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者的密婚交易 第7章

又離題了。

辛雅風听她愈扯愈遠,講些不著邊際的話,他怕她觸怒老人家,但他卻看到曾祖父臉上的厲色轉柔,雙眼發著光亮……辛雅風內心起了漣漪,他怎麼從來不知道老頭子喜歡人家與他話當年?

「……我想您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充滿夢想,勇于實現夢想的英雄,您今日才如此成功,我好欽佩您。太爺爺,您見過黑色玫瑰嗎?我不只要栽培黑色玫瑰,我還要栽培各種黑色花朵,讓我的夜色花園開滿夜色的花。雖然我的夢想遠遠比不上您,不過我會努力去完成。」

真有辦法……不管怎麼扯,她都能兜回到最愛的黑花話題上。

辛雅風低頭看手表,他到時間去公司開會了——沒時間再听她閑扯,等他晚上回來再繼續和曾祖父談判,無論如何還是必須盡快讓她離開這里,以免她惹出麻煩。

辛雅風打算先出門,他才轉身而已,麻煩就來了……

「太爺爺,我深切的反省餅了,因為我和阿風草率的行為,才惹您生氣,您就懲罰我們吧……嗚嗚,就算您罰我不準跟阿風見面,那也是我罪有應得,謝謝您這幾天的照顧,我今天就搬出去。至于阿風……太爺爺,您要處罰阿風,也不要罰得太嚴厲,不然我會心疼的,您……可以罰他唱歌、跳大腿舞給您看,或是幫您做早餐,跑跑腿,或者您需要捶背按摩也隨時按鈴叫他,他經常幫我按摩,手法很不錯呢……嗚嗚,我會努力忍住見不到阿風的煎熬,直到太爺爺您肯原諒我們,我這就去收拾行李。」

辛雅風回過頭——看她那抖動的背影……苦薏低頭搗住臉,看起來彷佛哭得很傷心,想必她腦袋里正裝滿他給曾祖父當跑腿,跑得滿頭大汗的畫面,自己一個人想得很開心,忍不住在偷笑吧?

辛雅風又再一次認識苦薏了,原來——她從頭扯到尾,沒事獻殷勤,就是在想辦法要把自己弄出去。

辛雅風迎上曾祖父的目光,只見老人家一臉耐人尋味的表情,不知道又打算怎麼設計他了……

辛雅風遲遲不願意結婚,連相親也不肯去,讓辛家的老人相當頭疼。

辛雅風眼高于頂,個性嚴謹又挑剔,無妥協可能性,因此辛家老人才打了如意算盤,原本是相信即便是一場交易,也只有出現和他條件對等,能夠令他欣賞的女孩子,才能打動他的心。

所以不管對象是誰,只要辛雅風身分證的配偶欄上簽了名,他們就認定是辛家媳婦,想盡辦法也要把兩人湊在一起。

辛家三代老人一收到辛雅風帶著女孩子進戶政事務所辦登記的消息,二話不說立馬就趁著辛雅風出國把辛家的新媳婦弄回來。

哪里會知道,苦薏的出現跌破一家人的眼鏡……看見苦薏,三代老人內心完全相信了,辛雅風和苦薏的婚姻純粹是一場交易,辛雅風活到二十八歲才開始叛逆期,故意隨便找個女孩結婚來氣死他們!

話說回來,他們把一個女孩子的家當都搬回來了,總不能馬上把人趕回去,只好把苦薏暫時安置在蘑菇屋,等待辛雅風回來處理。

家里住蚌外人,好不尷尬的日子經過一個禮拜,終于辛雅風回國,老人家偷偷松了口氣正準備隨便罵一頓就找個台階下,把爛攤子丟給他收拾時——

卻被辛家老人發現辛雅風這回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這個女孩子眼里沒有辛雅風那張帥臉,還很開心地刮他的臉,和辛雅風勢均力敵,暫時讓她留下來肯定會讓自己的曾孫子很頭疼……

