戀人了。

「現在事情既然已經澄清了,我看我這個不速之客也該走了。哦,羽青,這是你上次留在酒吧的書,喏,還給你!」她從公事包里取出用牛皮紙袋包裹的書本,交給岑羽青後,便轉頭離開。

等方語彤離開後,岑羽青才以一雙含悲帶怨的眼神瞅著任雲起。

「你看,都是你!」她的聲音帶了點哽咽。「語彤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麼可以對她這麼壞……我討厭你!」

岑羽青不讓他有解釋的機會,她抱著書跟在方語彤身後離開了會客室。

任雲起一個人站在會客室里,咬牙切齒地說著︰「好啊!老關,咱們走著瞧!」

居然敢整他!很好!他任雲起會要他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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