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
郝曼曼已站在沈磊的辦公室里,她在丟下咖啡後,也不管自己的行為是否得體,隨即跑到沈磊身後那一片大玻璃窗,想知道從這兒究竟能看見多少。
這一看,她很清楚自己被耍了。
從這個角度望過去,是看得見咖啡館,卻看不見內部的一切。
「風景還不錯吧?」沈磊來到她的身旁,結實的手臂貼著她縴細的手臂,舉止親密自然。
「這兒根本看不見內部情況。」郝曼曼咬牙,處在惱怒中的她沒留意到兩人親密的接觸。
「我又沒說看得見,是你自己要這麼想的。」他聳聳肩,耍著嘴皮子。
「你誤導我,讓我這麼以為。」郝曼曼沒以一記瞪視,這才發現兩人過于靠近,連忙拉開距離。
「有嗎?」沈磊失望的看著她破壞兩人間的親密。
郝曼曼瞪著他數秒,想不出該如何反駁。
「算了,喝咖啡吧!」美眸忽而低垂,不再追究。
「好啊。」一直側臉看著她的沈磊,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逝的光亮,他的目光轉向桌上的那杯咖啡,難道說……
「請喝。」郝曼曼主動地將咖啡端到他的面前,並回以淺淺一笑,美眸充滿期待地凝視他。
「謝謝。」沈磊接過咖啡,從郝曼曼過于積極的行動中實在不難猜出,這杯咖啡肯定有問題。
不過,如果被她荼毒能換來她炫目的笑容,這也算是值得。
他慷慨就義地啜飲了一口,當黑色濃褚的液體滑進嘴里時,沈磊的面容霎時糾結,噗地一聲,又全數吐了出來。
雖早知道有問題,卻沒料到會如此辛辣難以入喉。
「不好喝嗎?」郝曼曼隱忍笑意,裝傻問道。
看他下次還敢不敢霸道地命令她。
「你煮的?」沈磊拿起桌上的荼漱漱口。
真是夠狠!
「是我煮的,看沈先生喝了又吐,似乎不怎麼滿意,真是不好意思,你不會因為這樣就換一家吧?」郝曼曼的表情無辜,可美眸笑意逐漸加深。
「換家,不,我覺得咖啡挺合我的。」以為用這種方式就能讓他放棄,她想都別想。
「味道挺合你的?」想到自己試喝時那恐怖的味道,郝曼曼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抽動。
「是……還不錯。」沈磊說得非常牽強。
「那就繼續喝吧。」郝曼曼淘氣地眨一眨眼,她的心情已經好久沒這麼愉悅了。
「我先處理一份公文,等會兒再喝。」想到那杯咖啡,他就頭皮發麻。
「既然好喝,為什麼要等?」她眉微揚,噘起嘴唇繼續鼓吹。
「我等涼一點再喝。」沈磊繼續掰,就是不想踫那杯恐怖的飲料。
他現在比較有興趣的是她那微噘的雙唇,怎麼看怎麼甜美,讓人忍不住想嘗她一口。
「你是不想喝,還是不敢喝?」郝曼曼星眸閃亮地挑釁道。
她其實是希望沈磊撕破臉,那樣她也可以免去面對他的煎熬;
「你說呢?」這郝曼曼真是好狠的心,想害他鬧胃痛也別這樣。
「你如果沒喝,就表示不好喝,那我想明天應談也不用再送了。」郝曼曼挑明了說。
沈磊凝視郝曼曼,為了與她接觸更加頻繁,他不可能如此輕易就放棄,更不打算如她的願,拆穿這杯咖啡的秘密,如此一來,他似乎只有硬著頭皮喝下這杯咖啡羅!
他做個深呼吸,忍住所有的不適,仰頭一口氣飲下。
沈磊這舉動,可讓一旁的郝曼曼看得目瞪口呆。
不會吧!他怎麼真的喝了?!
