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之前給我回來。
武霖每天早上都會在她出門的時候這樣吩咐著,而她也一樣都會在逼近中午十一點五十九分的時候按下門鈴。
她很懷疑他是不是每天都站在玄關處等她?否則大門怎麼會每每都是在她的手指頭才剛剛踫到門鈴的時候就讓他給打開了。
「我回來了。」她說著,這個男人真的很奇怪,每天都叫她在中午之前回來,可是他卻沒有一天提早出門。
她看他每天都還是在傍晚左右的時候出門,有好幾天甚至更晚,直到晚上九點、十點了他才出門。
不過她真不知道該說他回來的時間是算晚還是算早?
通常她會在清晨六點出門的時候遇到他剛好回來,他有時候也會晚個一兩個鐘頭才回來,其實她可以不用等到他回來再出門,因為她只要在他出門之前回來就不會被關在外面。
但是不管他再晚回來,她都還是會等到他回來的時候才出發到研究室,或許她是想跟他打聲招呼再走吧。
武霖看了看腕上的表,「你就一定要把時間給抓得這麼準嗎?早一點回來會死就是了。」
她奇怪的看著他,「我都固定搭那一班公交車,到達的時候當然差不多都是這個時間。」
他撇了撇嘴,「快點去煮飯,我的肚子就快要餓死了。」
「好啦。」把她當佣人了是不是?她突然想到,「對了,冰箱里的東西昨天晚上已經煮完了。」
冰箱里剩下的食材不多,原本還可以再煮今天中午這一餐,但是因為他昨天突然說要留在家里吃完晚餐再出去,所以她就把冰箱里剩下的東西給全部拿出來煮掉,因為他的食量不小。
「你沒有看見我在早上回來的時候提了一大袋東西進來嗎?」這個女人只會煮飯卻不會照管冰箱,往往都是要在煮飯的時候看見冰箱空了才知道。
他干脆隨時注意冰箱里的食材是不是差不多快用完該補了,要是等到她想到才通知他要買東西回來,他早就餓死了。
「你有買食物回來放在冰箱里是嗎?」她把包包放在餐桌上,打開冰箱門一看,他果然把冰箱塞得滿滿。
他買菜、她煮飯,這樣她也就不算白吃白住了,呵呵。
她曾經說過要付他一點房租,頂多就是像之前的房租一樣多而己,但是他竟然說不用。
她懷疑他有其它不軌的意圖,就在她打算拿出電擊棒的時候,他說她只要煮飯給他吃就好,他已經吃膩外食。
這真是再好也不過,因為她又可以省下伙食的費用了,呵呵。他真是個大方的男人,她只要幫他煮飯而己,除了房租之外她連水電費也不用負擔。
她還確信了這間屋子的屋主真的是他本人所擁有沒有錯,因為大廳里的警衛先生每次都很熱情的叫他武霖先生。如果這間房子是他使用暴力搶奪過來,警衛先生也不會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呼,太不合理。
「我提了一大袋東西你都看不見,你眼鏡戴假的啊?」這個女人也太不注意他了吧,不是他自負,他的外表是真的還算不錯。
武霖走到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快點煮飯,你是不是想要餓死我?沒有外表就算了,連心腸都不好,你這個女人還真是糟糕到最頂點。」
蘇紫菱闔上冰箱門順便瞪了他一眼,這個男人大方是大方,但是嘴巴很壞就是了。動不動就嫌她俗,看在他把冰箱塞得滿滿的份上她就不要跟他計較了。
「你要吃面還是吃飯?」他大爺可舒服了,翹著二郎腿看電視。
「飯,我要吃飯。」
「那今天中午我們就來吃面好了。」她決定要煮面!
「你這女人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啊?」他看向廚房,「我說我要吃飯,白飯、米飯、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飧,粒粒皆辛苦的飯!」
「唉呦,混混竟然會背憫農詩啊?」她墊高腳尖從上方的廚櫃里拿出兩包面條,一般要煮兩個人的份量用上一包面條就綽綽有余,雖然她是一般人但是他不是。
「你再叫一次混混試看看?」大手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這個該死的女人!
蘇縈菱一手拿起掛在牆上的鍋鏟,一手拿著鍋子走出來,「那你再說一次我沒有外表試看看。」她吼得比他還要大聲。
接著只見她用力的把鍋鏟敲上鍋子,發出一聲比他拍桌子還要劇烈的聲響,「你昨天晚上在出門之前還說我俗!你知不知道我會調配王水?」這男人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武霖緩緩的把坐回到沙發上,「下次還敢不敢跟我拍桌子?」她氣勢洶洶的大聲問著。
「你這個女人……」他在嘴里碎碎的念著,他只是不想要跟一個女流之輩計較而己,她倒是得寸進尺起來了。
「你說什麼?」她又用鍋鏟敲了好大一下鍋子。
「吵死了,不敢了、不敢了。」大手擺了擺,「快點進去煮飯。」
耙跟她拍桌子?「哼!」蘇紫菱挺起胸騙得意的走回廚房,「拍桌子是個很沒有涵養的舉止行為,下次不要再這麼做了。」虧他有著一副好看的皮囊,不斯文一點怎麼行?
