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彩虹 第十章

他們到完全天黑時才停下,投宿在一家小客棧里。有雨個空房間,令可玲深感慶幸。梳洗之後,他們在小房間里用餐,兩人都放松下來上享受著美味的食物和一瓶好酒。

侍者收走最後一個盤子後,麥格取出一本小書。「我在書店里找到一本介紹西部各郡的書籍,里面也提及史廓兩島。我們來發現正在等候我們的事物吧?」

「拜托你了。我幾乎是一無所知。」

他翻到正確的那一頁。「島寬雨英里、長三英里,分為大史廓爾和小史廓爾,幾乎是完全分隔的雨座島嶼,由一條稱為頸項的自然堤道連接。作者強烈暗示訪客不應該在夜間試圖穿過堤道,國為害怕長有利齒的可怕岩石會從兩百英尺下的海面突然冒出。」

她啜飲一回酒,愉快地聆听他低沉的聲音。「我會牢記在心。」

「大約有五百個居民,和作者不願意想數目的海鷗,」他繼續念著。「捕魚和耕作是主要

的行業。從‘太古時代’就有人居住在那里,而且‘融合了居爾特、盎格魯——撒克遜、維京和諾曼文化’,也是西歐洲少數幾個仍然實行封建制度的地方。」

她用手托住下巴,欣賞著燭光麥格的臉上跳動。「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希望你會喜歡鴿子派,領主是唯一可以擁有鴿舍的人。」

可玲大笑。「這就是封建制度的最大特權?我真是大失所望。」

他看著那本書。「呃,領主必須向英格蘭國王宣誓效忠,依目前而言相當罕見。」他掃視下一頁。「應該還有更多,但是作者比較樂于介紹宏偉的懸崖和海洞。我決定讓你自己看細節。」

「謝謝你。」他把書遞給她,他的指尖拂過她的。她的肌膚敏銳地刺痛起來。在決定請他幫忙時,她就是害怕今晚這種視呢的氣氛。太親密了,引發太多渴望。

她一口喝完她的酒,站起身子。「我現在要告退了。今天是漫長的一天。」

他也喝完他的酒。「明天會更漫長。」

他們上樓時,他自在地挽著她的手臂,就像任何丈夫。但是,如果他們真的是夫妻,她就會習慣他雄壯的男子氣概,而不會像現在這般心慌意亂,仿佛十六歲的小泵娘。

他們抵達她的寢室,麥格打開房門,往後退開,讓她可以進去。她望進他的眼眸,知道她不應該喝第二杯酒。她沒有醉,只是太放松了。她幾乎仰起臉,準備接受一個罩純而友善的晚安吻。啊,他的手臂環住她會帶來多麼美妙的感覺。

她辨認出正在體內流竄,甜蜜而熾熱,是她最可恨的敵人。她費力地吞咽。「晚安,麥格。」她匆匆地貌道。

他用手指踫觸她的唇警告她。「不要用我的真實姓名,」他輕聲說道。「我知道會很困難,但是,你必須認為我是克林。」

她猶豫地說道︰「用某個昵稱稱呼你會比較順口」以安全地表達出她隱藏的渴望。「祝你有個美夢,親愛的。」

他把房間鑰匙放進她手中,這一次,他的踫觸不只帶來刺痛,而是燃燒的感覺。

她關上房門並鎖上,然後僕倒在床上,伸舌踫觸他的手指會輕輕觸的部位。雖然她可以隱藏她的愛,卻很濰壓抑外在反應。

她緊緊握住雙手,想著她為什麼必須抗拒的理由。因為麥格認為她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已婚婦人。

因為那位在公園里的美麗女孩,她帶給麥格歡笑。

最主要的是,因為她自己無法忍受激情必然會帶來的後果。

這麼多好理由。但為什麼無法冷卻在她血液中沸騰的熟力?她為什麼仍然整夜輾轉反側?

