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佔優質王子 第5章(2)

「啊?」順路是這個意思?!她從床上坐起來,「你……也來度假?」

會不會這樣巧啊!謗本就是跟屁蟲。

「不是我,是我和潘瀟。」看她一臉受打擊的樣子,自己就受不了。

「啊……」她的喉嚨只能發出單音了。

這個人,莫非是故意的?

他無辜地聳聳肩,瀟灑地依牆而笑,姿勢有著旅途疲累的優雅,「別拿這種眼神瞧我,真會受不了。」

末了,他還補充一句,「提議來這里的是潘瀟,可不是我。」

瞧他那眼眉得意的笑意就覺得很刺眼。周悠靜無奈了,世上就是有這麼巧的事情。

四個人聚到一起吃晚餐,還真的打听出來是潘瀟的提議。

潘瀟小鳥依人般地依偎在莊子曰的旁邊,過來酒店住宿的游客都可以參加這次的篝火晚會,集體圍成了一個大圈。周悠靜故意找了一個遠點的位置,與李荊哲坐在一起竊竊私語。

潘瀟見著遠處的兩人,附耳說,「看他們倆的感情很不錯呢。」

「嗯?」莊子曰沒看過去,只是心不在焉地看著眼前的篝火,「……嗯。」

雖然是潘瀟提議來這里,但他把這個海邊度假的報道雜志和報紙都「無意」地攤在了桌上,還有和幾個人有意無意地聊起篝火晚會……

他很清楚自己為什麼會來這里。

可是來了又如何呢?

周圍傳來哄鬧的聲音,主持人拿著劣質的麥克風用著沙啞的聲音說著一些無聊的笑話,在眾人的起哄聲中,也漸漸消了音。

最後的高潮是眾人起舞,輪流著交換舞伴。

他冷不防地被潘瀟拉起,她那張白皙臉上的甜美笑容一直都未減,「你可不許隨便給陌生女生電話號碼哦。」

「嗯?」他的眉淡淡擰起,還未來得及反應,已經被推入人潮。

一個接著一個的手拉手,換著手挽手轉圈,在黑喲黑喲中,變換著上下的舞伴。

待一陣清香撲入鼻翼的時候,他猛然抬頭,正好撞見眼前的周悠靜對著自己微微一笑。他的心忽地一撞,狼狽地別開眼,也忘記了伸出手。

周悠靜不以為意地牽起他的手,「怎麼和誰鬧別扭了?」看他這樣子就覺得誰欠著他錢了,「我可是故意把李荊哲和潘瀟分開了,不然……」你又要吃醋了。

他白她一眼,為她無聊的想法。

她也在心里唾棄他,一句謝謝都沒有,好心辦壞事。

「听說你們訂了一個標間?」是兩個人住一個房間?

之前無意听潘瀟在前台提及,她還驚訝了幾秒,但後一想,或許他們早就在一起了,何必大驚小敝。

若讓她和李荊哲這樣,她是沒想過的。

篝火里冉冉地燒著木條和竹炭,橘色的火光映照著每個人的臉,微熱的感覺像是知道了冬日來臨的寒冷,慢慢地傳遞著溫暖。

「之前滿房了,後來前台說有人退房就有了。」他漫不經心地說著,目光還是沒有落在她身上。

她一怔,不知為何心里有一絲歡喜。難以說明這是什麼感受,只知道這種感覺像是童年時候在幼兒園吹的泡泡,一個一個地飄著,看著那些七彩的顏色就覺得很高興。

「你父親若知道你和某個男生單獨來旅游,肯定會責怪你。」他突然提及此事。

她當然知道,也不擔心。

兩人都說開了,相信父親也不是省油的燈,恐怕早就派人跟蹤了。

「靜靜,你知道我們這樣的家族,到最後都不會逃月兌聯姻……」他想繼續說,被她眼神打斷了。

她堅定地搖頭,「我的婚姻我做主,沒有人可以逼迫我做任何事。」包括她的父親。

他怔怔地望著她,如此堅定而認真的表情,既熟悉又陌生。平時總是愛抬杠,互相打壓,卻一直都忽略她是周韻鞋業未來繼承人的事實。淡忘的是她平日刻意藏起的霸氣。

久久地,他才想到說,「靜靜,下個月我會去相親。」

「你不是一直有相親嗎?」她見怪不怪,他的父親總那麼著急。

「這次不同,下個月我會定下來。」他淡淡地說。

什麼意思?是要結婚了嗎?

