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種藥養太子 第九章 制藥解疫病(2)

顧南弦此時還不知自己被自家相公的前未婚妻給惦記上了,忙了整整十日,幾乎可以說是不眠不休,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此時的她已是疲憊不堪,身子輕輕一晃,險些向後倒去。

「小心!」剛剛趕回來的書黎正巧看見這一幕,眼明手快的扶住她,俊眉微擰,心疼不已的道︰「南弦,你太累了,先去歇一下可好?」

顧南弦輕搖頭。「此時正是控制病情的關鍵期,就是再累也得撐過去,倒是水源的追查如何了?」

陳國成為黎國的附庸國是書黎失蹤前全力促成之事,只因他與陳國太子江言愷在藥王城不打不相識,成了惺惺相惜的莫逆之交,之後每年兩人都會在同一時間來藥王城小聚,幾年下來感情十分深厚。

听見顧南弦說這並非真的疫病而是中毒,他第一時間便想起江言愷曾與他說過,吳國從南方聘來了一名巫師,不僅用兵如神還擅使毒,他們的將士吃了不少虧。

若無法控制住疫病,陳國的將士將無法上戰場,到時候吳國大軍壓境,恐怕只需費極少的兵力便能拿下陳國,照這麼看來,這次的疫病恐怕與那名巫師有關聯……

顧南弦听完他的擔憂,立即讓他出發前去山岳關,若她猜的不錯,毒源就在山岳關之中,如見他回來,她迫不及待問起結果。

「找到了。」書黎知道要是不將事情交代清楚,他的小娘子是不會罷休的。

其他人出不了四海城,不代表他不能,前幾日他只身一人潛進了山岳關,這才知道山岳關的情況比他想的還要嚴峻,他記得三年前江言愷便到了山岳關坐鎮,第一時間便要尋他,誰知只找到了他的得力助手阮長壽。

阮長壽一見到他差點沒激動的跪下,直問他他們家太子殿下在哪里?

書黎一頭霧水,他明明是來找人的,怎麼現在竟是反過來找他要人?

直到听完阮長壽的話,他才知道江言愷在他失蹤之後偷偷潛藏入藥王城尋他,並未馬上回陳國,只捎了一封信回來,揚言若無急事他便不會回來,直到找到他為止。

當時陳、吳兩國戰事稍歇,江言愷是背著自家父皇偷溜,本以為以他對書黎的了解該是很快就能找著人,沒想到這一找便是一年。

「這其間我固定給太子傳書信報告戰況,太子也會定期給屬下回信,然而這一回山岳關爆發疫病,屬下怎麼也等不到殿下的回信,算一算殿下已有四個多月沒有消息了。」

正因如此,阮長壽見到書黎才會這般高興,以為自家太子終是尋到了書黎,並一塊回來了,誰知卻是白高興一場。

書黎听完這話,整個人怔住了,他沒想到江言愷竟為了尋找他這麼努力,既然如此,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替江言愷守好山岳關了。

在安撫好阮長壽後,書黎便按照顧南弦給他的問題,仔細問了他們發病的經過,包括最先發病的人都吃了些什麼、接觸過何人、去過何處……等等。

阮長壽拼了命的回想,自己想不起來便招來其他將士,眾人拼拼湊湊,總算讓書黎找到了可能為毒源之處。

他將水囊遞給了顧南弦。「這便是從那水井里打來的水。」

顧南弦接過,倒了一碗便要喝下。

書黎趕緊攔下,臉色鐵青地看著這不懂得愛惜自己的女人,喝道︰「你瘋了?這水極有可能被下了毒!」

這還是書黎頭一回對她動怒,顧南弦一臉無辜。「若是不喝,怎麼知道這水中有沒有毒?」

她雖有空間,卻還沒厲害到踫到這些死物便能辨毒,除了學神農氏以身試藥還能如何?

再說了,她這身子早已因空間的緣故百毒不侵了,就是喝了也無事。

書黎並不知道這點,就見他一雙眸子寫滿怒氣與無奈,搶過她手中的碗一飲而下,接著將手伸向她。「現在能知道了。」

兩人的互動並沒有隱藏,周遭百姓見了紛紛叫好,稱贊書黎有男子氣概,是個護妻的好男人。

顧南弦卻是好氣又好笑。「你是嫌自己中過的毒不夠多?」

話雖這麼說,她心里卻是軟成了一片。這麼一個願意在任何危險中將自己護在身後的男子,讓她如何能不愛?