他們直接駛向碼頭。可玲爬下馬車,連續兩天兼程趕路,她已全身疼痛。

碼頭上停泊著十數艘漁船,但是,只看得到一個正在抽煙斗的粗壯男人。他們一起走向他。

「對不起,先生,」麥格說道。「我們想去史廓爾。你知道有誰可以帶我們去那里嗎?」

那個男人轉過身子,他的視線越過麥格,停留在可玲臉上。「你一定是領主的孫女。」

她驚訝地眨眨眼楮。「你怎麼知道?」

「島眼,」他簡潔地說道。「今天早上有消息從倫敦傳來,說你會很快抵達這里。領主派我來等候你們。你們來得好快。」他站起身子。「我是範喬治。我會帶你們過去。」

可玲和麥格對看一眼。律師一點也沒有浪費時間,立刻就通知了領主。從現在開始,將會有人一觀感察他們了。

行李搬進範喬治的船,馬車駛走。他們啟航,在陸地完全消失之後不久,船長指向西南方。

「史廓爾。」

可玲審視地平線上的黑暗地形。太陽已經西沉,無法看清楚細微之處。懸崖和小丘逐漸浮現,海鳥在空中盤旋與哀鳴,偶爾會有一雙筆直地沖向海中的獵物。

他們繞著小島航行,確實有許多壯觀的風景。可玲發現她很難想像這個荒涼的地方有可能成為她的家。

麥格的手臂溫暖的環住她。她不知道他是在回應氣溫,或者她的緊張。不論是什麼,她都非常感激。

她屏住呼吸注視他們穿過礁岩,駛向一處港灣。在黑夜或暴風雨中,都會是危險的航程。

他們靠岸之後,一部由小馬拉動的低矮馬車駛近。車門打開,一個滿臉皺紋的高瘦男人爬下車,從容不迫地走向他們停泊的碼頭。麥格跳上碼頭,然後轉身握住可玲的手協助她下船。可玲勉強地放開他,轉向走近的男人。

他大約三十五歲,穿著隨便,看起來比較像個辦事員,神態卻流露出威嚴。

他偏起頭。「你應該是孟太太吧?」

她張開嘴巴準備回答,卻又倏地停住,注意到他清澄的藍綠色眼眸。她只見過她的父母和女兒有這種眼眸。她伸出手。「我是。看著你的眼楮,使我了解倫敦的何律師和範喬治為什麼一眼就可以辨認出我。」

他含笑地握住她的手。「你會逐漸習慣。這里的半敷居民都有島眼、我是潘大維,史廓爾的治安官。我會帶領你們前往領主的家。」

「潘大維,」她很有興趣地說道。「你和我有親戚關系嗎?」

「幾乎史廓爾的每一個人都相互有關,這里只有五個常用姓氏,潘、崔、狄和歐。」

她挽住麥格的手臂,拉他向前。「潘先生,這位是我丈夫,孟上尉。」

這是她首次用克林的名義介紹麥格,感覺起來非常奇怪。

「我的榮幸,潘先生,」麥格說道。「治安官是什麼意思呢?」

「在史廓爾,指的是領主的總管,不過,我還有其他職責。」大維與他握手,然後命令其他人卸下行李。幾分鐘之後,他們駛向高聳的懸崖。

麥格說道︰「有隧道嗎?」

大維點個頭。「大約在五年前,我們從康瓦爾請來礦工挖通懸崖。這里是全島最好的海灣,

但是,在挖通隧道之前幾乎不曾使用。」

可玲瞥視前方陡峭的道路。「這些小馬可以把我們拉上去嗎?」

「它們必須能夠,」大維回答。「只有領主擁有馬匹。其他每一個人都使用牛和小馬。」

他們通過隧道,來到平坦的路面。四周只有幾棵樹,而且都被海風吹得東倒西歪,不過地面上開滿黃色的野花,在夕陽下更顯燦爛。抵達領主的住處時,夕陽已經沒入地平線下方。宏偉的建築具備城堡的雛形,而且在後來增建許多附屬建築。大維首先下車,扶可玲下去。