好吧,既然他的忍耐度那麼強,那她似乎也不需要手軟。
沈磊黑眸半眯,盡量克制不讓好不容易喝下肚的咖啡吐出來。
「你既然已經喝完,我想我得回去了,明天再過來。」看著他略微變形的臉,郝曼曼的心揪了一下。
「我送你出去。」沈磊沒挽留的意思,因為他的胃已經開始不舒服了。
「不用了。」她收好杯子,急著想走。
趁自己還沒心軟之前,她得快點離開才行。
「應該的。」沈磊一手撫住不大舒服的肚子,一手扶住郝曼曼的腰。
或許是對自己的惡作劇感到些許不好意思,郝曼曼並未推開沈磊的手掌,就這樣一路讓他送到電梯門口。
當電梯門打開,郝曼曼朝沈磊揮揮手,然後快速地走進去。
當電梯門合上,沈磊立即轉身,光是要陳秘書幫他買一打礦泉水,他已經有長期抗戰的心理準備,然後直奔廁所而去。
一直冷眼旁觀的陳秘書,就算再遲鈍,也看得出董事長與郝曼曼之間,彌漫著一股怪異的噯昧氣氛。
這樣的情況……她是該繼續沉默,抑或該向某人通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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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磊一邊打電話,眼楮一連不時地睇著手腕上的表。
都已經十一點了,郝曼曼怎麼還沒到呢?
再次遇上已有五天,她天天送來的咖啡,沒有一天不加料,口味天天不同,雖然有點吃不消,不過為了見她,他倒也照單全收,只不過在她走後,他得先灌水,然後吃幾顆胃藥。
幾天下來,他不但將她記得更牢,身影更是揮之不去,尤其是她離開店,飄散在空氣中那抹淡淡的花香味,仿佛深植在他的記憶底層,有著糾結濃烈的思念,緊緊將他纏繞。那樣濃烈的思念,又像是被牢籠禁錮了般,找不到出口,讓人心煩意亂。
而向來準時的她,今天卻遲到了,還遲了一個多小時。
再也按捺不住煩躁的情緒,他匆匆敷衍幾句,便掛上客戶的電話。
找出咖啡館的電話號碼,正要撥出,緊閉的大門卻在這一刻未經通報地被人打開了。
只見一名風姿綽約的美人,直奔沈磊懷里。
「磊哥,自從你出來上班後,老是三天兩頭見不到你的人,害我想死你了。」石娜抱住沈磊的腰,沒注意到他臉上失望的神情。
「你怎麼來了?」他微蹙著眉,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想你啊!」其實石娜是聞風而來。
听秘書說,有一名女子死纏沈磊不放,說什麼她都得來瞧一瞧。
「我很忙,你光回去,我們晚上再聊。」沈磊說得有些敷衍。
心底實在不喜歡石娜對他的糾纏,他非常使疑……自己真的曾經愛過她嗎?
「我才剛到耶!」石娜嬌嗔,親密無比的佔據他的臂彎。
「今天我會回去吃晚飯……」
話還沒說完,沈磊就發現了佇立在門口的郝曼曼,喜悅躍人黑眸,忙不迭地甩開石娜,就怕讓佳人誤會了。
不過石娜可不是省油的燈,她很快便又勾纏上來,怎麼也不放開沈磊。
「我想我來得不是時候,我把咖啡放外面好了。」郝曼曼臉色僵凝地轉身。
今天店里較忙,工作人員又請假,所以才會晚一些送到,沒.想到會見著這一幕。
「你拿進來吧,我口剛好渴了。」開口說話的人是石娜,她倒想看看這女人有什麼本事。
郝曼曼愣了下,回頭。「我想這咖啡可能不適合你。」
她可從沒想過戲弄別人。
「你那杯咖啡原本是給磊哥喝的?」石娜說話嗓音細細柔柔的,讓人一點也感覺不出她心中的不悅。
石娜倒要看看這女人咖啡是煮得多好喝,能讓沈磊如此著迷。
「是給沈先生喝的沒錯。」郝曼曼瞥了眼沈磊,只見他一臉興味,似乎沒有阻攔美女喝加料咖啡的意思。
「那不就得了,我和磊哥是一家人,他喝什麼,我便喝什麼,拿來吧。」石娜一肚子氣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和沈磊眉來眼去。
郝曼曼再次看看沈磊,他挑眉打趣,一副看笑話的模樣……算了,他都不怕荼毒自己的女朋友了,她干嘛心軟。
她將咖啡從特制提籃取出,遞到石娜面前。「慢慢喝,我先走了。」
為了接過咖啡,石娜松開了對沈磊的糾纏。
一得到自由的沈磊故意伸手將郝曼曼拉往自己的懷里,傾身在她耳還說話。