要不是眾目睽睽,她真想拉下他的衣領給他深深一吻。

「反正我娘子厲害,什麼毒都能解,我怕什麼?」他挑眉回了一句。

有個神醫娘子就是能這麼霸氣!

顧南弦輕聲笑了,拉過他的手細細診著,而空間果然也給出了解毒藥方。

看樣子,毒源找到了。

顧南弦總算是露出這幾日來最是放松的笑容,對著書黎道︰「一個月內我定會讓陳國將士恢復如初。」

這般動人的笑顏,讓書黎險些要忍不住傾身竊吻,覺得娘子太漂亮也是種煩惱……

「那男子是誰?」孟涵月一瞬不瞬地看著高台上書黎與顧南弦之間的互動,眼中閃過一抹妒意。

金果听見自家公主的問話,想了想道︰「似乎是顧藥醫的夫婿。」

這回答雖在意料之中,卻讓孟涵月十分不高興。「她憑什麼擁有這樣出色的夫婿?」

她一眼便看出那男子也易了容,不僅特意將膚色抹得黝黑,就是五官也刻意弄丑,卻還是難掩那份清俊,光是站在那兒,那挺拔的身姿、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氣質,都再再說明他並非尋常人。

最重要的是他讓她感到很熟悉,撇去那易容過的長相不談,那行為舉止、氣息姿勢都讓她莫名的覺得很像一個人。

金果有些慌亂地低下頭,那雙平凡的眼楮卻悄悄看向高台上的書黎,眉頭輕鎖。

人龍雖長,但診脈的醫者夠多,不一會兒便輪到了孟涵月,就見她直直走向顧南弦所在之處,居高臨下看著眼前有些憔悴的顧南弦。

顧南弦正在寫脈案,見病患遲遲不肯坐下,連頭都沒抬,只淡聲道︰「若是不想看診,那便下一位。」

孟涵月沒想到這人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便要趕人,氣得差點沒翻桌,然而在看見那不知端了何物回來的男子時,身上的怒氣突然消失,盈盈坐下,語調輕柔的道︰「顧藥醫,我似乎染上了疫病……」

她衣袖一撩,露出一截縴細潔白的手腕,不偏不倚的袒露在端著午膳而來的書黎面前。

顧南弦正要伸出手診脈,卻被書黎給阻止。「先用膳,別餓壞了自己。」

孟涵月听見這嗓音,頓時錯愕的抬起噱首,看著眼前的男子輕呼出聲。「黎哥哥?你可是黎哥哥?」

這嗓音她絕不會認錯,怪不得她總覺得他很熟悉,原來是她失蹤一年的前未婚夫書黎。

書黎听見這叫喚,俊眉驀地摟起,這才發現坐在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孟國的公主孟涵月。

一旁的顧南弦挑起柳眉,不久之前她便感覺到有股不善的目光,順著望去便是眼前這名女子,沒想到她就是孟國公主。

書黎自然不會與她相認,淡然的道︰「你認錯人了。」

「認錯了?」孟涵月怔了怔,旋即搖頭。「不可能,你就是黎哥哥,我不可能會認錯的。」

就是他化成灰她都記得,自從知道自己被選中成為大陸第一美男子書黎的未婚妻,她可是整整興奮了一個月,她用盡一切努力收集他的消息,更是在他到孟國送聘禮時將他的一言一行記在心里,雖說兩人不曾相處過,但他的身影早已深深烙印在她腦海之中,就是想忘也忘不掉。

書黎懶得理會她,對著顧南弦伸出手道︰「娘子,咱們用膳去。」

顧南弦見他連眼神都不給這孟國第一美人一眼,心中很是滿意,將手放在他溫熱的掌心中,輕聲應道︰「好,咱們去用膳。」

孟涵月見兩人手牽著手便要走,忙喊。「你不是大夫嗎?你都還沒替我看診呢,怎麼能就這麼走了?」

此時不是嫉妒的時候,更不是與書黎相認的時機,她月復痛如絞,那劇烈的疼痛簡直令她痛不欲生,可顧南弦竟就這麼扔下她走了?