她來不及問,舞伴交換了,他和她中間加了兩個人,然後分開了。

直到篝火晚會結束,她都沒有再遇見他。

沒機會確認他話里的含義。

或許是旅途的疲憊,或許是酒店的床太硬,周悠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晚都沒睡。

天空微微泛白,她就隨意套了件外套跑去了沙灘。

沙灘上人影都沒有,幾個大的太陽傘還是撐在那里,救生圈掛在樹枝上被風吹得飄啊飄啊,像是涂滿色彩的氣球。

地上的沙子是干的,她月兌了鞋子拿在手里,慢慢地踏著沙子走過去。海邊的風不是很涼,但吹入骨子里還是很有感覺。

不遠的礁石旁停了幾輛摩托艇,她忽而有種想靠近的沖動。

走到礁石旁,才發現這里還有個人。

「潘瀟,早。」她對著背對著自己的身影打招呼,「你起來還真早。」

潘瀟轉過頭來,剎那間的臉上有些困惑和迷茫,「周悠靜?」

她點點頭,莫非潘瀟在夢游?不要吧!

還沒想到如果夢游下面的對策,潘瀟已經拍拍身下的沙子站起來,「你也起得很早。」

看她的神情很清明,不像夢游。周悠靜放下心來,勾著唇笑,「天氣好,早起好。」

「走走吧。」潘瀟說著已經朝海邊走去。

她跟在身後,「你喜歡海邊嗎?」

潘瀟沒回答,只一個勁地朝海水里趟,「這里很冰,真舒服。」

「唔,是麼?」周悠靜站在海水邊卻沒下水。

自三年前那件事後,她一直都很怕直接接觸海水。

「來試試。」潘瀟對她招手。

她搖搖頭,敬謝不敏。

潘瀟的臉色微微一變,「你不喜歡海,卻要我們都來陪你嗎?」

周悠靜她有什麼魅力呢,讓每個男人都為她這樣……

「什麼?」周悠靜沒听清楚。

潘瀟呢喃著,「我以為他是沖著你來的,我就隨了他的心意,沒想到你根本就不喜歡這里,哈哈哈哈……是我瘋了還是他傻了……」

「你在說什麼?」為了听清楚,周悠靜忍著心中的恐懼,慢慢地靠近她。

在離潘瀟還不到一米距離的時候,忽地被潘瀟冷不防一推,整個人都撲入了海水里。

此時的漲潮是第一次,海浪打過來只一下子就把她整個身子都卷出了一層,她被浪打到了十米開外。

「唔……救命……」她沒有預防和準備,連灌了好幾口海水,嗆得話都喊不全。

潘瀟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連忙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海浪太猛,她也不敢下水去,只看著周悠靜被海浪打得越來越遠。

罷才……她都做了什麼?她只是很氣周悠靜,覺得誰都在為她著想,可她還不領情。潘瀟整個心神都亂了,傻傻地站在原地。

見著周悠靜的身影漸漸地小下去,她的恐懼感和快感竟在同一時間出現。

身邊竄入一個身影,朝著周悠靜的方向飛奔而去。

竟然是他?!

她以為……

嘴邊揚起一抹自嘲的笑,海風吹亂了她的發絲,她轉過頭來,看著從酒店里跑出來的另外一個人,如果有人能為她這樣,真好。

李荊哲飛快地游到周悠靜下沉的地方,他只能抓到她的手臂,可她因為本能的掙扎又把他推開了,他憋氣把她從海水里拉出來。她又在掙扎著,意識昏迷地亂舞著,指甲抓傷了他的手臂,他忍著痛拽著她往回游,在快到岸的時候,被她踹了一腳,他的腳踝一陣撕裂的痛,吃痛地松開了手。