「你急什麼?」
「我很忙。」郝曼曼使力想掙開他的手,她注意到有一道殺人的光芒朝她射來。
「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急著走嗎?」性感的眉從她耳畔刷過。
「我可不想讓你的女朋友追殺。」溫熱的氣息拂過,使得郝曼曼身軀一顫。
眼前兩人親密的模樣讓石娜倒抽一口冷氣,她拿起咖啡,狠狠地喝了一大口,以泄心中的憤怒。
「她不……」
噗地一聲,打斷了沈磊原本想說的話。
「這是什麼咖啡啊?」石娜吼道。
沈磊和郝曼曼互看了一眼,眸中均有一閃而逝的笑意。
這可讓石娜的火氣更旺了,她甩掉咖啡杯,橫阻在他們倆之間,怒不可遏地對郝曼曼發飆。
「難怪磊哥這些天老是鬧胃疼,原來是你的咖啡惹的禍,你生意是這麼做的嗎?」她指著郝曼曼的鼻頭斥道。
「沈先生說味道挺合他的。」郝曼曼睞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杯子碎片,最近杯子的耗損率真高。
「磊哥他做人好,沒跟你計較……」
「小娜,這不關你的事,別說了。」沈磊蹙眉,語氣顯得不悅。
「我可以不說,但我不準她再送咖啡來了。」石娜很氣沈磊維護那女人的模樣,卻不敢說什麼,就怕他不理她。
「不行。」
「行。」
一男一女的聲音同時響起。
「我要你繼續送。」沈磊霸道地對郝曼曼說。
「為了你的胃著想,我想還是免了。」說話的同時,郝曼曼已經朝電梯方向行進。
「我不管……」
「我管。」石娜拉住沈磊,不讓他追去。「我舍不得你胃病啊!」
郝曼曼眉微揚,按下電梯鈕,在門合上的那一刻,她露出一抹苦笑。
她沒立場吃醋,更沒理由嫉妒不是嗎?
那為何胸口會傳來一陣悶痛呢……她甩頭,不願細想。
面對一個什麼都像風羽宸的男人,郝曼曼早在不知不覺中放任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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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末假期前夕,一名常客為了幫女朋友辦一個別開生面的生日聚會,所以將咖啡館整晚包了下來。
郝曼曼在店里忙進忙出,直到深夜,賓客散去。
由于明天還要正常營業,且在大家都累壞了的情形下,郝曼曼要工作人員先回家去,自行留下善後。
闃黑的巷道內,四周安靜無聲。
夜愈深,人們體內的犯罪因子就愈容易蠢蠢欲動。
尤其今夜,空氣中似乎有種不安分的氣息,隱約緩緩波動著。
郝曼曼將垃圾分類,一袋袋地施到巷後放置,並將今天剩余的食物分給附近幾只流浪狗,就在準備起身時,她注意到隔壁巷子似乎有人正快速往這個方向前進,而且來人似乎不只一個。
從小和風羽宸一起長大,就算她沒習武,也早就培養出一般人所沒有的敏銳度。
腳步聲愈來愈近……看來今夜對某些人而吉,將是個不平靜的夜。
郝曼曼不是個好管閑事之人,更何況年輕人逞凶好斗,就算她真的管了,人家還不一定領情,還是把自己的小命顧好比較重要,她快速地閃進門內,將門鎖緊,不想引起外頭那些人的注意,順手將大燈熄滅,只留下牆上的小燈。
只是,在將燈熄減的剎那,美眸不經意地一瞥,驚駐地圓瞠。
「你……」才叫出個單音,其余的聲音,悉數被人吞進了嘴里。
郝曼曼無法置信突如其來的攻擊事件,她瞪著輕簿她的男子,而男子深邃的黑眸也正看著她。
在這樣的近距離下,她看不清他的臉,可是一抹熟悉的氣味沁人,令她忘記了掙扎。
半晌;粉唇被釋放,她的耳畔響起了男子的低語︰「別叫,相信我,我絕不會傷害你。」
灼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細致的肌膚,郝曼曼全身一震,為他那熟悉的嗓音。
「你……」
她想推開他,急于看清他的險。
「噓,先別出聲。」他用右手抱住她的嬌軀將她牢牢因住,然後貼著門傾听。
「你……」唇再度被人封住,就只是封住,不帶任何色彩。
男子將她鎖在門板與他之間,目光冷凝地留意著外面的一舉一動。
對男子的行為,郝曼曼心慌意亂地輕顫起來。
是他嗎?