辛家老人本意是逼辛雅風火速處理掉這場交易來的婚姻,這個想法沒有改變,只不過是招數變了。

這招叫借力使力,使得好……老人家很可能不費吹灰之力就達成目的。

「你既然已經跟阿風登記,在法律上已經是辛家的媳婦,除非你們自己願意結束這

段荒唐的婚姻,否則身為辛家的媳婦,就必須住在家里!我給你半年的時間適應這個家,看你的表現,我或可承認你們的婚事。」

「啊?太爺爺,您如此寬容我,我受寵若驚,您這意思是……我搬出去,就得和阿風離婚嗎?」

「你願意離婚?」

苦薏馬上搖頭。

但她也不想做辛家的媳婦,本來以為等辛雅風回來她就能飛出去呼吸自由空氣,哪知她古道熱腸跳窗進來的下場這麼慘……

身後光影閃動,苦薏眼角余光瞄到辛雅風有動靜,似乎是不聲不響地準備棄她而去!

這個無情無義的家伙,哪能讓他這麼好過!

「老公!這一次十萬二萬分感激太爺爺的寬宏大量,讓我留在這里,我想你也有很多話要跟太爺爺說吧?你——想清楚好好跟太爺爺說哦。」

雖然禍是她闖的,但是不講情面沒當她是朋友,說好自己的家人自己搞定,違約一次罰十萬是他自己開的獅子價,現在他想見死不救,他最好是要想清楚!

「……我知道了。」辛雅風看著手表,「我得趕去公司開會,回來再談。」

他想了想,自己平常很忙碌,也不是經常在家,就像她說的,她住她的蘑菇屋,又不是跟他住,兩人頂多早餐踫個面,偶爾晚餐一起吃,從此三年放她去應付一群老人家,他耳根子清靜,暫時不用醒來突然被陌生女子的照片嚇到,走到哪兒都會「巧遇」三代老人們的朋友帶著孫女、女兒出來晃,常常得浪費一頓飯局的時間才擺月兌得了,如此盤算下來……

辛雅風想清楚了,這十萬——花得劃算。

苦薏這會兒如果變身成辛雅風肚子里的蛔蟲,她大概就不會覺得自己拿他十萬塊像詐騙集團了。

綠油油的草皮被夜色掩去,廣闊的園景遁入漆黑的夜幕中。

夜晚的積木屋,像黑幕中的發光體,柔和的燈光照亮滿屋,屋里的主人正低頭凝視著一張黑色紙片,而不速之客被一條蜿蜒的溜滑梯給吸引,正望著可以爬上去的樓梯流口水。

積木屋采空中閣樓開放空間、客廳挑高的設計,樓下分為客廳和工作室兩個區域,苦薏坐在客廳抬頭看——就可以看到樓上是私人領域,隱隱可以窺到辛雅風的寢室一角,

右邊貼著牆走樓梯上去,左邊有溜滑梯直接滑下來。

苦薏擦掉口水,偷偷地回頭看辛雅風在做什麼?這個規矩一大堆、不許別人的腳踏進他的私人空間,侵犯到他個人隱私的龜毛王子,剛才還冷著一張臉把她擋在門外,虧她這個種花的勞動者筋骨軟、動作快,才能順利鑽進來,但是他不準她跨出客廳的區域範圍,要是被他發現她在打溜滑梯的主意,一定馬上被轟出去。

