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龍天皓偕同雲香兒四人離開龍府,龍府就被龐慧蘭鬧翻天,但龐麟提醒她,「你鬧天皓也看不見,鬧了也是白鬧。」
—語打醒夢中人,但龐慧蘭並非不鬧了,而是改變方法,她要永除後患,就在當時,她腦中想到了駱玉桓。
江湖上早就傳聞駱玉桓喜歡雲香兒的消息。所以至今他才未娶妻。
找到駱玉桓時,他正與一堆人在飲酒作樂舉行送別會,駱玉桓很委婉的拒絕龐慧蘭的約,「姑娘,很抱歉,我是主人,不能夠缺席送別會。」
「如果你認為送別會比雲香兒重要,那你就繼續參予你的送別會,到時候別怪我不給你機會搶回雲香兒。」
沒給她離去的機會,駱玉桓將她拉進自己的寢房。
「你太粗魯了!」
龐慧蘭用力的掙扎,語氣惡劣地命令,「放開我!」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算了,你是不是很愛雲香兒?」龐慧蘭一臉邪笑地問。
「愛不愛是我的問題,你剛剛說什麼搶回香兒的機會?你為什麼會知道雲香兒這個名字?」
「你以為那是秘密,早就不是了,我和我爹都知道雲香兒的爹就是夏朝的雲統領,連皇上都知道這件事,還好皇上沒為難天皓哥。」
原來雲家的行蹤已經暴露,這令駱玉桓不由得開始擔心,「可不可以請姑娘說得清楚明白些?你方才說搶回香兒又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所有男人說到雲香兒總是會變了樣?
天皓哥可以為雲香兒與她反目,而向來彬彬有禮的駱玉桓,一扯上雲香兒也變成了個令人不喜歡的粗魯男子,她實在想不通雲香兒哪兒好?
「你們都被那狐精給迷住了是不是?」
「不許你毀謗香兒。」
「好,你既然那麼寶貝雲香兒,那就快點去救她!遲了她就要變成龍天皓的女人了。」
「你在胡說什麼!香兒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龍天皓?!」
他明明就一再的告訴香兒要遠離龍天皓,不只是因為他們兩家的仇怨,還因為他的使命。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曉,龍天皓現在正帶著她回他們的故鄉,你想要雲香兒就快點去救人,龍天皓的動作快捷,而女人也從來就抵擋不了他的魅力,你要不想失去心愛的女人,就快點動身!」
這誚息來得太過突然,令人難以置信。
「你是誰?為何要告訴我這個消息?你希望我去追他們的用意是什麼?」
「我要龍天皓,你要雲香兒,我們只是各取所需。」
「就這樣?」
「就這樣。」「若我沒有照你的要求去做呢?」
龐慧蘭不假思索地說︰「那我會另想辦法,但是屆時我就不保證不會傷到你的寶貝雲香兒。」
這女人真狠毒,惹到她的人準要倒大楣。
駱玉楣一邊想著,一邊往外走,龐慧蘭追上前詢問︰「你打算怎麼做?」
「去救人,你不是希望我這樣做嗎!」「我還有條件。」
「我們沒有交易,我不需要答應你任何條件。」
她不管他的拒絕,自顧自地說,「我不許你傷害龍天皓,要是你傷了他—根寒毛,我會把你大卸八塊喂魚吃!」
「我相信你說到做到。」
「那你最好把我的話放在心底。」
可惜他知道卻不會照做,龍天皓的項上人頭他遲早要取得。「我也警告你不要輕舉妄動,若是香兒有任何閃失,我會找你算帳。」
龐慧蘭要脅人要不成反被要脅,氣得雙頰鼓脹,「你以為你是誰,要是傷她的人不是我,干我何事?」
「至少目前為止我只知道你與她有仇。」來到外頭後,駱玉桓一躍上馬,轉頭回以一個冷笑,在龐慧蘭揚聲大罵之前,策馬扛奔,給了張嘴的她一嘴的灰塵。
「駱玉桓,你給我記住!你竟敢這樣對待本小姐,我一定要你給我跪著賠不是,駱玉桓……」
身影漸行漸遠,她的心底還不停的立誓,非報仇不可。
因為曾經死傷無數,所以龍府老宅早就成了廢墟,加上改朝換代,根本就沒有人來打理整修,此時的龍府老宅只是一片雜草叢生。
登上高台的石階,經過歲月的洗禮到處長滿青苔,雲香兒一個不穩險些跌跤,就在她驚慌叫出聲前,她的腰被人從後頭輕輕地扶住,她轉頭望進龍天皓灼熱的眼中。
「小心,這里很滑。」
她全身僵硬,因為她的接觸令她渾身不自在,想要開口要他放手,卻發現自己的嘴像縫了線般,緊密得很。
「不介意我陪你走上去吧?」
雲香兒望了望他,很久才握上他的手,由他扶著上階。
上了石階後,她發現龍天皓變得沉默,眼神像在回顧著過去,他的人明明就站在她身旁,但是她卻第一回感覺他們的距離很遠,他好像被拉回十幾年前。
—股莫名的恐慌讓雲香兒加重握著龍天皓手的力道,希望借此喚醒他的思緒。
靶覺到她手心的溫潤,龍天皓低下頭望著她一笑,並且柔聲安慰,「我沒事。」
雲香兒突然恨起自己,因為害得他家破人亡的正是她爹,這層仇恨如何消弭啊?