是他回來了嗎?
那樣熟悉的聲音,那讓人無法鉻辨的氣息,應該是他吧?
這間咖啡館真如小女孩說的是間幸福小陛……會將愛人帶回來?!
她忘卻了自身的安全,直望進那雙深沉難解的黑眸,美眸一眨,淚就這麼地滾落。
一觸及她的淚水,男子微愣了下,貼著她的眉,低語︰「別怕,我真的不會傷害你。」
此時,門外的狗狗像在警告闖入者別輕舉妄動般地狂吠著,打斷了兩人紛亂的思緒。
接下來,傳來一連串不堪入耳的咒罵聲,讓兩人屏氣凝神地注意著門外的一舉一動。
「老大,我想那個男人應該不會逃到這兒才對。」
「我想也是,這只狗凶成這樣,根本不讓人過,只是,他會逃.哪去?」
「會不會是下一條巷子?」
「他不可能跑那麼快。」
「老大,你覺不覺得他變了?」
「變了,什麼變了?」
「你不覺得沈磊和兩年前差很多嗎?」
「差在哪里?」被喊為老大的男子,東張西望地注意四周的動靜。
「他不再懦弱,也變得強壯,一點也不家長期臥病在床的人,和兩年前輕輕一擊便倒的人相差甚遠,你回想一下,我們剛剛的射擊,他閃得非常快,我們連追都追不上,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中槍,你也知道,要躲過我們的射擊,身手非得相當俐落不可,更奇怪的是……雖然老板說,那次的意外使得他的顏面嚴重受傷,所以才會整形,因而變了一個樣貌,可是,我還是覺得奇怪,感覺他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我也曾懷疑過,不過想想,現在整形如此發達確實有這種可能,所以我猜,不是這兩年他把身子養壯了,就是有錢人在耍把戲,從前他裝病可能是為了掩入耳目,想讓老板降低戒心罷了,我在猜啦,搞不好現在的他,才是真正的沈磊也說不定,要不然,難不成他們會找個替身來頂替!如果真是如此,那老板怎麼可能不知道?!」對有錢人的把戲,他沒興趣研究,現下最重要的事,是完成兩年前未完成的任務。
「如果是如此,那這些有錢人還真是可怕,心機真是有夠深沉,演技也真是一流,簡直可獲頒奧斯卡小金人一座,真是太厲害了耶!」或許他該跟沈磊學學才是,要不然,就只能當一輩子的跟班了。
「你自己在那邊吱吱歪歪什麼?」
雖然覺得老大所言不假,身為小弟的他仍有點小小的疑惑。「老大,我有一點不懂,不管沈磊這些年來怎麼裝的,兩年前我們明明已經……」
汪、汪、汪……狗狗又是一陣狂吠,隱去了小弟後面的問題。
「他媽的,有什麼話回去再說,再讓狗叫下去,會引起附近居民的注意。」
不一會兒,雜杳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屋外的警報解除,可屋內卻仍僵持著。
「放開我。」嬌柔的嗓音中透著一絲急切,郝曼曼心急地想看清他的臉,完全沒留意到剛才外面那人說的話。
男子在確定外頭的人已走遠後,將注意力轉回,深邃的黑眸直盯著她的容顏,唇緩緩退開,露出一抹歉意的笑。「抱歉,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而是迫于無奈,怕你的聲音會引來歹徒,對你我都不利。」
「後退一點。」對他的解釋,她一個字也听不進去,現在,她只想知道答案,知道他究竟是不是風羽宸。
男子依言後退一步。
若不是此時郝曼曼的心緒紛亂,肯定會發現男子的腳步似乎有些不穩。
微弱的燈光下,男子的面貌雖不十分清楚,卻也夠瞧得出大概。
郝曼曼仔仔細細地瞧著,先是驚訝,後是失望。
原來是他!