她在拉直裙子時,一個中年婦人走出來。「你們好,孟太太,孟上尉。我是管家崔太太。行李會在稍後送往你們的房間,但是領主要立刻接見你們。」

「我們剛結束非常漫長的旅程,」麥格說道。「我妻子或許需要休息片刻,然會再去見她的祖父。」

避家擔憂地皺起眉頭。「領主非常堅持你們立刻過去。」

「沒關系」可玲咽回麥格的名字,差點又忘了。「他對我一定非常好奇,就像我對他。」

他審視她的臉孔,然後點個頭。「就依你吧!」

他對她的關懷帶來一股暖意。她挽著他的手臂,跟隨崔太太走進屋子。老舊的家具擺滿各處。可玲瞥視一幅肖像,看到藍綠色的眼眸凝視著她。

一路上彎曲迂回,不過,並未上樓。他們終于來到一扇沉重的橡木門前,崔太太敲門,然後用力打開門。「他們到了,領主大人。」

一個低沉而粗糙的聲音傳來。「要他們進來。」

可玲昂起下巴,重頭戲即將上演。可玲走進祖父的寢室,非常慶幸有麥格相陪。幾盞燈照亮那個斜躺在枕上的老人,一看到他嚴峻的臉孔時,她震驚地屏住呼吸,如果她父親能夠活到這個歲數,必然就是這付模樣。

老人也同樣震驚地瞪著她。「你有你祖母的容貌。」

「我很遺憾從來不認識她,但是,我很高興見到你。」她走向床側,握住他瘦骨嶙峋的手,凝視著他仍然燃燒著意志力的眼眸。他的島眼。她捏捏他的手,然後放開。「祖父,這位是我的丈夫,‘孟克林’。」

麥格尊敬地鞠躬。「很榮幸認識你,爵爺。」

領主動脈眯起眼楮。「我不確定我有相同的感覺。根據我的資料,你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惡棍。」

「這的確有部分的事實,」麥格溫和地說道。「一個真正負責任的丈夫絕對不會允許他的妻子和小孩前往西班牙參與戰爭。」他朝可玲微微一笑。「但是,在我妻子下定決心時,任何男人都無法抗拒她,我也不例外。」

在他說‘我妻子’時,溫暖的語氣令可玲的喉嚨疼痛。她多麼希望……

「我的曾孫女在哪里呢?」

「艾美待在偷敦的朋友家。」可玲回答。

他板起臉孔,揮揮手,要他們在床邊的椅子坐下。「你們應該帶她來。」

「旅途漫長而艱苦,而且我不知道史廓爾會是什麼樣子。」

「不一定需要如此艱苦,」他諷刺地說。「听說有遺產可拿時,你們的動作可真快啊!」

他的語氣令她自覺好像是一個貪婪的獵金者。呃,她確實是。「我承認我們很歡迎這個機會,但是,我也很想見到你。何律師說你的健康狀況很糟,所以,我認為似乎應該盡快趕來。」

濃密的眉毛威協地皺緊。「不要以為我會自動把一切留給你,只因為你有一張漂亮的臉孔。你的堂兄利夫在這里延生與成長,對這座島嶼,比你熟悉太多了。」

她猜想租父是在故意釣她。「決定權當然在你手中。你必須為這麼多人負責,當然不應該隨便決定。」

「我絕對不會。」他的視線轉向麥格。「絕大多數都看你的表現。我不知道我是否放心把我的島嶼交給下一個軍人。我兒子威廉發瘋了,才會去從軍。他自私而不听話,連雞舍都無法統治。」

可玲的臉孔蹦緊。「我希望你不要這樣批評我的父親。他和我母親都勇敢而慷慨,是最好的父母。」

「我愛怎麼批評他們就怎麼批評,領主厲聲說道。「他是我的兒子,至少在他和那個農夫的女兒逃走之前是。你的母親設下圈套捕捉他,也成功了,就此摧毀他們倆的人生。」

可玲憤怒無比。「這是你的家,我不能制止你說你想說的話,但是,我不必坐在一這里聆听。現在,我了解我父親為什麼離開這里,而且從來不會再提起這個地方。」她站起身子,大步走向房門。

「如果你走出這個房間,就可以跟史廓爾說再見了。」領主怒聲威協。

她猶豫片刻,想著她的財務窘況,然後搖搖頭。如果她的租父如此痛恨她的父母,她絕對無法與他相處。「有此代價太高昂了。」她瞥視麥格。「走吧,親愛的。我猜已經太晚,無法在今晚離開,所以我們必須設法找們願意收容我們的島民。」