「我知道道歉是無意義的,但是我還是要替我爹向你和你的親人表示深切的歉意。」
「你已經很努力的做了。」
「你真的那麼認為?」
可是他卻始終沒有滿意過,她想這樣告訴他,但此時此刻,她不想令他更加難受,所以噤聲不語,「這兒是我小時候最愛來的地方。」
龍天皓撥開密布的雜草,露出—個密道,「我之所以逃過一劫,是因為我當時人在密道里,我當初挖這個密道是為了躲避人群,沒想到反而救了自己—命。」
他在笑,但是雲香兒卻感覺得出來他並不特別高興自己苟活于世。
「拜托你不要這樣子,我很不好受。」她想哭,不僅只是因為同情他的遭遇,更為他孤獨的神情感到無助。
「你在乎嗎?我的感受?」「我……」
「別說假話安慰我,我不需要他人的同情。」
她是他人,這話听起來格外的陌生,她早該清楚,他要她只是要報復,為什麼自己還傻的希望這一切能有所不同?
「是啊,既然你不需要同情就不要一副受傷的表情,人死不能復生,你就算痛不欲生,他們還是與你人鬼殊途。」她並不想想這樣的話,但卻只逼得只能這麼冷酷的開口。
「你想我那些死去的親人听到你一番話會不會跳出來掐住你美麗的脖子?」
生既這般不如死,那麼死又何所懼?
雲香兒淡然笑答,「那我倒可以求得解月兌。」
「你想都別想,在我允許之前你哪都不許去。」
好霸道的男子,只管自己開心,卻罔顧她的意願,人活到連自己的死活都沒有自由,豈不是太過可悲。
但她確實如此,可悲可嘆!
「若是閻王想召喚我,只怕你攔也攔不了。」她繼續回以笑臉,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錯,就算閻王爺也不能從我手中帶走你,所以你趁早死了心」
「我心早死了。」「是嗎?」
「那麼和一堆死人生話在一塊土地上你該不會介意吧?」
什麼意思?雲香兒挑起柳眉,細細地審視著他,等著下文。
「我要重建這兒,然後定居于此。」「重建定居這兒?」
「怕了?」
「不。」只是有些詫異,她平靜地說︰「皇上會允許你離開他嗎?」
「我會偶爾回去。」
大王也許並不是量大的阻力,她轉而詢問︰「龐老爺和慧蘭小姐也會同意嗎?或者他們也要搬過來住?」
「不,這兒將是你我以及孩子的家,龍府就交給龐世伯打理,這就是我帶你回這兒的打算。」
龍府交給誰打理她無意過問,嚇著她的是他的話。「孩子?什麼孩子?」
龍天皓托起她的下顎,笑意濃烈地說︰「你是聰明人,該知道我的意思。」
「不,我不懂……」也怕懂。
「你爹殺了我全家,由你來還給我家人,這是天經地義的吧?」
說起來有理。但呈彼此仇限的父母生下的孩子會快樂嗎?
肯定不快樂!