郝曼曼難掩失望,僵硬的身軀動也不動。
「你還好吧?」沈磊眯眼看著郝曼曼那怪異復雜的眼神。
「你是怎麼進來的?我怎麼沒看見?」慌亂的心在看清他是誰後,漸漸穩定下來,這才憶起自己不曾見到他進門。
「你在喂狗時進來的。」甩開方才的疑慮,沈磊道。
石娜去公司攪和後,郝曼曼真的沒再送咖啡去,不管他打電話如何刺激她,都沒用。
今天工作較晚結束,看見咖啡館的還亮著,既然她不去,他只好自己來了。
沒想到一出大門就給人跟蹤了,才轉進巷子就遭受襲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而從方才歹徒的對話中得知,這是一起有計劃的殺人案,而且他們對他認識甚深,甚至比他這個當事人這清楚。
「你躲的人顯然已經離去,所以,請你馬上離開。」郝曼曼美眸一冷,用力推著僅距一步遠的他。
為自己再三將沈磊當成風羽宸感到生氣。
沒料到她會突然出手,使得一時失去防備的沈磊踉蹌了下,眸子似乎閃過一絲痛楚。
「你真沒良心,既然知道我躲的是門外那些人,你還趕我走,不怕我一出這個大門就受到攻擊啊。」沈磊笑道,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唇,想像長指滑過她粉女敕柔美的唇瓣,感覺這麼做似乎不是第一次,莫名的熟悉感再次向他襲來。
想著想著,右手忍不住抬了起來,接著,完成了心中想望。
「別踫我。」郝曼曼氣憤地拍掉在她唇瓣輕撫的手。
她氣他的唐突,更氣自己心底怪異的情緒。
為什麼這個男人的踫觸,會給她似曾相識的親昵感覺?明明只見過數次,為何總會帶給她無法解釋的沖擊呢?
這樣的感覺讓她無所適從,這些日子以來,她常常將沈磊及風羽宸重疊在一塊,在混亂的思緒拉扯下,她覺得自己快瘋了。
「你兩天沒送咖啡了。」沈磊泰然自若地將手伸回。
「我說過不送了。
「可我思念你的咖啡啊!」其實沈磊想說的是思念她。
「你該走了。」郝曼曼嗓音微揚,不想多談。
沈磊眨了眨眼眸。「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麻煩你……」
「別廢話那麼多,走。」她不客氣地趕人。
「可是……好像有點困難耶。」沈磊露出一抹苦笑。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我很確定外頭已經沒人,你出去絕對不會有危險,所以,席煩你即刻出去。」郝曼曼伸手將他往門口推去。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是用手指住你的唇,而用嘴巴嗎?因為……」沈磊露出無辜的神情,伸高始終壓在月復部的左手。「我是怕會弄髒你的臉,所以……現在,你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
看著那只血淋淋的大掌,郝曼曼瞬間臉色大變。「你受傷,為什麼不早說?」
「沒機會嘛。」沈磊皮皮笑道,一點也看不出來有受傷的樣子。
「我去叫救護車。」她轉身,急著去打電話。
「不,別將我送醫院。」沈磊用右手拉住她,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希望血沾染上她。
「不送你去醫院,你可能會失血過多。」
「我知道。」他不希望受傷的事渲染開來,他不要石娜和繼母為他的擔心,更不願讓傷害他的人得意。
有些事,他必須查明並從長計議。
「那你……」
郝曼曼話沒說完,沈磊已接口,「我知道,我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昏倒,而現在的我,恐怕已經開始暈眩了。」拉著她的手一緊。「所以,我的一切麻煩你了。」
語畢,沈磊直接癱軟在地上,速度快得讓郝曼曼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