領主的聲音提高。「你打算讓你的妻子拋棄一筆財富嗎,孟克林?如果你無法駕馭你的妻子,如何統治一座島嶼呢?」

「決定權在可玲手中,」麥格說道。「我不會要求她為了一筆財富而忍受任何人侮辱她的父母。我們不需要你或你的長回錢——我相富有能力供養我的家人。」他走上前,把手放在她的背腰上。輕微的踫觸有效地逐走她的疲備、苦澀和失望。在他們尚未離開之前,她的租父大笑。「回來這里吧,女孩。我要看你如何應付。你確實姓潘。如果你為了財富而卑躬屈膝,我對你就不會有太高的評價。」

「你不會再說我父母的壞話嗎?」她戒備地問道。

「我只說實話。你不能否認你的母親確實魯莽,才會私奔並跟隨軍隊生活,也不能否認威廉的頑固,因為你顯然已經繼承他們倆的這些特質。」

她微微一笑,坐回椅中。「對,我不能否認,不過,我通常相當講道理。」

「只有在捍衛你心愛的人時例外,」麥格輕聲說道。「那時,你就像只母獅。」

他們的視線相遇、糾纏。她的心跳加快。他是一個演技精湛的演員,任何人都會認為他是一個深愛妻子的男人。

領主的聲青結束纏綿的時刻。「我要找你算帳,孟克林。結婚十二年,只生下一個女兒?你應該可以做得更好吧!」

可玲的臉孔染滿紅暈,但是,麥格平靜地說道︰「戰時並非建立家庭的最佳時機。但是,即使我們不再有其他小孩,我也不會感覺挫敗。任何男人都不可能要求比艾美更聰明和勇敢的女兒。」

即使可玲不曾已經深愛他,他的這番話也會贏得她的芳心。但是,最好還是改變話題。「我對潘家一無所知,你願意大致向我介紹嗎?」

她的租父突然顯得疲備不堪。「你的租母兩年前去世。她是德芬郡的女孩,璀諾爵士的女兒,但是,她喜愛這里,有如在這里出生。我的長子哈若……」

他停下來,費力地吞咽。「去年秋天,他和他的妻子、獨子駕駛帆船出游。他熟悉潮流與暗礁,就像漁夫一樣,但是,一陣狂風攻擊他們,把船吹向岩石,他們就這樣溺斃。」

她倒抽一口氣。「我非常遺憾。我真希望有機會認識他們。」

「為什麼?他們的死讓你有機會獲得一筆財富。」他的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難怪她租父的健康會每下愈況,他在短短兩年中失去他的所有親人。她柔聲說道︰「我寧可擁有親人,而非財富。」

「那麼,你就是一個該死的傻瓜。」

「你嘗試詆誨每一個人嗎,史廓爾領主,或者只限于親人?」麥格愉快地問道。

領主的臉孔脹紅。「我看得出你不但不負責任,還傲慢無禮。」

「就像我的妻子,我也不喜歡聆听任何人侮辱我關愛的人,」麥格反駁。「我從未見過比可玲更無私、更具有愛心的人。即使你缺乏愛人的能力,至少應該禮貌地尊重她。」

「你們是一對難纏的夫妻。」老人的語氣凌厲,但臉上沒有不高興的神情。

可玲厭倦了針鋒相對,站起身子。「我們已經在路上奔波兩天。我需要休息和梳洗,才能改善我的脾氣。」

「我已經下令晚餐在八點半開動。我要你們認識島上的所有重要人物,包括你的堂兄利夫。」領主微微一笑。「我相信你們一定很想見到你們的竟爭者。」

「我會引頸期盼。」她很驚訝領主有力氣在餐桌上用餐,或許是他們的到來激發他的力量。

「稍後再見了,祖父。」她和麥格離開那個房間。

崔太太耐心地在走廊上等候。「你們想要現在前往你們的房間嗎?」

麥格瞥視可玲。「最好安排兩個比鄰的房間。我的睡癖不好,我不想打擾到我的妻子。」

崔太太再次露出擔憂的種情。「領主相信丈夫和妻子應該共用一張床。他說分房而睡是不自然的事。」

可玲同意麥格的說法,但是,不敢太強烈地抗議。她給她的冒牌丈夫一個安撫的笑容。「沒關系,親愛的。我不在乎被打擾,只要對方是你。」崔太太松了一口氣,帶領他們穿過走廊,爬上彎曲的樓梯,轉頭對他們說道︰「你們的房間在另一層樓,但是,如果你們順著這道樓梯到達頂端,就可以看到相當美麗的景致。」