她不願意讓自己的孩子活在不快樂的環境下,努力的搖頭拒絕這個提議。
「這樣是不對的,你根本不可能會疼愛我生的孩子,你不能欺騙我生孩子來讓你優視,那畢竟還是你的親骨肉,你不會真的想讓自己的骨肉在不快樂的仇恨中長大。」
「你說錯了,既然是我的孩子,我當然不可能仇視他們,我會愛他們,教育他們,讓他們在安穩快樂的環境中長大。」
「你當真?」她好沒安全感,生他的孩子……那意味著得要先和他有肌膚之親,光想就夠駭人,更別提需親身經歷。
一口氣退了好幾步,她惶恐地望著他咕噥,「你絕對不是認真的……」
「我是認真的。」由龍天皓的神色瞧來,她不敢再懷疑他的打算。
在龍府老宅重建完成前,龍天皓一群四人決定暫宿客棧,而下榻的客棧就在龍府老宅附近的天成客棧。
然他們萬萬都沒料到,駱玉桓會在天成客棧等候著他們的到來。
「看來該到和不該到的都到了。」龍天皓冷冽的眼神溜轉在駱玉桓和雲香兒之間,發現前者瞧後者的眼神熱烈如火,至于後者,他反而不想知道事實而故意掠過。
有時候自信過度的人還是會有自卑感,眼前的駱玉桓文質彬彬,橫看豎看都比他這個黑得像木炭的男人來得強。一般人看到他就怕了,而駱玉桓正好相反,是女人一眼見到就會愛上的那種男人。
而最重要的是他們之間有著他所不知道的過去。
一股無名的恐慌讓他緊摳著雲香兒的臂膀,自卑讓他更加武裝起自己。
發痛的雲香兒不發一言的承受龍天皓的手勁,一旁的駱玉桓看不過去的斥責,「別用你的蠻力抓著香兒不放,你會弄傷她。」
弄傷雲香兒?
那當然不是龍天皓的意圖,但是听到駱玉桓語調中透出的心疼與不舍,讓他嫉妒得抓狂,他更緊的把雲香兒扯向自己,熾烈的挑釁,「她是我的女人,我想怎麼對待她,是我的自由,你是誰?這兒輪得到你開口說話嗎?」
「你……勿欺人太甚!」駱玉桓礙于他的身分而不敢貿然上前。
「是嗎?女人,你覺得我欺負你了嗎?」他低垂著頭,對著雲香兒冷冽又殘酷的笑問,「他追你追到這兒來,想必你們的關系匪淺口巴?」
他存心不讓她有立足之地,客棧來往人潮都以有色的神情望著她,更看著這一出鬧劇。
「駱大哥和我是青梅竹馬,他就像我的兄長一般。」
「但他是那麼想的嗎?」
「我怎麼想不關你的事,倒是你打算怎麼對待香兒」
「玉桓哥,我的事情請你不要管,我很好。」得罪了龍天皓只怕隨時都會丟了小命,雲香兒不想駱玉桓為了她而惹來殺身之禍。
駱玉桓激動萬分地說︰「我如何置之不理?別說我對你……就算只是青梅竹馬的好友,我也不能任你由人糟蹋!」
「糟蹋?臭小子,你是不知道我們少爺是什麼身分吧?竟然在那兒胡言亂語,小心我打爛你的嘴廣陸安氣得揚聲恐嚇。
「陸安,退下。」
「可是,他對您不敬……」陸安護主心切,但仍不敢違逆主子的命令,而退至一旁觀望。
駱玉桓冷哼著氣。「若要以你高貴的身分來壓制我,我當然不敢吭上一句,但是我既然來了,就沒有怕死的道理。」
「你想怎麼做?」
「看得出來香兒並不喜歡你,她也絕對不想留在你身旁,所以我來是要帶她回去。」
「憑你?也想帶她走?」龍天皓狂妄的邪笑。
「你有千軍萬馬當後盾,我只是單槍匹馬,當然無法和你相抗衡,但是,我誠意的懇求你放過香兒,讓她過她想過的生活,不要毀了她,她是個好女孩,不管你和她家有什麼恩怨,我請求你不要把過錯加諸在她身上。」
駱玉桓字句說得動容,再沒感覺的人也會感受到他的真情,他愛雲香兒的心絕對不亞于任何人,但是此舉只是更加令龍天皓怒火狂熾。
「告訴我,你要跟他走還是留下來?」他把問題丟給雲香兒。
雲香兒抬眼望他,神色中似在說著——我能有所選擇嗎?
「你當然不能。」他冷冷的望進她的眼底,看清她的意圖,當眾狠狠的攫住她的唇,而後狂妄的丟開她,「上來幫我暖床。」
他的語意暖味得令在場圍觀者放聲大笑。
「香……」駱玉桓,心疼的想要阻止,卻讓雲香兒給拂開手。
「不要讓我更難做人。」「我不是那種用意。」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但是我已經成為眾人笑柄。」
龍天皓站在階梯盡頭再度叫喚,「還不上來?」
雲香兒跨出步伐,在舉步前又對駱玉桓︰「離開這兒,不和他斗,你斗不過他的,別讓我替你擔心好嗎?」
這麼美好的女子,怎麼有男人忍心傷害她?