辛雅風拿到收據,從她手里接過的紙張……只有金屬筆嗆人刺鼻的油漆味,強烈的臭味絲毫未能掩去留存在他記憶中那抹鎖了密碼的香氣——

「喂……你在干什麼?很變態耶。」苦薏本來想趁辛雅風沒留神時沖上去玩溜滑梯,回頭一看,瞪著辛雅風驚叫。

「……什麼?」辛雅風抬頭,一臉空白。

「這個!你拿我交給你的收據聞這個動作很變態!」苦薏一個箭步上前搶走紙片,驚見他的動作,瞬間讓她好崩潰。

在她的心目中,西門千秋的飄逸俊美無人能敵,辛雅風在她眼里是比不上西門千秋的帥度,不過這是青菜蘿卜各有所好的問題。

辛雅風就如同東方潦所形容的,他是高山風景,遠遠看著有益身心健康,不過難以攀越、難以靠近。

「都沒有人跟你說,你有義務保持你高貴的形象,任何偏離王子軌道的行為都是一種犯罪,罪不可恕嗎?」苦薏難忍高山自己崩毀,直接就把拿來嘲諷他的收據當場傍撕了。」

辛雅風覺得她的瞎扯才是一種犯罪。「我有話問你……」

「上帝特別創造美女和帥哥,就是為了美化這個世界,你們走到哪兒都能夠迎來更多的笑容,享有較多的禮遇,餐點裝得特別多,餐後還附冰淇淋,所以本來多付出一點代價、多辛苦一點也是應該的,請你隨時注意保持形象……問我什麼?」苦薏手里捏著撕碎的紙張,心跳還在加速中。

她總不能告訴辛雅風,看到他貼著從她手里接過去的紙張嗅聞那一瞬間,腦袋里無端端蹦出前些天兩人跌在一塊兒時的那一幕——

當時他的呼吸貼著她的胸部,一股熱息透過輕薄的布料吹拂著她的肌膚,彷佛他的嘴唇緊貼著她赤果果的胸口,那令人窘迫到腦充血的瞬間重現……太令人尷尬了。

辛雅風有話問她,卻望著她遲疑了……

西門千秋曾經把西門家的族譜寄給他,那上面有西門家的秘密,還有引誘他的神秘香氣。

西門家的秘密隨著特殊處理的紙張自燃銷毀,但是紙張上的香氣已經深深記憶在腦海中。

辛雅風去年並購國內有發展潛力的香水公司,成為辛氏集團旗下的子公司,他想為公司打開國際市場,奠定品牌地位,就需要找到一支能夠成為公司代表作的傳奇香水。研發部門的調香師偶爾會有不錯的作品,但這些作品不到驚艷的程度,難以撼動市場。

西門千秋大概是把他的底都模透了,知道他正在尋找香水。

偏偏是西門千秋找到了這支……香氣直沖他的腦門,令他瞬間血液沸騰,興奮難抑的香水!

不可思議的是,他無法分析出整個香味調配的精準數據,再怎麼調配都只能調到接近,缺少靈魂的香水是他無法接受的。

他需要最後的那一道密碼,所以他才去找西門千秋。

至于西門千秋無法從曾祖父手上拿到土地,卻在自己名下讓出一事,他有把握只要能夠解出香氣密碼,等到香水上市,公司所獲的利益,絕對能夠讓辛氏集團的最大股東滿意!

總而言之,無論是曾祖父或西門千秋,都是難纏人物……

不愧是天才調香師,你說得對,那道香不屬于任何一支香水品牌,也不曾被制造為商品販賣,那道香味……只是偶然發現,沒有配方,我想天底下很難找到能夠調配此道香氣的調香師吧。

這是挑覺?

辛先生為香氣著迷,同時為香氣所困,今天才會來找我,難道有錯?

明人不說暗話,你的目的是什麼?

爽快。辛先生應該是希望我提供香氣出處,幫助你解開香氣謎團,而我則希望能夠買下你租給東方潦的那塊土地。

……那是不可能的!西門先生若能提出其他交換條件,還有商量余地,否則再談下去也不會有交集,到此為止。

你先別急著拒絕。關于令曾祖父對賣地所設下的條款,我有解……並且,我想你應該會有興趣知道,我即將安排與你簽下三年名義上的結婚契約此女孩,就是能夠幫助你解開香氣謎團的關鍵人物。

……我如何確定你不是信口開河?

