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邊焚常常不在台灣,有時候是一、兩個月,有時候甚至是一季的時間都見不著他一面。
終于知道與他在一起就必須接受寂寞的洗禮。
他不在她的身邊,當然她自己就要想法子打發時間。
他對她很好,在物質上該給她的他一樣也沒少給過,但是卻不告訴她他的近況,她必須從他人口中,甚至在報章雜志上才能得知。
他就用這樣的模式將她囚禁起來了,他準許老師到府教她繪畫,卻不許她經常出門,他說他不喜歡她與外人接觸太多,因為她太年輕,容易受騙。
或許,這是他對她的寵愛吧!邊柔這樣告訴她。
三年過去,大學畢業後的她還是無業游民,他說她不需要工作,他會養她一輩子。
在他身邊的這幾年,她逐漸習慣了當他的妻子,一個沒有什麼聲音的妻子,並且習慣了他偶爾才會回到她身邊的互動模式。
「曼憐,大哥到底會不會回來參加我的婚禮?」
看著面前有著新嫁娘喜悅的邊柔,須曼憐微微一笑的搖頭。
「怎麼連你也不知道,哥也真是的,他應該跟你說行蹤的,怎麼可以讓妻子在家獨守空閨,也不說什麼時候回家。」听起還真是讓人喪氣。
「邊焚不會跟我說這些事的。」因為她也不曾多問,所以不知道她的丈夫到底何時歸來。
「你是說大哥很久沒跟你聯絡了?我的天呀!他不可以這樣的,你太寵他了。」
她笑著點頭,「我是有點寵他,不過我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對了,外面的天氣如何?」
「下著小雨,你要出門?你今天氣色看起來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爸說你的心髒情況不太好。」
「我沒生病,心髒也沒有更壞,還是老樣子。只是很想出門去看朋友。」她站起身,往大門走去。
就在她要踏出大門之際,家里電話響了。
阿彩接起,說是老板打來的電話。
曼憐對邊柔說︰「你可以自己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那你呢?」
「我要出門。」她拿了一些零錢便出門。
「你等我一下,我開車來的,可以送你下山。」邊柔一邊接起電話,一邊說道。
曼憐沒等邊柔,她急著出門並非事情真有這麼急,而是為了避開邊焚,她不想和他說話。
她想出去透透氣,只要一個小時就好,不想一直被關在屋里,她現在已經不能滿足于在院子里散散步。在這棟宅子里,她最不想看見的就是與他有關的東西。
她快要被這屋子給悶慌了,她想要出去,去哪里都好。
然後,邊柔追上她,「哥好生氣,他說你是故意不接他電話的,你是不是常借故不接電話?」
須曼憐不語,因為她說的是事實。
「為什麼不接電話,哥在世界各地巡演,你這樣會影響他的心情,不然你晚一點給他打個電話。」
須曼憐深吸了口氣,才緩緩地說道︰「我不想打電話,一點也不想。」
「你們又吵架了呀?」
「我也不會說,總之,就是不想講電話。」
「好吧!我也不想管太多你們的事,反正哥就要回台灣了,有什麼事你們溝通溝通。」
他要回來了……她嘆了一口氣。
倆人之所以弄得不愉快,是因為她問了一個假設性的問題。
「如果我懷孕了,你會怎樣?」
他馬上扳起面孔說道︰「拿掉他。」
「為什麼要拿掉?」她也是有脾氣的。
「你的身體不適合懷孕。」他簡單的說道。
然後,她三天不跟他說一句話。
「你很少對我發脾氣的,可以讓我知道為什麼嗎?」他淺淡地一笑,黑眸卻沒有染上絲毫笑意,他朝她伸出大掌,「過來,我要進琴室去練琴,你陪我。」
須曼憐知道自己不可能拒絕他,便隨著他進入琴室。
總是這樣,如此強勁蠻橫,半點都不肯她作主的余地,從相遇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不曾再給過她半點自由。
就算不在台灣,他一樣可以控制她的生活,她所做的任何事情沒有一件可以逃過他的監視。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現在連孩子也不讓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