他們跟隨她轉進另一條走廊,她打開一間寬敞的臥室。「行李已經送來了。因為你們沒有帶僕人,我會指派一名女僕來服侍你,孟太太。我們的習慣是在晚餐前先至小沙龍會面。我會在八點三十分之前幾分鐘派人來為你們帶路。還有其他任何需要嗎?」

「如果能夠泡個熟水澡、,將會有如置身天堂。」

「我會派人直接送熱水上來。」

「我想持有房間的鑰匙。」麥格瞥視可瑞,令她全身融化。「我妻子和我不喜歡級任何人打擾我們的隱私。」

「我們通常不太使用鑰匙,」管家說道。「但是,我會設法找到一把。」

崔太太離開之後,可玲立刻癱在椅中。「我祖父顯然不相信應該在重要的晤面之前給別人休息的機會。你覺得他怎麼樣?」

麥格聳聳肩膀。「一位暴君,但偶爾會閃現幽默和公正。」他走向窗前,身體蹦緊。「他讓我聯想到艾柏頓公爵,不過,沒有那麼冷酷無情。」

「我認為在尖刻的言詞下,他是一位孤獨的老人。」

「一點也不令人驚訝,他可能霸道地逼迫他認識的每一個人。權勢會激發許多男人最惡劣的一面。」麥格淡淡地說道。「如果他的繼承人不會死亡,他可能永遠不會召喚你來這里。他會至死都不認他唯一的孫女。」

「或許吧,但是,我還是為他感覺難過。」她扯下發夾,揉揉疲備的太陽穴。「在叱 風雲一生之後變得如此虛弱,一定非常可怕。」

「你實在太寬宏大量了。」麥格露出喜愛的笑容。「仍然是聖女可玲。」

她垂下視線,不安取代了先前的放松。他們應該如何共用同一個房間和同一張床呢?她必須直接提出這個問題並解決。「真的很奇怪,」她坦白地說道。「我從小在軍隊里長大,這一輩子都被男人包圍著,而且已經結婚十二年,但是,現在,我卻感覺非常尷尬和不知所措。」

麥格的嘴角揚起。「這些絕非正常的情況,如果我們不覺得奇怪,才會令人驚訝。我會睡地板。鎖住房門就可以防止任何女僕發現我們之間難以啟齒的秘密。我們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我不要你不舒服。」可玲不安地瞥視那張大床。「這張床應該有足鉤的空間容納我們兩人。」

「我在床上會更加不舒服。」他掃視她全身,然會轉開視線。「我絕對不打算冒犯你,但是,我只是一涸凡人,可玲。」

她畏縮一下。她不要他對她產生,目前的情況已經太復雜了。「那麼,就睡地板吧。」

她嘗試更加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對了,我很好奇。根據莫安妮的說法,報紙的社交欄暗示你前往倫敦尋找妻子。你的運氣到底好不好啊?」她猜想他是否會提起在公園里的那個女孩,但是,他太正人君子,不會在女士背後道長論短。「我有一點點驚訝安妮會看這種垃圾。」他冷冷地說道。

可玲嫣然而笑,用他的話回敬。「她只是一個凡人——我也一樣。女人總是對作媒深感興趣。但是,你一定很討厭知道有陌生人在刺探你的私生活。」

「確實是。」他掃視整個寢室。「至少還有屏風和浴白,可以讓我們在沐浴和更衣時保有一些隱私。應該不必持繼太久才對。只要我們倆繼續說出我們心中的想法,領主一定會在一、兩天之內把我們丟出去。」

可玲大笑。「那會簡化一切,不過,我不認為會發生。他似乎很喜歡面對挑戰。」

「他確實是。」麥格瞥視她。「你的租父雖然虛弱,卻不像律師所言的即將離開人世。你應該知道,這出戲可能永無止盡地演下去。如果你得到繼承權,想要把艾美接來這里,就必須好好編個具有說服力的謊言。」