苦著,她是夜色花園的主人,香氣就鎖在夜色花園里。你若答應交易,快則……有機會提早在三年時間內找到答案,最慢……在土地過戶前一刻,我會讓你知道香氣的秘密,等到你心服口服再把土地賣給我即可。

辛雅風記憶中的香調,那是……

有如春芽清新,在微風中柔柔飄來的淡淡花香,又似采集了晨曦中餃含露珠的嬌女敕花朵……

「辛雅風……你在看哪里?」

有朝露的味道,像一道鮮活的氧氣,能夠鼓動心跳、令人感到愉悅,耐人尋味的……

「辛雅風!」

辛雅風一旦認真起來,整個人就會變得很專注,他正在搜尋記憶中的香氣,思索如何對她開口時,焦距很自然地移到主題的焦點上,而……渾然未覺他兩眼正盯著她的胸部看。

苦薏一只拳頭揮到他眼前,就停在他的鼻梁上。

他再多看一眼,她就揍下去把他俊挺的鼻子打扁——苦薏臉發燙,以為被辛雅風捕捉到了她腦袋里的畫面,他才故意盯著她的胸部看。

「抱歉……」辛雅風回神驚覺失禮,薄紅著臉轉開眼楮。

「我要回去睡覺,你……啊……」苦薏忘記手里握著一團撕碎的收據,收回拳頭順手松開,紙片散落一地。她彎子邊撿邊把話說完,「你有什麼話趕快問吧?」

辛雅風傾身撿拾落在腳邊的紙屑,若有所思地說道︰「阿潦應該跟你提過,西門千秋曾經把族譜寄給我,那張族譜上藏有我在尋找的香氣,前幾天我發現……你身上有那道香味……」

辛雅風話還沒說完,抬頭瞥見她彎著身子,從胸口滑出一條項鏈,項鏈的墜子——苦薏撿完紙屑,把掉出來的項鏈墜子塞回衣服里,順手把他手里的紙屑也一並收拾,卻見他又盯著她的胸口看,這回她找到原因了……

「我身上有千秋大人藏在族譜上的香氣……你指的是這條項鏈?」苦薏用手指勾了勾脖子上的項鏈,墜子依然藏在衣服內。

「項鏈有香味?」

「嗯,墜子有……你要聞聞看嗎?」苦薏突然想到辛雅風負責的公司是做香水的,她特別留意辛雅風的表情,看他整個人都變了,臉上充滿如沐春風的笑容,眼里亮著奇異的光芒,迫不及待想確認墜子的香氣……這個表情她很熟悉,每當她栽培出的花苗更貼近她的理想時,她能感受到離成功的燈塔又前進一步,滿懷興奮喜悅的時候就是這個表情……

「所以也就是說,你答應和我簽結婚契約幫助西門家取得土地——不是朋友之義,而是千秋大人握有你想要的香氣?」望著辛雅風伸出來的手,苦薏突然覺得她得搞清楚這件事。

「我和西門家素昧平生,況且遷移宗祠便能改變家族厄運不過是西門千秋個人說詞,無稽之談。」辛雅風不諱言他對西門千秋的質疑。

「阿潦是你的死黨,西門草兒是你死黨的老婆,無論你對風水相信與否,你的幫助與支持都能夠帶給你的死黨安慰和力量。」不過,進入辛家以後,苦薏也能了解他的立場,明白他的難處。

「……總之,結論是我和你已經完成結婚契約的簽署,過程不重要。你可否把項鏈解下來借我看看?」辛雅風並不認為他有必要向她交代男人之間的友情,現在重要的是她掛在脖子上的項鏈。

苦薏眨了眨眼,模著衣服內的墜子,嘴角微微上揚……

「這條項鏈是千秋大人送給我的,他特地找人把墜子雕飾成菊花的形狀,千秋大人說這是為我訂做的——菊花諧音有‘吉發’的意思,象征吉祥招福,能夠為我帶來好運,千秋大人說這塊墜子是用……」