這種感覺……

他震驚地意識到了這種無法忘懷的感覺,確切的說是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感覺……

三年前,他騎車路過高架橋見著一個女孩的身影飛入河里,他不顧其他地跳入河里去救她,當時的情景他記得很清楚,就是這種感覺。

那個女孩也是苦苦掙扎著不願意別人踫到她,不知她是不願意別人救她,還是不喜歡被人踫到,但他當時一心想救人,也沒多想就一個勁地把她往岸上帶。

卻在快到岸的時候,她猛地踹了他腳踝一腳,讓他痛得松開手。

後來的事情,他記不清了。

只記得醒來之後,醫生告訴他,他的腳踝受傷很嚴重,這輩子走路都要靠拐杖了,除非能堅持物理治療,但也只能改善跛腳的程度,不能百分百恢復。

原來他在松開那個女孩的同時,腳因為疼痛失去一時的知覺,身子沉下去的同時刮到了江邊破碎的玻璃瓶。

這個動作太熟悉,這個感覺太真實。

他完全被回憶和真實混淆了,莊子曰大喝一聲,「李荊哲,你傻愣著干什麼!」

被這一聲驚醒,他見著莊子曰就穿著睡袍跳了下去,把周悠靜從海水里拖出來。

「周悠靜,周悠靜!」莊子曰俯身猛拍周悠靜的臉頰,她平躺在沙灘上,臉色蒼白,陷入昏迷。

「你給我醒來,周悠靜!」莊子曰轉頭對潘瀟道,「愣著干什麼,快去叫醫護人員!」

此時的他,恨不得自己所學的專業就是醫生。

李荊哲依舊愣在原地,他無暇思考莊子曰的反常,滿腦子佔據的想法就是……周悠靜就是三年前的那個女孩嗎?

待周悠靜醒來,已經是四個小時後。

醫生保證她沒事後,大家才陸續回房換衣服。

她睜開眼,看到的第一眼是床尾站著的李荊哲,他滿眼都是血絲,這種痛苦的神情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我沒事。」不要過度擔心,只是落水而已。

「是你嗎?」沙啞的嗓音,卷入濃濃的疲累,李荊哲看著她清澈的雙眸問,「三年前的那個人是你嗎?」

她的神色一變,馬上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慚愧地別開臉,原本她想一直瞞著不說的。

是她害他變成現在這樣的,她一直都在找他,很想告訴他,謝謝他給予了她第二次生命。但一直都沒有找到,終于找到了,卻變成了人人口里的怪物。

她能做的就是……幫助他。

「為什麼接近我?」是為了報恩嗎?還是其他呢?

他多希望她能說出點別的,「是因為愧疚嗎?覺得對不起我?想補償我?」

她的臉色發白,沒有辯解。

「說啊,你快說啊,你可以說不是啊!」他還那麼蠢地以為她是因為喜歡他,才這樣熱心地幫忙改造,還答應做他的女朋友。

她的眼淚無聲地掉下來,她也很想這樣告訴他。她是愛上他才接近他,她是喜歡他這個人才做他女朋友,可話音一點都發不出來,她的唇都顫抖起來。

她真的很抱歉,但她的心靈告訴自己,不可以再欺騙他。

「周悠靜,你知不知道你很殘忍?」第一次她把他推入地獄,他不怪她,當時她意識不清。第二次,她卻是先把他送上天堂再推入地獄,這種感覺有多難受,她可明白,「如果剛開始你就告訴我,或許我還能原諒你,但此刻我只想著恨你,我恨你,很恨你。」

愛有多深他知道,恨有多少只有他知道。

原本以為周董事長的那些話不過是有錢人慣用的嘴臉,怕當時他是查到了真相,才如此信誓旦旦地說著那些話吧。

「那她愛你嗎……」

話音縈繞著,他的雙眼跟著紅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如果沒有這次意外,她會一直隱瞞下去。

她知道他個性的驕傲,他斷然不會因為愧疚和同情接受她的幫助,起初她是不敢說,後來是發現不能說,現在……她只能說,抱歉。

「告訴我,你是否喜歡過我?」他問,她沒有反應。

他咬牙,「那你喜歡莊子曰嗎?」

她蒼白著臉,下意識地咬了下唇。

他……明白了。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寧願當時沒有遇見你。」他漠然地說著,拳頭握得緊緊的。

「別再讓我看到你。」他說完,打開門離開了。

她整個身體都在顫抖,眼淚刷刷地流下來,分不清到底是因為被知道愛情真相的狼狽還是他的狠話,「對不起……」

她此刻能說的,就只有這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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