她可都是為了他好。
他瞥了一眼廚房,這女人把他當作三歲的小孩子在教導是不是?
★★★
「哈哈……」拿著筆記型計算機坐在地上看DVD的武霖笑得後倒,「哈哈!」
坐在計算機桌前看書的蘇紫菱再一次受不了的往後轉,這個男人凶起來的時候很有氣勢,但是每次在看DVD的時候就顯得很低能。
明明客廳里有一台高畫質的DVD錄放機也有一台超高畫質的液晶電視,他為什麼每次都要用筆記型計算機來看DVD?而且還要拿到書房里來看?
平常他在里頭跟她一起看書或者是做他自己的事情就算了,可是他看DVD會影響到她。
這間房子擁有百來坪的空間,他為什麼要跟她擠在書房里?而且頻率愈來愈頻繁。
一開始她剛住進來這里的時候他是偶爾會進來書房跟她說說話,偶爾被打擾的她還可以接受;
但是過沒兩三天的時候他走進來說他的書都放在書房里,然後打開書坐在地上就不走了。她想他可以在拿了書之後到客廳里看,但是她沒有說出來。雖然跟他同處在書房里有點古怪,但是他也只是看書而已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只不過她有時候會覺得她的背後好像讓人給刺了兩個洞似的,他的目光似乎是盯著她的身子不放。不過她想是她自己多疑了,她拿出電擊棒很多次卻沒有一次真正派上用場,他比她想象中的還要來得君子。
現在他天天下午都跟她待在書房里直到傍晚才出門,其搞不懂他為什麼要跟她待在書房里?
要是她擁有這麼大的一間屋子,她才不會整天窩在一個房間里,她多想到客廳的窗戶旁看書。
坐在客廳的窗戶旁邊可以有明亮的光線灑進來跟漂亮的風景可以欣賞,他還真是不懂得珍惜。
她知道他每天叫她在中午之前回來的原因是要叫她煮飯給他吃,雖然待在研究室里的時間減少了,但是托他的福,她的胃也因此不再鬧疼了。
冰箱總是隨時隨地讓他補得滿滿,她也不客氣的三餐照吃,反正他很慷慨不會介意這一點點小事情。
他叫她早點回來她可以理解,是他不想要餓肚子,可是吃完飯之後就跟她窩在書一房里的這一件事情她就不能理解了。
早上等他回來她再出門、她趕在中午之前回來然後和他一起吃午飯、吃完飯之後她進書房做研究他也跟著進來書房直到傍晚、有些時候他甚至會在書房里待到更晚才出門、也因此偶爾會和他一起吃晚餐……
她待在研究室里的時間愈來愈短而跟他相處的時間卻愈來愈長,她怎麼都有種不妙的感覺。
「武霖。」
「哈哈,這個男人是蠢蛋嗎?」他的目光依舊盯著計算機屏幕。
「我看你才是蠢蛋。」她小小聲的說著。
「你這個女人又在胡說什麼?」以為他听不見是不是?
「沒有!」
「有什麼事情?」
「什麼有什麼事情?」
他給了她一記白眼,「你剛剛不是叫我?」還敢說別人蠢。
「喔,我是要問你做什麼天天進來書房里?這房子的空間這麼大,你不覺得兩個人只使用一間房間很劃不來嗎?」
「你管我。」他看她才是蠢女人,「這是我的房子,我愛待在哪個房間就待在哪個房間。」
她學他撇了撇嘴,「對,這是你的房子,就算你愛坐在馬桶上待個一整天我也管不著。」誰愛管他了?
「你這個沒衛生的女人。」
「你才是沒腦筋的男人。」
「你這個沒外表又沒衛生的女人。」
又來了!「你才是個沒腦筋又膚淺的男人!」
「你這個沒外表、沒衛生又愛大聲嚷嚷的女人。」
「你才是個沒腦筋又膚淺又愛拍桌子的男人!」可惡!
「你這個沒外表、沒衛生又愛大聲嚷嚷又喜歡動不動就生氣的女人。」
「你才是個沒腦筋又膚淺又愛拍桌子又愛放屁的男人!」她氣得滿臉漲紅,他真的很愛說她沒有外表!
她看他也沒有多帥啊,他充其量也只稱得上是一滴滴的好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