情況沒有麥格想像的那麼復雜,她只需要說實話——克林突然死了。但是,她租父的健康狀況確實比預期中好,這表示她的騙局會越拖越長?「那種情況或許不會發生。我租父似乎比較欣

賞我的堂兄。我猜想這位神秘的利夫會是何方神聖?河律師沒有說他不好,但是,我意識得到他並不喜激那個家伙。」

敲門聲傳來,兩個女僕提著熱騰騰的水走進來。「我認為我要上去吸點新鮮空氣,」麥格說道。「我會在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回來,還會有足夠的時間在晚餐前洗個澡。」

可玲點個頭,掩飾住松了一口氣功感覺。想到赤果地和麥格置身在同一個房間里,就令她感覺熾熟與困惑,即使她會安全地置身在屏風後方。安全?在這場騙局結束之前,根本不會有安全可言。

頂層平台確實有壯觀的景致,也有怡人的冰涼空氣,有助于紓解麥格的緊張。他嘆口氣,用雙又手按住石牆。共用一間臥室,太好了,正是他需要的。

雖然可玲認為她的祖父比較有可能挑選她的堂兄為繼承人,麥格卻無法同意。任何男人都無法抵抗她的溫暖與聰明,連領主都已經開始軟化了。只要她的冒牌丈夫不再激怒她的祖父,她一定會得到繼承權。他真的不應該冒犯那個老人,但是,並未造成任何傷害。領主似乎喜歡他身邊的人有一點斗志,即使真正的對立可能會激怒他。

他凝視著遠方的海洋,設法不去想像正在洗澡的可玲。香皂滑過她白皙滑膩的肌膚,熟水流過她豐滿的。他的身體蹦緊。老天爺,他已經太久不曾和女人在一起了。

但是,跟時間長短毫無關系,即使他今年春天和無數的女人上過床,他仍然會如此痛楚而強烈地渴望可玲。

半個小時過去,他下樓返回他們的房間?發現可玲蜷縮在床上睡著了。她已經洗好澡,換上藍色的禮服,只有黑發還披在肩上。她看起來疲累不堪,他會盡可能讓她多休息。

吧淨的熟水在浴白里等候他。他迅速地洗過澡,換上晚禮服,然後走過去喚醒可玲。他先審視她熟睡的臉孔,即使眼下有黑影,仍然不掩其美麗。她必須肩負一家人的生計,一定非常疲累。克林根本幫不了多少忙。

麥格的視線往下移動?藍色的晚禮服樸素而保守,但遮掩不住她美好的身材。輕輕起伏的高聳胸脯吸引住他的注意,還有那誘人的小巧耳朵……

他緩緩吸口氣。「可玲,該起床了。」

她嘆口氣,轉身平躺,但沒有醒來。

他輕踫她的肩膀,略微提高音量。「可玲,快要到晚餐時間了。」

「唔——晤。」她微微一笑,把頭偎向他的手,仍然閉著眼楮。她的唇壓擠他的手指,溫暖、柔軟而誘人。

竄起,熾熟、滾燙而盲目。他猛地抽回手,好像被火燙到。該死,記住她是個已婚婦人!他厲聲說道︰「可玲,快醒來!快要到晚餐時間了。」

濃密的長睫毛往上揚起。她震驚地瞪著他,眼眸深處浮現近乎恐懼的神色。

他猜測她已經不知身在何處。「我們在史廓爾,正要和你的租父共進晚餐。」

她的眼眸變得清澄,她用一手推自己坐起身子。「我原本只打算躺幾分鐘,結果一下子就睡死了。」

「這是漫良的一天。不幸的是,它尚未結束。」

「我祖父一定認為我們在疲憊時就會露出我們的本性,他或許是對的。」她滑下床,走過去拿起梳子,迅速地刷幾下,就把頭發刷順。然後,她把它綰成簡單的發髻,更加強調出她優雅而縴細的頸部曲線。

敲門聲響起,一個羞怯的聲音傳來。「爵士、夫人,我來帶你們下去客廳。」

麥格平靜地問道︰「準備演下一場戲了嗎?」

她昂起下巴。「完全準備妥當。」

他打開房門,帶領她走出去。和可玲扮演恩愛的已婚夫妻比他預期中更加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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