苦薏張著口,差點就說出墜子是千年奇楠雕琢而成,辛雅風所聞到的香氣應該就是沉香中的極品,千年難遇的奇楠香。

辛雅風听到她聲音中充滿甜意,臉色一沉,原來……

「西門千秋送給你的?你從他手中接過這條項鏈時……應該欣喜若狂吧?」

「那還用說嗎?我心愛的千秋大人親手把項鏈戴上我的脖子,套住我的心,我差點就樂昏了,從此除了洗澡我還不曾拿下來過。」苦薏喜孜孜、甜蜜蜜的笑容里洋溢著幸福。

辛雅風冷眼瞅著她的笑容,平凡的一張臉每每提到西門千秋就光芒閃閃,他確實感受到她對西門千秋的傾慕之情了……

「拿下來。」

哇啊……剛才是用借的,現在想搶嗎?苦薏當真看不懂辛雅風突然一陣風雨欲來的脾氣是怎麼回事。

「辛雅風,你認為過程不重要,結論是我們已經完成結婚契約。但是要完成土地買賣,我們的婚姻必須維持三年,所以你的結論下得太早了,你把千秋大人當神棍——誰知道你何時會毀約?你想要得到項鏈,獲取香氣的秘密,等三年後再說吧!晚安。」苦薏把辛雅風那只索要的手給拍掉,打著哈欠準備回蘑菇屋去睡覺了。

「苦薏……站在朋友立場,奉勸你冷靜下來重新思考,你不至于遲鈍到沒有發現西門千秋給你項鏈的目的吧?」辛雅風抓住她的手。

站在朋友立場……這句話什麼時候換成他在用了?

「嗯,所以我家千秋大人幫我戴上項鏈的時候特別囑咐我,三年之內絕對不可以把項鏈拿下來,尤其是在你面前,現在我曉得是什麼意思了,原來千秋大人就是要防止小人變卦。」小人……當然就是一直都對她冷冰冰保持距離,現在卻抓著她不放,開始要和她做朋友的辛雅風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和西門千秋的顧慮是多余!苦薏,你把西門千秋的話奉為聖旨,西門千秋若真對你有情,他不可能把我尋找的香氣藏在你身上,親自安排你和我結婚,西門千秋對你的好,不過是他欲取得土地的手段,希望你清醒。」

苦薏很稀奇的望著他看……因為一直以來都放她像個瘋子一樣自言自語的冰山王子,這會兒竟然把她的手抓得好緊……痛死了。

「好、好,我知道了,多謝你的提醒……」她點了點頭,一根一根撬起他的手指,

從他的魔爪中解月兌,才對他扮鬼臉,真心話說︰「我知道我責任重大,我得用生命保護這枚帶有珍貴香氣的墜子,才能安然度過三年婚姻。哈哈……好夢,我的假老公。」

辛雅風瞪著她跑走的身影,胸口起伏著一股莫名的情緒!

苦薏揮揮手,推開門,才回頭對他說「辛雅風,你大概忘記了,我跟你說過我和野草兒情如親姊妹,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走入西門家的厄運,所以千秋大人是否騙我,

這並不重要,只要能夠保住野草兒的命,任何方法我都願意嘗試。我也知道,這筆土地買賣、還有我和你的假婚姻,都讓你在長輩面前為難了,我會努力做到不被趕出門,盡量不給你制造麻煩,所以你嗤風水為迷信也不要緊,只拜托你,和我維持三年婚姻……謝謝你。」

苦薏在門口深深地一鞠躬,才轉身沒入黑夜之中。

辛雅風走到窗邊,望著玻璃窗外的燈光一閃一滅,忽遠忽近,漸漸遠去,那愛玩的身影偶爾還會往回走,把感應式的觀景燈耍著玩。

苦薏……野菊……她確實像一朵野菊花,沒有溫室花朵的嬌貴,也不像臘梅一般孤高自傲,她自由生長自在奔放,哪怕在風吹雨淋的曠野中,也能昂首向著天空怒放……獨屬于野菊的美麗。

黑夜中的光點,隨著野菊花的腳步回到遠處的蘑菇屋。

等到屋里燈光亮起,辛雅風才離開窗邊,回到工作室。

吧淨潔白的空間,牆面整排的玻璃瓶,瓶內裝著各種顏色的液體,滿室芬芳。

辛雅風深深吸了口氣……還是難以平復胸口的躁動。

他尋覓中的神秘香氣,原來是藏在苦薏衣服內的菊花墜子。

西門千秋煞費苦心,利用一個迷戀他的女人,給她掛上的項鏈——三年之內,他會親手摘下來!

電腦版

茶香言情網版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