不,無論如何他都要救她月兌離龍天皓的箝制。
「你若想要讓我命人砍了他的人頭,就繼續溫吞好了。」龍天皓等得冒火,再也等不下去地轉身沒入客房內。
「小姐……」小翠擔心地叫喚。
「沒事。」雲香兒拍拍她的手,舉步朝階梯而上。
雖然小翠為她擔心,但她一點都不引以為意,事實上,她常常在想,龍天皓其實是只紙老虎、他看起來確實可怕駭人,但是卻從來不曾真的傷害過她。
所以,她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哪!
「月兌了!」龍天皓一改初來時的溫柔,他抬起腿命令雲香兒卸去他的皮靴。
那本該是奴婢應做的事,他卻命令她做,是想要藉此羞辱她,但見她無怨地蹲子照做的時候,他又生氣的一把扯開她。
「我不需要一個逆來順受的受氣包,有氣大可說出來。」
「有氣的是你不是我。」她不與他斗反而變得溫柔。
「對,有氣的是我,所以我想推斷你的脖子。」他說到做到的掐上她的頸項,側卻怎麼也無法使力,甚至慢慢變成輕輕的。
身體在他的踫觸下變得怪異,雲香兒紅了雙頰,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來。
「放輕松。」
怎麼放輕松?她未曾被男人這樣踫觸過,根本不清楚怎麼放輕松。
「你真是美麗的小東西,難怪那個駱玉桓肯為了你將生死置之度外。」
「我沒……」她是毋需解釋的,卻又不願讓龍天皓誤解她與駱玉桓之間有任何暖味不清的關系。
「沒什麼?」
「玉桓哥和我只是情同手足。」她生怕龍天皓仍不肯放過駱玉桓而央求他,「請不要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也不要對他下毒手,他只是基于愛護我,並不是存心要頂撞你。」
「替他說情?」見她如此關心駱玉桓,怒火再度在龍天皓心底揚起,手將她的身體一托,毫不憐惜地狂吻她,並霸道地命令,「我不許你心底掛念任何男人。」
「我沒……」雲香兒無辜地喘著氣,抗議聲浪卻沒入他的唇齒間。
吻竟這般讓人銷魂,她感覺身體好像著火了,甚至不是自己的,空氣幾乎要被他吻個精光,使得她雙腿無力的幾乎站不住腳。
「你該記得的人只有我,也只能有我。」他將唇印在她的胸脯,強行將她的腰帶褪落。
他要她的身心只能有他的印記。
「不可以……」感覺他的手強行她的身體,她恐慌得想逃。
龍天皓以有力的手托著她的臀,霸氣的箝制她的身體,不讓她自由離去,更不許她貴身度外。
「你是我的女人,我當然可以。」
對,他說的都對,這是他報復的條件,她替父親贖罪的代價,她根本無從選擇,「那等你對我厭倦之後,會不會還給我自由?」
「你要自由。」龍天皓故作吃驚地瞪大雙眼。
「對,我能否可以得到那種東西?」「不要珍珠瑪瑙?」
「我從來不需要那些東西,我只要自由。」
「那種東西毫不值錢。」龍天皓嗤鼻冷笑。
「但對我而言卻是無價之寶,所以你只管告訴我,我會不會得到自由?」
「等我離開你自然有你想要的自由。」龍天皓淡然地說,「但在我對你厭倦之前,你最好不要紅杏出牆,否則……」
「如何?」一個高傲的男人,一旦被女人背叛,他會如何?她想知道。
「別試圖挑起戰火,你玩不起的,而且會有人比你先嘗到惡果,你不想你愛的人受到傷害,對不?」
「我又忘記你從不以威脅人為恥。」
「我當然不,你最好記得這一點,現在,閉上你的嘴。」他一把將她抱上床榻,翻身將她壓下。
雲香兒原以為他打算強行于她,可卻發現他只是壓著她,雙眼骨碌碌的注意著四周動靜。
「怎麼了?」
「噓,別開口,也不要亂動,我出去瞧瞧。」龍天皓壓低聲音對她交代,跟著翻身下床,拿起刀使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