听到這話,只見顧南弦與孟涵月方才一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然後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醫者難道不是人?不需要休息吃飯?是誰說我非得替你看完診才能走?」

她不知「醫者父母心」這句話是誰說的,反正她就是不想給自己的前任情敵診治,更何況她早已把方子傳下去,在場數十位大夫誰都能替孟涵月看診。

孟涵月沒想到顧南弦的態度這般強硬,驕縱的脾氣眼看就要爆發,卻在瞥見書黎的那刻壓了下去,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都排了這麼久的隊,痛得都快要死了,明明只要一盞茶的時間,顧藥醫難道就如此狠心?」

顧南弦輕笑一聲。「不是我狠心,是我相公不許,你若真這麼難受,與其浪費時間與我瞎耗,倒不如讓旁邊的大夫看診。」

她那油鹽不進甚至當眾曬恩愛的模樣讓孟涵月氣得牙癢癢,正欲再說,一旁的百姓看不下去了。

「這位姑娘,顧藥醫說的有理,你既然這麼難受,不如趕緊讓其他大夫看看,別再揪著顧藥醫不放,顧藥醫已經整整十日沒有休息了,就是用膳也都是啃幾口饅頭,早已疲憊不堪,你就別耽誤顧藥醫歇息的時間了。」

「就是,顧藥醫做的夠多了,若不是有她,我們這些人恐怕早就死了,這位姑娘你就別再糾纏了。」

書黎直接攬過顧南弦的腰身,冷聲道︰「依我看這位姑娘說話中氣十足,一點也不像疼得快死的模樣,既然你堅持要我娘子替你診治,那就等著唄!待我娘子歇息夠了再考慮要不要替你看病。」

說罷,他便摟著顧南弦離開,從頭到尾都沒給孟涵月一個眼神。

孟涵月差點沒氣炸,正想追上去,周遭的百姓又一次上前勸說,金果見自家公主引起眾怒,連忙拉了拉她的衣袖。

「公主,治病要緊。」

孟涵月這才忍下這口氣,轉身走向另一位大夫,心中對顧南弦的恨意卻是到達了頂點。

她轉頭對著金果道︰「回去之後,讓陳統領過來見本公主!」

金果聞言雙眸微微一閃,點頭應下。

得知毒源後,顧南弦便立馬制足了解毒丸,讓書黎帶去山岳關給眾將士解毒,並將其中一顆解毒丸投入井中,命人暫時封了那口水井,待毒素消失才可再用。

這一連串的操作讓這波疫病很快被壓了下去,接著便是尋找下毒之人,這事便不歸她管了。

忙碌了近一個月後,四海城漸漸恢復了往日熱鬧,城內的守將將疫病已除的消息送回陳國國都,陳國國君為了以防萬一下令再封城一個月,待疫病盡除再開城。

如此,這件事也算是告了一個段落了。

顧南弦總算閑下來了,既然還得在這四海城待上一個月,她也樂得每日外出閑晃,吃吃美食、逛逛商鋪,日子好不愜意。

然而她是閑了,卻換成書黎開始忙了。

「找人?你欲找何人?」她挑眉望向身旁的男人,頭一個想法便是他那也待在四海城的前任未婚妻。

書黎只一個眼神便知自家親親娘子想歪,立馬道︰「你別胡猜,我要找的是男人,是我一位好友……」

他忙將江言愷的事告訴她,並將他身上的特征也說了一遍,江言愷其實很好認,他的母後乃羅剎國公主,因此他一雙眼楮與尋常人不同,乃是碧海般的藍色。

顧南弦听完這描述,頓時想到一件事。「你說的這個人我似乎有些印象……你可有他的畫像?」

「我這就畫。」書黎一听有線索,拿起筆墨便開始作畫。

沒一會兒紙上便勾勒出一名俊朗的男子,雖不到栩栩如生,神韻卻是全畫了出來,讓顧南弦一眼便認了出來。

「這人我見過。」她篤定的道。

「你見過?」書黎很詫異,他本以為要在大陸上找一個人可謂是大海撈針,沒想到線索竟是這麼近。

顧南弦點頭,若她沒記錯,那是她頭一回帶書黎進藥王城的時候。

當時她趕著回藥王谷,推著書黎走得飛快,不小心將買給他的簪子給落下,于是便讓書黎在一家客棧旁等著,自己返回去尋,就是在那時候她撞見了畫中的男子被人圍堵于一條巷弄之中。

她本就不是什麼正義使者,比起一個無關緊要之人,她的相公還在客棧等著她,她自然不會多管閑事,不過看了一眼,連腳步都未停便離開了。

「黑衣人……」書黎怎麼也沒想到江言愷是被人襲擊。「你可記得那些人身上有什麼特征?」

雖然這麼問,但他卻不抱什麼希望,只瞥了一眼,顧南弦能認得江言愷已是難得,實在無法再要求她什麼。

誰知他的小娘子卻是出乎他的意料,就見她歪著蟒首想了會兒,道︰「我瞧見其中一名黑衣人的後頸上有一塊紋身,形狀似乎是這樣的……」

她拿起筆粗略的大概畫下,比起書黎的畫工,她的畫就像三歲孩童一般,好在所畫之物還算簡單。

書黎一眼便認出。「這是書迪的暗衛!」

他們黎國皇族打出生便會被分配暗衛,他的暗衛紋身為青龍,而書迪的暗衛則為玄武。

這些暗衛忠心耿耿,除了他們的主子誰也使喚不動,就是他們的父皇下令一樣如此,也就是說江言愷失蹤肯定與書迪有關。

該死!他沒想到書迪的人真藏在藥王城,且還找上了江言愷,這讓他憤怒之余也不免感到慶幸,慶幸他在進出藥王城時都有易容,要不恐怕他早讓書迪給抓了。

顧南弦聞言也眯起了美眸,顯然跟書黎想到一塊去了。「看樣子你這個弟弟確實是需要一些教訓了。」

確定了下黑手之人,書黎便有些待不住了。「娘子,我得將言愷給帶回來。」

既知江言愷的下落,他便得事前先做好準備,四海城疫病已解,一個月後陳國國君肯定會派來使者,到時本該鎮守山岳關的江言愷若沒出現,會發生什麼事?

書黎可不允許書迪害了他之後又將他的好友也害了,當務之急便是要找到江言愷,還得提早回黎國,然而他那該死的婚約還未解決……

顧南弦見他一臉苦惱,忍不住彎起了唇。「有什麼好煩的,又不是非得回黎國才能解決書迪,別忘了,他的未婚妻還在這兒呢!」

孟國雖是小國,但孟涵月說到底也是一國公主,眾人眼中的黎國太子妃,四海城既然恢復往來,書迪能不來接他的未婚妻?

再者,那日孟涵月的表現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妥妥的對書黎余情未了,想必嫁給書迪也是因婚約所困,既然知道書黎未死,她哪可能會乖乖的嫁給書迪。

這話讓書黎雙眼一亮,他可不蠢,只是太過心急一時沒想到這些事,如今經顧南弦一提點,腦袋快速動了起來。

沒一會兒,他心中已有盤算,忍不住捧起自家妻子的臉,重重的印上一吻。「南弦,你真是我的福星!」

顧南弦被他親得一臉口水也沒嫌棄,而是眼眉微柔的問︰「你可想好要怎麼面對你的前未婚妻了?」

這段時間,孟涵月可以說是用盡一切機會在他們面前刷存在感,若不是親眼看見書黎有多麼嫌棄她,她早就一把毒粉灑去讓她躺上十天半個月,省得煩人。

「要面對什麼?直接綁了就是,一人換一人,就看書迪肯不肯換。」書黎一揚眉,霸道的道。

這方法簡單又粗暴,書迪綁了江言愷,他便綁了他打算用來登高台、造聲勢的未婚妻,他就不信他那個弟弟敢不來救人。

至于江言愷的安危他倒是不擔心,畢竟是陳國的太子,陳國又將是黎國的附庸國,書迪要是不蠢就絕不會傷江言愷的性命。

顧南弦見他一掃方才的愁容也就放心了,兩人正想著要去找孟涵月,誰知她便自己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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